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文章《请注意脚下》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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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飞来横祸
话说,今天真的有点不对劲。自打告别娇妻出门上班起,就觉得胸闷的慌。隐隐约约,当初上小学时那种奇怪的感觉涌上了心头——这是多少年都没再骚扰我的噩梦啊。那种感觉,总的来说就是害怕吧,怕去学校被老师骂,怕被同学欺负,怕成绩不好,怕辜负自己对自己的期望……可今天这是怎么了,明明都老大不小了,老婆都有啦,还返祖变幼稚了?
我一边打趣着自己,一边一步一步往地铁站挪动。上班就是上坟,天天供奉着老板这祖宗,自己还不讨好。都说坟墓是诡异不详之地,我看应该是鬼怪们感谢凡人们的地方才是。算了不说了,扯远了。我得赶紧……咦?这感觉……噗呕……!
真是倒霉到家,前脚刚进地铁站,肚子和食道一抽,一低头,竟把早饭啥的全吐出来了!头晕的厉害!四周众目睽睽,却也没个上了帮忙的。我心想这班也别上了,先回家歇着吧。我转身就朝来的地方疾走,心里却想着该如何向老板请个假。眼见着家门口就在不远前了,突然,我双眼一黑,只觉得天旋地转,地平面打着转地朝我袭来……嘭!额头与地面亲密接触,我倏忽间便失去了意识。
是一声呼唤把我从无尽的噩梦中拉扯了出来。这是女人的声音,柔美却不妩媚,总给人一种可靠的感觉。她貌似在呼唤着什么人,但我实在是头疼的厉害,听不清楚。微微睁开眼睛,只见一位面色温慈的中年女子半跪在我身旁,手里捧着一个像碗一样的石头,里面装了点水。看样子她正准备把水倾倒在我的脸上,但见我已醒了过来,脸色于是变得喜悦起来,马上把手里的石头放低,问我要不要喝一口。这时,一个中年男子从她后面靠了过来——如果没猜错应该就是她刚才呼唤的人。这个男人身子略显单薄,手臂却很粗壮。有趣的是,他俩还真有点夫妻像。见我苏醒,他们张罗着搀我站起来,说了句“先回去”,便把我半扛半拽地往一个方向拖去。
我登时觉得自己被绑架了,但头晕的厉害的我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环视四周,只觉得自己身处洞穴:四面都是黑暗一片,只有一条小道直通未知的前方;壁上坑坑洼洼,时不时露出一颗颗大石块,倒不潮湿,但处处有种压抑感。两位仁兄开始自我介绍,女的说她名叫顾华,男的说自己叫方榭,两人还真是夫妻。然后,他俩开始絮絮叨叨着什么“有些事要自己接受”“活着最重要”之类的话,听的我不知所云。此时,我才发现一个令我诧异不已的情况:她,他,还有我,居然都是赤身裸体!是的,全身赤裸,连鞋子袜子都没有!我甚至能看到顾华一颤一颤的酥胸!……好吧,其实也不算很大,但他俩的泰然自若令我十分害怕。难道我被绑架进了什么与sex有关的fetish组织吗?还是……
正当我百思不解的时候,只见前方豁然开朗。随着一束光芒打破了四周的压抑,一个大厅似的空间展现在眼前——尽管还是一壁的乱石,但至少有了能够放开活动的空间。大厅中间有一个火堆,烧的确实不知名的东西。一股恼人的气味直直地冲鼻腔涌来。定睛一看,天啊,这里面还有不少和他俩一样的人——有男有女,同样一丝不挂,同样泰然自若!当他们看到我们一行三人时,都凑了过来,眼里写满了——同情和怜悯!那些什么“好好活着”的话从四面八方传了出来。
我想我受够了,再弄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我会疯掉的!我强忍着暴走的欲望,咬着牙问他们中看似最稳重的一个男子:“哎,哥们儿,说说看,发生了什么,这都是什么!”那男子抬眼瞅了我一下,然后“咳咳”清了清嗓子,双手做了个下压的动作——顿时四周声音渐微——看来他还挺有威严。然后,开始了如下的对话:
“咳咳。我想,你还不知道你目前的处境吧。”
“嗯嗯,我不清楚。能……烦请您告诉我吗?”
“哎,在这儿,重要的是守规矩。啊,好好听话,就能活命。”
“那,烦请您先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他那赤裸的身体,配上这标准的官腔,实在有些令人……作呕。
见我心急如焚,他也不绕弯了,双手摊开,绕着自己身子划了一圈,问:“这是什么?”
“这……我哪知道,”我环视四周,“某地下洞穴?”
“不,不是!”他目光忽地变得犀利起来,“这里,是个废弃的蟑螂洞!!!”
说实话,我一向不是个有幽默感的人。但那一刻,我被逗笑了;是那种气急而笑。
“呵,呵呵……嗨!你特么就拿这个忽悠我哪!”
“不信?过去看看。”
他随手一指,人群顿时散出了一条道。我顺着那个方向,朝不远方看去。由于那里地处阳光直射不到的地方,所以我适应了好久,才看到一副巨大的盔甲一样的东西隐约摆在那儿——目测起来,大概有我两倍高吧。
“这算是……历史文物了吧?”
恼人的是,人群中居然传来笑声。
“走近点,再看看。”
我一步一步走近,心情却越来越恐慌,那股恼人的气味也越来越浓——一阵冰凉的刺痛瞬间倒灌入我的脑门!那个东西,居然,是一只死去已久的蟑螂!!!
第二节噩梦降临
整整一天时间,我都在惊愕和恐慌中度过。尽管不时有人安慰,但我始终无法相信这一切。或许是这只蟑螂变异了呢,也或许压根就是一只像蟑螂的史前怪物!可那位自称叫刘谨之的头儿却一步一步把我推向绝望。他告诉我,这里的人全都有我当初的经历,也就是说,都是突然呕吐,然后晕倒,最后变成这副模样——当然,包括他自己。而他,之所以能成为头儿,主要还是因为他属于第一批被变小的人——那大概也有半年左右了吧。我问他,那头几批受害者中的其他人在哪儿?他摇了摇头,沉默了很久,缓缓地说了一句:没了。
没了?
没了。
我还想再问,但他摆了摆手,扭头走了。我感到迷茫而且恐惧。这时,一开始就见过面的方榭走了过来,告诉我最好别对他提最初的人这茬儿。然后,他自告奋勇要带我四处逛逛,也好熟悉环境。
经他介绍,我才明白,这里是他们(也就是我们)这批小人暂居的地方,勉强算得上安全——当然仅限这洞穴里面。他们都是当初晕倒后,发现自己一丝不挂且变得很小,然后或安然或历尽苦难来到这附近,被里面的人救了进去。由于失去了一切工具,他们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生火,然后用那些蟑螂的残骸作燃料——我想火堆里奇怪的东西大概就是蟑螂的内脏和四肢了吧。至于这洞口外面,据他说则是一间起居室,当然由于洞口在床脚附近,隐蔽的很,所以没有被房间主人发现。
“那么,我们是为什么会变得这样呢?”我百思不解。
“这……我们也想知道啊。我们也曾详细讨论过是中可能的原因,但依旧百思不得其解”刘谨之无奈地摊摊手,“不过啊,我告诉你,还有一些人也被缩小了,但没我们这么小——或许,他们能给我们提供一些线索,比如,同样被缩小,为什么他们会比我们大一些……”
“真的?他们在哪儿?”
“哦,但他们不在这儿。不过或许有机会见到,因为他们也知道我们的存在,只是避难所不在一块儿罢了。比如,出了这外边的卧室所在的房间,隔壁房间还隐藏着个群体,身材都是我们两倍高。那个头儿是个女的,还蛮漂亮,我最多到她腰间。在我们面前,她还真是个女巨人了。”
奇怪,当他说起女巨人的时候,脸竟然微微红了一下,还咽了一口唾沫。这里貌似有奇怪的兴奋点,不过我还不太熟悉,也没当回事。
“那,平时饮食啥的怎么办啊,该不会是吃……蟑螂肉吧?!”
“当然不是。那个我们哪吃的下。不过,哎,这也是问题所在。你呆一段时间就会明白。凡是在这里超过一星期的成员,都要抽签出去寻找水源和食物。当然,如果不慎被房间女主人发现,就会……”
“就会什么?”
“粉身碎骨!!!”
接着,他给我讲解了寝室女主人是多么凶残,尽管——据有幸见到她真实面容却未命丧其玉足之下的同伴说——面若桃花,身材姣好,但踩起东西来可是毫不留情,一脚一只甚至一脚一片。我们给她起的名字就叫——噩梦!
说到这,他脸又微微红了一下,貌似有种异样的兴奋。啧,这是为什么呢?
接着,他具体给我描述了一下那个“噩梦”的一切,包括动作,样子,甚至声音。奇怪,怎么这么熟悉,有种亲切的感觉?我不顾阻挠,执意要探头出去望一眼。在劝阻我多次无效后,他怀着“这小子想找死就让他去吧”的心情,放我去了。我探出头,环顾了一下——没错,没错!一阵眩晕,我差点掉出去!但方榭立刻抓着我的手腕,把我硬拖了回去。
这特么就是我的卧室啊!
我说自己怎么来到这儿的,感情我在家门口晕过去之后,就没怎么挪过地儿!
这个所谓的安身之处,就坐落在我自己家卧室的角落里!
以此推断,那个所谓的“噩梦”——不是我的娇妻是谁!
第三节回味幸福
说到我的娇妻,那可真是,哎,近乎完美了。1米78的个子,苗条的身材却也不乏健美,面若桃花,披肩长发。尤其是那双眸子,能闪的你心头打颤,也能在凝视中让你不由自主深陷其中。可惜,她自己有时会苦恼自己的脚丫——与其他女生对比来说,40码的鞋号总显得略大了。然而,我却觉得这也无比完美,那修长而白皙的脚趾,那平滑而微布血管的脚背,浑圆而刚劲的脚后跟,以及略微扁平足但丝毫不影响大致曲线的脚弓!
出身不错,社会工作出众,成绩没出过前十五,毕业后马上进入大企业实习,光是气质就可以碾压大多数人!啥,你问我这怂货怎么娶到她的?额,咳咳,哎,还不是因为小学起就同窗,然后正好她前男友是个渣渣……扯远了扯远了。
不过说起来,在这里两天了,还真有些想念老婆了!也不知当他们知道她居然是我老婆时会怎么想——额,不会杀我泄愤吧!
突然,一阵回忆袭来——我豁然开朗,突然明白了她为什么这么狠,这么一脚一个,这么心如蛇蝎……这,还不都是我惯出来的嘛!!!
说来话长。我妻子什么都好,就是有个毛病,看不惯有东西在自己脚边——尤其是小东西,总喜欢用玉足将其粉碎。我发现这个毛病,还是在刚结婚后不久的一天。
当时她在厨房做饭,我则在客厅整理餐桌。正当我端着餐桌上的果盘往厨房中的冰箱走去时,一个橘子调皮地滚落了下来,愣愣地停在了她的脚边。
那天她穿着家居的木制人字拖,鞋底平整而厚实;鞋面上被她的玉足充的满满的,脚跟处还略微突出来一点——毕竟大脚板嘛。我甚至觉得这鞋子挺可怜,被如此充实地控制着,被践踏着,成为她脚底卑微的附庸。
这时,只见她玉足微微抬起,就在我刚弯下腰想拾起那个可怜的橘子时,啪一声突然一脚踏下,完完整整地踩在了橘子身上。
那橘子其实还没有手掌大,被这么结实一踩,顿时被整个覆盖住了!鞋底完全和地面重合,鞋面上则是一只完美无瑕的玉足,而玉足的拥有者却在漫不经心地慢慢把重心全都压在这条腿上,手里还继续切着黄瓜。随着重心的转移,我甚至听到“噗嗞噗嗞”的压抑的声音。然后,她抬起另一只脚,脚尖点地,扭过头来,对我嫣然一笑。
我想我绝对是看呆了,那种异样的快感!我还弯着腰,眼镜镜片上残留着几抹橘子的融浆;我细细一看,只见鞋子边缘有更多的汁浆一般的东西缓缓溢出——当然,基本都是液体了。
就这样僵持了几分钟,只知道她切完了一根黄瓜和两个番茄,然后随性地抬起脚——我第一次看到如此惨烈的场面。哪儿还有什么橘子,分明就是一层薄膜!薄膜浸泡在汁水和浆液之中,除此之外毫无固体可言;还有部分黏在了鞋底,成为了鞋底的花纹!恍惚间,我居然还在想那些橘子籽去哪儿了,直到我意识到我再也无法分辨出啥是啥之后,才不舍地把目光挪开,然后对上她的大眼睛。
她呢?调皮地闪闪眼睛,问我:“喜欢么?”
我呆呆地点了点头。
“喜欢就好~其实,我也挺喜欢的!”真是一笑百媚生啊~
从此,她便不时地当着我面碾碎那些出现在地板上的可怜生物或非生物,比如穿着高跟凉鞋指着地面一只路过的蟑螂大叫“啊,蟑螂”,然后一脚跳踩上去,左右搓碾直至蟑螂彻底成为液体;又或者故意站在一只蜘蛛身上,大脚丫下的凉鞋完全盖住了蜘蛛的整个躯体,然后就让那薄薄的跟纸一样的尸体一直黏在鞋底,该干嘛干嘛,直到最后要换鞋了,抬起脚往鞋底看看,然后问我“是不是可以做标本了”——或许确实可以了,身体都扁的透明了啊,连牙齿什么的也成了扁扁一片,整个儿都没了厚度!
回想起来,出事前几天老婆还抱怨家里的虫子变多了,而且还不像之前的蟑螂蜘蛛。难道那些所谓的虫子其实是……
我一阵恶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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