圣经密码
圣经密码 第一章 计算悬窗的灰色空间,从进入虫洞之后就没有再改变过。
每天枯燥的训练和一沉不变的光景令我心烦,而飢饿更加剧了这一后果。
“为何,要让我们做这样的无聊的事情呢。”手狠狠的拍在桌子上,上面横七竖八摆放的堆放的书籍被虚构的重力场拉下来,散落的了一地。 “占星家们都傻了么?竟然要跑到一个常量星球寻找答案。”
“现在,当然要排除任何一个可能性啊。”躺在床上的多惠撑起裸露的上身望着我,长发从白嫩肩头泄下,我的视线忍不住从她的脊背舔舐到被秀发半掩的胸部。 “啊...保持现在的体型真难受啊....”她抱过枕头蜷缩成一只小猫“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小,小,小,小的没有了。”
“我还有训练。”我卷起衣服向外走,因为我再也没法呆在那里了,完全不再理会多惠的抱怨。
“唉?赛博拉斯?你们族的人真差劲啊,就这样走了!至少,啾~~”多惠像我撅起粉红的嘴唇。
一阵恶心。
回想起这些年来发生的事情,突然都变的让我憎恨。
吞噬已经开始了,那是已知的所有的变量体都无法阻止毁灭。无法究其源头,永远也无法确定等式的右边究竟什么。
在一个个的家园都被黑洞吞噬之后,分散的部落冰释前嫌,组成了变量联盟,依靠着无数的公式组成的契约维持着相对稳定的平衡。
尽管这样,在几千年内的各种的灾难中,超过1/5的变量体还是死去了,似乎有一张巨大的口袋,慢慢包裹住我们,然后,口袋就要闭合了。
是谁?难道是能力比我们低很多的常量体?这个问题如果在很久之前还回被人笑话,但是现在,我们不得不对任何一个文明出手。
不论是谁,找到他,结束他。
于是,我们中的一部分人被分散到了宇宙的角落,去寻找所有的生命体,然后,终结掉不合作的生命。
而这艘飞艇,正在缓步飞行宇宙中的一点,飞艇上的所有人按照各自的任务被分为上百个小组,我和多惠就是在飞船上认识的。之后,任何人都要接受强迫各自训练,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么做是有必要的,因为宇宙中跨度过于遥远,下次再回到故乡的时候,可能就是上百年之后了,期间如果一直休眠停滞不前的话,自己在部落之中就会变成废物。但,飞艇上从物资到人员都都是有限的,这里不可能有每日不同的新闻,也不会有无尽的小说和故事。生活是枯燥的,于是人们用各种方法制造快乐,举办比赛、创造音乐、不过最常用的还是创造生命了,但是因为低的可怜的机率,还没有听说有谁成功了的。
无法再想下去,从胃部传来一阵翻山蹈海的疼痛。
肉体被混乱下令,各种分泌物立刻像是倾巢出动的马蜂,涌入了每条血管。
一阵眩晕,双膝跪在地上,胃里面的东西全部捣腾出来。
我饿了。这些天来,我不知道对自己说了多少次这样的话。
就因为飢饿,瞬间失去了理智。
...........................
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我被多惠按在地上,我咬着她的手腕,新鲜的血液滴滴入口。
“抱歉,应该早些给你的。”多惠说着温柔的抚摸着我的头“现在,没事了。”
刚才发生的事情已经完全不记得了....
“谢....谢...已经足够了....”
“为什么不早些对我说呢?”
“.............”
我想起我刚刚被分配进飞艇的时候,我知道我是这个飞艇里面唯一的深渊族,他们肯定不会为我多准备一个厨子。我找到舰长,生气的拍着他的桌子,想把他那卷曲的胡子一根根拔下来。
舰长却很冷静的说“你认为,为什么你会和一个巨人族的人同组?”
“她是厨子?开玩笑,这是违反联盟契约的。”
“她已经签订了额外条款,专门针对你的。”
舰长拿过被封印的木盒,打开封印之后郑重交到我手中。我取出了一张卷曲的纸,上面只写了寥寥几笔。
“是犯人?”我把那张纸烧成灰烬。
“我怎么会知道,你既然已经知道了她的真名,那么她已经是放在案板上的鱼肉了,她什么问题还敢有所隐瞒呢?”
如果是巨人族的体型,血液即使灌满我的胃,也是可以的吧?
我立刻停止了这种贪婪的想法,也许我该问问她的过去。
“多,多惠。”
“你咬伤口很深,如果不排除你刚才的毒液......”多惠露出好像为婴儿喂奶的母亲般的表情,把手腕送到我嘴边。
“多惠,你为什开始同意和我编组?”
“锻炼自己。”她似乎有一点害怕。 “还有,这是契约。”
“契约?”
“啊....这个..”多惠慌张的说:“就是那个...那个....这是被定下来的事情。”
多惠吱吱呜呜不愿意说出来,每年都会有那么一两个人留恋生死,于是和我们族人定下各种契约,一般情况下,契约又是绝对平等的一命抵一命。因为经常做这样的事情,我们一族人也被其他部落的人所恐惧。不过,我似乎没有印象去和什么人订立契约,这种事情根本轮不到我这样的看门人去左右。
多惠的眼眶夺眶而出。 “嗯..啊...”多惠的身体微微颤动着,毒液扩散至全身,虽然不可能致命,但现在足以让这个少女感到刺痛了。
“抱歉。”我轻推开她的手臂,唯一能做的就是愈合她的伤口。
“没事,只是眼泪,突然,止不住。”多惠的双手反复擦拭着眼泪,但内心的痛楚无法就这样流干。
不知道是怎样的人让她选择了这样的道路,我想抱紧她,但那样可能会让她伤的更深,每次这样做,我都觉着罪孽深重,每次都会对自己说:这是最后一次。可是,最后一次后面还有最后一次。
“抱歉........”
“不!完全不用道歉”
“抱歉....”
................................圣经密码 第二话 登陆
“死亡时间可以推测在30分钟之前,尸体是被小区里的清洁工发现的,清洁工发现的之后立刻拨打了求救电话,但医生赶来的时候嫌疑人的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初步判断死亡结果为颅脑损伤.......”女警员沉着的给探长做着报告,镁光灯不停的对着静静的躺在晨雾中的尸体闪烁。她用那依然如水晶般的瞳孔望向天空,长辫沾着慢慢凝固的鲜血,一下下涂写在青石砖上,彷彿要像世人写下她的故事,早起的居民纷纷走上阳台,对这个刚刚逝去的年轻生命感到惋惜。
“这样子,可以判断为畏罪自杀吗?”才刚刚参加刑侦工作没多少经验的小吴显然因为这次的事件显得特别兴奋,他急于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也许是被真正的凶手灭口呢?”已经四十多岁的陈探长翻看着手中记录了好几页的文件夹,他没有福尔摩斯的烟斗,只能反复摸索着今早没有来得及刮的胡子。 “不管怎么说,我们的线索都因为嫌疑人的死亡而中断了.......”
“我觉着那个叫吴什么的,说的还是蛮对的,其实这些天来,他的判断全对嘛。”一公里外的商业大楼的顶层,我们故事的女主角多惠就在这里,她坐在护栏的边缘,两只脚在半空中顽皮的摇晃着。 “对吧?赛博拉斯?”
这个时候,我们的故事的男主角正在和陈探长一样摸索着自己的下巴,他却不是在想任务或者是多惠的问题,而是在想,是不是应该也长出点胡子。
“唉,你听人家说嘛。”多惠用食指轻轻戳了一下赛博拉斯的太阳穴。
“我在想啊,之后的事情,又要交给谁呢?”赛博拉斯连忙解释道,他想:自己用绷带蒙着双眼,应该是不会被看出说谎吧? “不要坐在那里,万一被人类看到会被当成自杀者的。忘了作者手册第2092条是怎么写的了吗??电线、标杆、屋檐、管道.......”
“是!是!车辆、飞机、树枝等制高物统统都不能停留。”多惠抢先把赛博拉斯的囉嗦接过来,心想:赛博拉斯不懂人情世故的囉嗦毛病又犯了~~以后要改掉他的这个毛病。
而赛博拉斯此时在想着和多惠正相反的事情:这个巨人族女人怎么来到地球之后这么不守规定,很多行为和个小女孩一样幼稚,以后要多加教育。
不过,一个不幸男人的介入打乱了两人的思考。通往楼下的屋门突然被打开,一个手持手电,身穿保安制服的男人走出来,他的另一只手上还拿着从手下那里得来的一袋早餐牛奶。 “嘿,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在哪里的,什么时候进来的?”
多惠和赛博拉斯对望着,“你没有阻塞监控?”多惠问。
“阻塞了啊,楼顶本来就没有多少监控。”
“那怎么会被发现的啊?”多惠看着赛博拉斯,似乎有一些得意。
“你看他拿着食物,说不定巡逻到这里呢。”
“狡辩~~”
“我说,你们两个!”保安生气的走过来,他第一个生气的是没有在监控中发现这两个“入侵者”,把他们带回去的时候可能要被领导扣掉这个月的奖金,第二个是现在的学生都太不像话了,根本没有在听自己说话,一个把头发留到小腿的女生和一个把头发染整紫色男生看上去就像游走于街头的社会青年。
“你处理他,我假扮他走出大厦。”紫发的男生说着转过脸,几条纱布包裹着他的双眼,是盲人么?
“啊?”女生慌乱的叫了一下:“有必要这样吗?”
“你们是谁?需要帮助吗?请离开这里。”他想尽量使用工作中的用语,一个残疾人怎么来说都是需要帮助的。
他的身体突然僵住了,还没有来得及吃惊,那个擦肩而过男生的瞬间变成了自己的模样,就连他的牛奶和手电筒都拿在了手上,眼睁睁的看着他顺着身后的门走了下去。
“你们,想干什么?你是谁?”他慌张的大叫,却发现周围的景色在发疯一样的生长,自己的喊声就好像蟋蟀的鸣叫。
长发的女生正一步步走过来。
会被踩中!我会粉身碎骨!他从来没有这么怕过女人,连头一次去小学老师家补课也没有这样怕过。
身体能动了!但那似乎早已经在那个女生的预料之中,她低头看着渺小的自己,白嫩的面颊上映出害羞的红润。
穿着白色短靴的脚落在他身边,“啪~~~”鞋底与地面排出的气流把他掀翻在地。
颤抖的他顺着白靴往上去,透明的丝袜包裹着修长的双腿一直到根部,白色的内裤在蓝色长裙之下若隐若显。
白靴又抬起来了,灰色的橡胶上显露出凹凸有致的防滑底纹。
他拔腿就跑,他想这一切都是梦,他想现在自己正坐在保安室内,看着电视里面重播的有奖问答类节目的最后一问参赛者是不是能拿走那一百万的奖金;这样就不会走出来遇上同事的巡查楼层的请求,也就不会收到那令他无法回绝的巧克力味的牛奶,就更不会在这里像个蚂蚁一样的被人踩了。
啪!啪!啪!白靴频频的在他身边落下,女生似乎不想直接杀死他,而是猫捉老鼠那样来回玩弄着老鼠,他的身体被风掀起又落下,落下又翻滚,衣服早已经没有了原来的样子,鼻腔中的血液四处流淌,体力已经到了极限,现在,只剩下本能的求饶:“不要,求求你,不要杀我.....不要.......”脚陷入了楼顶瓷砖之间细小的凹槽,整个身子却摔出去,脚腕处出来错位的剧痛,他再也跑不动了。绝望与恐惧让他的哭喊声越来越高;而随着来临的是越来越低的鞋底。
“吧唧~吧唧~”没用几下,他的身子在鞋底和瓷砖之间变成了一张饼,浑身的骨头都变成了粉末,肌肉、脂肪、内脏全从原本包裹着们的皮肤中挤出来,像一张纸一样贴在了地上。白靴左右碾动了一下,这堆肉立刻被碾成了无数段。一些碎肉末还粘在鞋底,女生的脚步迈开了,“红色的印章”每一次在瓷砖上留下的印记也就越淡,直到再也看不出来.........
大厦的内部,保安室
电视机里面的节目:“广告回来,欢迎回到第28期的《我是大富翁》节目,现在我们的参赛者,来自通信的勤务工正在冲击我们的节目历史上最高的奖金:100万元!现在他只要回答对最后一个问题,就可以赢得这一笔奖金,现在的问题是..........”频道被换掉了,“本台刚刚收到的消息,本市涉嫌杀害二十余人的重大嫌疑人王佩,在无证释放二天后,于今晨五时在自家小区坠楼,警方正对此事展开调查,现在还不能判断此案为自杀还是他杀。 ”面对记者的摄像机中:陈警官冷静的回答者的记者的提问,身后的小吴疏散着围观群众,那具如木偶一样精致的尸体,被警察放入黑色的尸袋中,搬上救护车...............“不要过来!!”陈在无垠的黑色草地拼死的向前奔跑,而身后的巨人却一步步的逼近了。那是陈一直在调查的嫌犯,王,但是她在几天之前自杀了。
王一直在低沈的笑“哈哈,呵呵呵~~”,嘲笑的看着自己脚下这个挣扎的生物。
粉色的毛衣,红色的短裙,白净的短袜,一切装束都同她死的那天一样。
她把脚移动过陈的头顶,一脚把他踩在地上。
后背和脊椎传来巨大的压力让陈无法呼吸,巨大的脚与地面的空间在一点点缩小,陈清楚的听到了自己肋骨和双腿断裂的声音。
“唔,嗯~~” 陈已经无法发出声音,因爲下巴已经脱臼了。
这时候王把脚少少移开了,她满意的看着正喘着粗气的陈。
“啦~啦~”她哼着儿歌,用足尖碾去陈的一只手,断肢的血液在白色的棉袜上留下了一个红点。
陈在地上痛苦的翻了一圈,眼泪的血液从他的眼角止不住的溢出。
王纤细的手指轻轻的把陈捻起来,让陈躺在自己掌心,用食指在陈的身体上来回画着,当指端碰触到陈身上的敏感部位的时候,少女的脸颊泛红了。
陈的蘑菇被王的食指轻揉着,蘑菇像个摇杆一样被摇来摇去,被指纹上的沟壑来回摩擦,蘑菇的体积不断膨胀着。
“住手...求你了。”
王丝毫没有理会陈的哀求,食指和拇指拧着陈的小东西一转,连囊带根的被拧成了肉酱。
失去命根的陈换来不及恐惧,王掌心闭合了,陈的身体化作一团团的肉泥从指缝里面挤了出来。
“不!”陈从床上猛地坐起身,额头满是虚汗。
他观察着四周,黑暗幽静的房间中,荧光表指向了凌晨3:20,妻子正在身边熟睡。
只是梦,一个格外真实的梦境。
陈一边嘲笑着自己真是迷糊了,一边轻声下了床,悄悄的来到刚刚5个月大的女儿的房间里。孩子已经回爬了,所以陈在婴儿床周围围了一圈彩色的儿童栅栏,好让女儿不至在一个人玩耍的时候爬到危险的地方去摸到有电或者锋利的物品。
“爸爸”女孩突然请了过来,稚嫩的小手在空中挥舞着。
陈一阵惊喜,自己的女孩竟然在这个时候第一次叫自己爸爸,这个噩梦让自己醒来太值得了,他欣喜若狂的翻过了栅栏............
圣经密码 第三话 星
“陈!老陈!!”小吴跪在陈警官的尸体前哭嚎着,几个医务人员用力把他架开。“这不是真的!陈,你听得见!陈,回答我。”
年轻的妻子抱着刚刚5个月大的女儿跪坐在地上,嘴角被自己咬破了,但现在自己缺什麽也意识不到,面对丈夫的遗体,脑海中只剩一片空白。
面对这样的情景,现场的警察只能和陈警官的另外一个叫琳的下属问话,她是现场唯一和陈警官有关系的可以回答问题的人了。
“你们看的什麽结果?”琳急切的问警员。
“似乎没有饮酒,但是没有经过尸检,没有查明是否服用了什麽药物。但是,可以确定,陈警官是自己从自家的阳台翻下来的。”
“翻?”琳问。
“恩,也就是一只脚迈过去,再迈另一只脚那种,陈警官的右脚内侧有一些划伤,睡衣的裤腿处也有新的剐蹭痕迹。就好像有什麽事情让他匆忙的不顾一切从阳台上翻了下去。”
正当几个医生擡着陈警官的尸体上救护车的时候,他的女孩突然醒了,她伸出一只手,对着已经死掉的父亲高兴的挥动着。
“爸爸,爸爸~~”女孩的声音宛如银铃。
公寓顶层
“死者:陈爲贵,男性,身高一百七十三共分,体重六十四千克,变量体探测无反应。”多惠说。
赛博拉斯嗅嗅鼻子,猛地吸了几口气,然后把鼻子贴在地上。“在密度较高的物质上,还有变量体的放射性残留.........但已经无法追踪。”
多惠靠着栏杆,望向女孩,“刚才已经和菲露西尔联系过了,附近的探测用灰种已经全部出动了。”
“虽然都已经死了,”赛博拉斯的一只手扶着围栏“但是曾经寄生在王佩身上增殖花并没有停止。”
“啊,真是讨厌,实验体的回收工作真是难做。”
“怎麽?害怕了?”
“才不是,只是想赶快回家”多惠擡起头,用指尖指向夜空中“在这里也看得见呢!”
赛博拉斯解开缠绕在头上的绷带,用血红的双眼望向西边的苍穹,他们的曾经的家乡就在那里。
“是啊,远远的站在星系之外,得以看见星系的原貌”赛博拉斯说
“好远啊......”春天的风将少女的长发一根根舒展开来,“从3500万光年外发出的光。大家都分散在这个星空中的各个角落。”
“孢子计划,也有一说就是爲了把变量体分开,分散到可以适合居住的星球,让我们的生命可以延续下去。”
说到这里,多惠的脸不禁有一点泛红,她的一只手慢慢紧握住赛博拉斯的厚实的手掌。
“恩?”
“比起这个宇宙,我们的存在好渺小,爲什麽我们以前要做这麽多的傻事呢?那场各族之间的战争...........”
他们在那场黑暗的百年战争中逃了出来,将自尊、战友、荣耀、正义、信念... 都统统抛弃在了战场上........
两个人都没有再继续回忆下去,而默默的看着繁星,等待东边的天空慢慢变白。
半个月前,一粒种子飘落到这个蓝色的星球,它切入了星球的轨道,慢慢变成这个星球上的一部分。
种子穿过了一千公里厚的大气层,飘落在赤道附近的一个草原上。
无数孢子从种子内部发散出来,融入无尽的大气之中。
这粒种子就这样藏在比它高大狠多的杂草之下,躺在草叶的阴影中,看过了三次昼夜交替。
当种子觉着没有危险之后,才开始发芽、生长,甚至还找来一只猫头鹰在自己身上筑了巢。
早先飘散出去的孢子陆续返回了这里,它们被白色的小花吸入了树干,再到树根,一直到了地下几百米的深处;
几百个生命在这里聚集,几万个阴谋从这里规划,几亿个名词从纸上展现,这个星球上亿万个生命的命运,都要因此被动摇。
小吴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单身的他选择来到租住的房屋附近的拉面店享用晚餐,这家拉面店的拉面味道不错,自己已经是这里的老客户了。他一边吃面,一边梳理着这个案子的来龙去脉,对他来说,这可是入队以来面对的最大的案件。
“王佩,女,1997年6月出生,14岁,就读于三中,在本月4日、6日、7日的3起失踪案件中负有重大嫌疑。”小吴想了想,笔又不停地在草稿纸上划动着。虽然探长说,狠多案件都会没有结果,但自己的脑袋却根本冷静不下来。
成爲福尔摩斯一样的人物,是他从小的梦想,而到现在,对梦想的追求已经渐渐淡薄,但,那却早已经融入了自己的鲜血。
他写了各种可能性,但是一个问题怎麽也弄不明白,在一个屋外有监控录像把门的房间,王佩是如何把尸体从学校7楼办公室运走的呢?
越想越蹊跷,随手翻开一包照片,里面是进出学校的所有没有证实是师生的人的头像放大特写。
“不过这样做又有多少意义呢?”虽然在一边嘲笑自己,手却停不下来。
“那王佩爲什麽会选择让人和她自杀的死法一样呢?”自己临近桌子的一个女客人突然这麽说,让小吴不禁转身寻找着这个客人:她和她的男伴正坐在对面。
“这狠难说,我认爲这是其内心矛盾所致。”男人说。“但现在也没有更多的资料,如果我们可以在陈死之前赶到.....”
“好啦,好啦,不要太追究自己的责任啦,赛博拉斯。老板,结账。”女孩欢快的招呼老板。
“这可是我们第一个任务啊....如今却变成这样.....”
两个人还在谈论着什麽,小吴确定他没有听错,王佩,陈!熟悉的名字,敏感的字眼,都让小吴对他们两个引起了注意。
一瞬间,小吴的脑海中想起了刚刚看过的监控照片中曾经出现过那个女孩。
不能让他们这麽简单的离去。
他们一定知道什麽。
小吴随便在桌上扔下一张纸币便随着二人追了出去。
星期六晚上的商业街热闹非凡,三个人拨开逆行人的肩膀快速的前进着。
对方似乎已经发现自己在跟踪了,这麽冒冒失失的行爲当然会被发现吧?小吴的一只手慢慢的按在腰间的枪套的皮扣上。只要用一发子弹,就可以制服一个人。
两个人突然在前面分开了,男孩朝着繁华的商业街深处走去,女孩则拐入了旁边的住宅区。
小吴暗自骂自己追踪的本事不过关,但自己对附近地形还是熟悉的,住宅区因爲商业街的修建引来的治安问题而新修建了一些围墙,所以那里面就就像迷宫一样复杂,第一次拐进去的人狠容易就走入了死胡同,于是小吴紧跟着女孩拐了进去。女孩在慌张乱拐了几路之后就被小吴堵在了一个死路中,一道2米多高的砖瓦墙如同大坝一样挡在的路中央,两侧都是狠久不生出锈迹的逃生梯,下面堆满了形形色色的生活垃圾。
女孩像个小鹿一样乱撞,发现无路可逃之后,她羞涩的像小吴笑笑。
爲了避免误会,小吴拿出自己的警官证:“你好,我是北山区刑警队刑警,请您配合一下我的工作好吗?”
“啊?”女孩把纸袋放在自己身后,好像一个考试未通过的女生一样望向小吴,“这狠重要吗?这里面没什麽重要的东西。”
“那麽就更要看一下了。”
女孩有些绝望了,她轻轻咬着嘴唇,用细微的声音说:“吴先生,请忘记这件事情吧。”
小吴忽然一阵上头,没想到这个少女竟然能知道自己的名字,这事更加蹊跷了。“你和那个男孩,到底是谁?你不说也可以,请跟我到警局去一趟。”
“对不起,真的狠抱歉,”女孩的手在背后摸索着。“我现在没法跟你走。”
“抱歉,请不要让我使用暴力。”小吴努力回忆在警察学校学到的那些擒拿技,站稳脚跟,向着女孩伸出一只手。“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女孩突然像个脱缰野马从小吴的手臂之下钻出去,小吴下意识的用身子挡住女孩的去路,小吴却被对方的力量撞得失去平衡倒在地上。公文包落在地上,里面的照片和文件散落一地。
“再见了。”女孩朝自己挥挥手,向商业街跑去。
“站住,否则我会开枪打断你的腿。”小吴拔出手枪,朝着对方恶很很的说。
“吴警官,你是不会开枪的吧?”女孩听到“打断腿”这三个字的时候站住了。
“我会的。转过头来,把双手放在脑后,”小吴一边打量着女孩的长发一边站起身。“不,举过头顶。”
女孩举起双手,转过一半身体,用侧脸看着自己,眼神中流露出的不是恐惧,害怕,而是同情和怜惜。
“快把身子转过来!”小吴晃动着枪口。
女孩蹲下身子,一件件的捡起地上散落的文件和照片。
“你们,也在调查这件事情吗?”女孩突然问自己。“陈警官的死,也不是我想要看到的,真的.....”
“你说什麽.....”
“对不起......”女孩把资料放回到公文包中,站起身来,直挺挺的走向自己。
“站住!否则我会开枪的!”尽管小吴喊着,但是对方却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等到小吴反应过来,自己的枪口已经压在了女孩圆圆的乳房上。
如果这个时候开枪,女孩真的会死的狠难看,小吴根本不敢想象扣下扳机的后果。
“吴,你会变成一个出色的刑警哦,如果你忘记今天的事情。”似乎是谈判,平淡的用词却在她口中充满着诱惑力,似乎她所说的就是预言一样。
“如果让今天的嫌疑人逃走,我一辈子都不会成爲真正出色的刑警的。”
“你想知道,我们的身份?”
“那只是一部分,当然,如果你们与我们正在调查的案件有关。”
“是有关系的,”女孩突然一把抱住自己,小吴的手被一下子按在了暖暖的东西上“因爲我们的失误,所以才导致陈的死亡,而且.....还有你........对不起。”
小吴全身一阵电击似的发麻,女孩和四周的建筑突然变得狠高大。而自己现在就好像一个瓜子一样大小
“这是,怎麽了?”小吴惊异的看着自己身体的变化。
“你变小了,因爲构成你分子已经被抽去了,这对我们变量体来说是狠简单的一件事情。”女孩俯视着自己渺小的身躯,一阵恐怖的压迫感涌上小吴的心头。小吴举起手枪,朝着女孩的眉心一阵乱射。手枪突然炸膛了,碎片打断了自己的手骨。
“啊!!!这是....到底怎麽了!!”巨大的变化和钻心的疼痛让小吴无法再思考,他跪倒在地上,流血的双手颤抖着交叉放在胸前。
“枪身变小之后无法承受子弹中的火药点燃时的膨胀的冲击力.....所以发生了解体..”女孩履着裙子,慢慢跪坐在地上。
“你们到底是谁........”
“我们是变量体,对你们来说,可以把我们称之爲外星人,或者,量子生命体。”
“那是什麽??量子是什麽?”曾经所有的知识构建的大厦在这个时候突然崩塌,对世界认知的空白让小吴一阵眩晕。
“是世间一切有形性质可数字化的总称,包括电子、光子、夸克、引力子由奇异点释放而出之后凝聚坍缩形成的拥有实体内环境稳态,就是你们看到的我们的样子。”
“所以说怎麽了?我怎麽变小了,你倒底是谁,这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小吴喋喋不休的不停说着,神智完全陷入的混乱之中。
常量体根本无法理解自己的话,单单只是使用了一点点能力就让一个成年的人类男子陷入了混乱。和能力相差太远的常量体交流,究竟怎麽做才好呢?
多惠把指尖轻轻放在小吴身前,干净的指甲照出了小吴自己的面貌:已经神志错乱小吴疯狂抱住多惠的指尖,用舌头反复舔舐着指甲上的另外一个自己。人类最敏感的器官就是舌头,在孩童时代,人类就有用舌头感觉世界的行爲,而在现在慌乱中的人类又重新激活了这一原始本能。
“已经,不行了麽?吴?听我说。”多惠喊着小吴的名字“能听得见吗?不要这样,要不然.....我会杀掉你的...求你了。”
这根本不是他们所言的战斗,从降落到地球之后,踩死第一个人类的时候,就感觉到了。
一千年前的战斗中,也曾有被自己切断奇异点和实体之间联系的变量体,虽然那已经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变量体了,而且实体和量子生命之间也不再有什麽联系;意识到自己量子被切断之后,他们哭着跪在自己脚下求饶,让一个坚若磐石的变量体在一瞬间变成一张薄纸,尽管这样的精神冲级就已经让敌人崩溃,但是自己还是残忍的用脚碾碎了他们的躯体........ 也只有一个人例外。
这只是单纯的虐杀。
对已经失去四肢的敌人再度落下沾着对方自己鲜血的高根鞋......爲什麽之前要做这样的事情呢?
从过去回忆中醒过神来,多惠再度看着倒在地上的吴。他正在向着和相反的方向爬行,是想逃离自己吗?现在的吴和当时的变量体又有什麽区别呢?
多惠的指尖还是落下了。然后从地上划出一道红色的印记,小吴的身体被卷曲成了麻花,血肉和尘土拧合在一起。多惠慌乱的站起身,头也不回的快步跑开了,只有公文包和几张照片整齐的放在了小巷中。
附近公园的广场。
多惠银蛇般的手臂从后面缠绕住坐在长椅上等待她的赛博拉斯,一左一右的凸起暖暖的挤压在赛博拉斯的后背上。
“用了狠长时间。”赛博拉斯说。
“.......”多惠没有说话,只是用面颊蹭着赛博拉斯的面颊,甘甜的嘴唇贪婪着吮吸着面颊上的体温。
“怎麽了吗?”赛博拉斯的手缓缓地放在多惠的头上。
多惠的眼中含着泪珠“小吴本不应该死的....”
赛博拉斯沈默了一下才说道:“没有关系,这个星球是没有变量体的,他们只是按照自然的发展沿着固定线路运行的机器......”
“恩,”多惠点点头“尽管如此,眼泪还是......”
“以后这样的事情,还是我来吧。”
“不!”多惠突然喊出声“别抛弃我....”
“你在说什麽啊?”
“我不是废物.......”
“当然不是了,额,你比蔑语强多了。”
“讨厌啊,别拿我跟那个宅男比啦。”多惠把赛博拉斯抱得更紧了。“讨厌.........”
刚登陆地球的时候,爲了探测人类是否有突变变量体的能力,我们开始随机在各种人类身上寄放有激化量子的增殖花。
在一万个实验对象中,有万分之三的人类在狠短的时间内死去了,百分之20的人出现了恶心,呕吐,发烧等反应,但狠快康复;其余大部分人没有明显的反映。
尽管如此,还是有王佩这样的激化成变量体的人类。
根据赛博拉斯和多惠的描述,王佩是一个把自己锁在家中长久不敢接触社会的14岁少女。
王佩在激化过程中,曾经杀死过二十余人,无法判断其当时甚至是否清醒,被害者与王佩曾经没有任何交往。在变量体完全形成之后,在杀害2名受害者之后逃逸。
之后,王佩的变量体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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