婵娟

马俊瑞 · 发表在 2022-9-10 23:38:09

      中秋快乐呀，在备课之后的仅剩的自我时间内写了这篇文，大部分改编于现实，说起来，巨大夫妻的性癖还是老婆给启发的。希望大家喜欢，下次见！拜！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月宵今山上，日荫复黄昏，云踱昨月盘，人上赴宴欢。
   望着皎洁的月轮，我无心赏阅，怎么没意识到已然这个时间了，呼~好累，没想到我也会有这一天，因为颠簸，我口袋里的烟探出半个脑袋，我想抽出手，可，望了望兴致依然的她，算了，继续逛吧。说起来，今年的中秋节和教师节是同一天，比往年要早许多，我们夫妻二人便去了附近的商场去购物了，我拎着不计其数的袋子晃晃悠悠地跟在意犹未尽的她的身后，主要今年中秋还很热。我只买了探望老人们的礼品和送她的生日礼物，不错，家妻的生日在教师节那天，而我就是一名普普通通的老师，可能也是种缘分。她从小到大喜欢的节日便是中秋和教师，可能是因为她的家庭的缘固，岳父母也是老师。我常常和二老请教教学的经验。
   她很有童心，趁这个机会，置办了许多漂亮的童装，也很喜欢孩子，我看出她的心思，我们早就打算今年要个孩子了，只是平时比我预想的忙，我的时间只能像海绵里的水一样拼命地向外挤。所以我打算，这个中秋节，我要好好地照顾她，陪着她。
      我抽出口袋里的手机，拉起家妻的手，在路灯的莹光下，和天上皎洁的玉盘，“咔嚓！”合了个影，云层很浅，明月宛若银色的桌灯，她还有些懵，不过照片里拍出来的她依旧很是动人，细细的流海铺在前额，嘴巴自然地露出浅浅的酒窝。她嗔怪我不早提醒她一下，踮起脚来来抢着按我的手机拍照键接连又拍了几张，照片里的我囧态百出，甚至被她用手指按着，成了猪鼻子。我哭笑不得，和她耍闹着走在种满绿柳的小街上，街的尽头便是我们的家。
路过卖早餐的赵哥的店铺，转角便是更为狭窄的一段铺满石砖的小巷，那是旧楼的方向，我们不常走那里，但有些顽皮的孩子倒是很爱去探险。这里的光线偏弱，我便继续用手机照明，她照例贴在我的身后。
   我们缓步走过小巷，光线一瞬间便，豁然开朗走出商场后，只是在巷子的末端，出现了一个方形的阴影，它的一半被光线所照射到，通体红色，层层的铁架，摆放整齐的物品，还是酷似街机投币口的那个熟悉的，投币口，由此我能判断出这是台自动贩卖机。不过，不是卖饮料的，是专门给情侣们准备的，唉，怎么把生意都做到这儿来了。我摇摇头，我们也并不需要，家里有，我示意她跟上，再晚就关门了。
      只是她呆呆地停在原地，没有听到吗？我走上前，发觉她正盯着里面的一个用透明的包装覆盖的盒子。透过微弱的灯光，我发觉那里面被关注两个孩子，一大一小，大孩子紧紧地抱着小孩子紧紧地缩在盒子的角落，看起来都不大，大一些的孩子看起来13，14岁的样子，小的孩子也就6，7岁的样子，看来是兄弟，我的神情凝重起来。缩小人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缩小技术曾盛行过一段时间，不过不稳定性实在太强了。
   我仔细地端详着这两个孩子，都很瘦，眼神中透着疲惫的无神，两个孩子的衣服残破不堪，少年露出的小腿上有着不知何时留下的旧伤。少年的脸上给我留下一种被折磨到麻木的感觉，而他的双手正温柔地抚摸着已经熟睡的弟弟的头，他们并没有在意外面的我们。我将头转向她，她的眼角似乎挂着泪，以她细心的性格，必然注意到男孩身上的伤。她的嘴唇微微颤抖，从娇红的唇中呼出一口气，看来晚上有些冷了，于是我脱下身上的外套，轻轻地披在她身上。
她的眼神依旧专注，并没从那上面移开，我有些无奈，暼了一眼那个盒子。这两个孩子被人擅自缩小了，论为取悦他人的工具。作为可以定价的商品售卖。这才是最大的悲哀。我拨打了报警电话，这件事情警察必须是要管的。
   我付了钱，盒子便从机器中滑出，我用双手轻轻接住，目的是不惊扰小孩子的休息，我暼了一眼，还好，小孩的小鼻子忽扇忽扇的，睡的依旧很香。
      在最初注意她眼角的泪花时，在看到男孩身上的伤时，我便想起了一位故人，可以说是很相似了。
   少年并没有抬头看我，我觉得他是害怕我的，于是我便将盒子递给了一旁的她，她用手指轻轻地打开盒子，将洁白的掌心对着他们。真的，他们本来就不大的身躯被缩小到只有2厘米左右的大小，像我家里养的小仓鼠一样可爱。少年抱起弟弟。谨慎地走上她的手掌，我将盒子放入袋子，这可以是关键的证据。
   我们一路进了小区，又转了个角进入我们的家，少年一言未发，我尊重他，我们保持了一路的沉默，也为了那孩子可以多睡一会儿。老人们应该都在家，他们早早就准备好了饭菜，本来应该是我下厨的“唉……明天我做，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明天我再让爸妈尝尝我的手艺。”因为我们是第一年结婚，岳父母并没有尝过我弄的一桌菜，但知道我会做菜。
      他们宽慰地点点头，略带皱纹的脸上，洋溢出的是团圆的幸福。老爸翻了翻相册中的照片，我看着，都是满满的回忆。
      无论是桌上的美酒，还是窗外的明月，都是如此的珍贵。我入了迷，和岳父对着吹了许久，甚至到了作诗的地步。“月尽人酬籍，云去又当时……”真是人菜还爱玩。
   细心的她则是小心翼翼地将面包和月饼分给包里的孩子们，他们太小了，只用半块面包就喂的饱饱的。小的孩子早早地入睡了，睡在柔软的她的丝巾上，想来要比那盒子要舒服上不少。十几岁的少年不时从包里探出头来，对这一切显得很好奇。
      收拾好碗筷，老人们便相约去散步了。晚上是锻炼的最好时间，何况空旷的室外赏月又未尝不是更好。没想到在几轮推杯换盏下岳父却还能去夜跑，我怀疑刚才他是让着我的。
我把少年放在手心，带他来到了阳台，妻子也跟着。阳台偏暗，望出去便是万家灯火阑珊，月光则像水流一样流泻下开，撒在窗口，映亮了他的脸，他在专注得望向天空，明亮的瞳孔中透着光。
      “好看么？确实，除了上次的超级月亮，很少会有这么亮的月亮了……”
   “嗯……”少年轻轻应了一声，我笑了笑，我不想再去打扰他的兴致，相信警方会给他……一个好的安顿的……吧。妻子也没开口。而是将另外一个小家伙取了出来，放在了一个安全的地方，这孩子还没有醒。
   “谢谢……”他抬起头，是张清秀的脸，凌乱的发丝垂在额下，深邃的眼窝中透出些许温柔，不过只有一瞬，随之便给我一种令人心疼的感觉，他眼睛中的光黯淡下去，这一举动被细心的她捕捉到，她走下前。将双臂倚在阳台上。
“别怕，我们不会伤害你，你们毕竟都还是孩子，我知道你们需要时间去适应……”她的声音温柔，绵软似水。
   “您会把我们送回那里吗？”少年慢慢抬起头，他特地用了敬语，我不知晓这是否是习惯。他用清澈的眼眸望着她的眼睛，轻声说道。
   “那里？”
      “就是我们以前的‘家’。我不想回去……”
   “叔叔把我卖了，他不会认我的，而那些人把我缩小，我想保护弟弟，但是……我做不到……”
   我的心头一悸，烟头掉落在地上，我无心去捡，抬脚便碾灭了。而她也是眉头先是一皱，随后变作温柔的表情，不能刺激这孩子……虽然，他看起来已经没什么希望了。我推了推眼镜，眼神中只剩下愤怒。可我的能力也有限。“你是个很称职的哥哥，他睡的很香。可你也太瘦了……不要自责，有些时候我们需要慢慢习惯……不公。”
   “那您会把我交给警察吗？”他扭头看着我，神情看起来有些紧张，对他来说，被交给警方这件事他似乎是抗拒的，对他不利的，所以他没带着弟弟一起说，交给警方的话，他也并不一定可以恢复大小，可能会安排一个特殊的孤儿院吧。如果交回给他的叔说，他只有，死路一条。
   “民间私藏缩小设备是重罪，而贩卖人口够他罪加一等，警方会帮你解决掉坏人，我们……看你愿不愿意留在这里吧……”
      “我是愿意……”他垂下头，泪珠从眼角滑落，在月光的照耀下尤为明显。“可那样不会连累您们吗？”
“我们会尽全力争取你们的……”身旁的她突然开口，她握紧拳头，发丝被微风吹乱。
   我迎着吹来的微风，又点燃了一支烟。“可能不会顺利，希望你愿意等。”
   少年其实比我预想的开朗，他和我们讲了许多童年的事，他记得很清楚，我耐心地听着，第二支烟燃尽后也忘了再拿，微风拂起他的长发，讲故事的时候，他的眼中，少见的泛着光。
      “我……挺喜欢月亮的……好久，没有时间去看了。”
   我微笑着，“那我们就打扰了。看吧。记得早点休息，去左手边的房间就好，刚为你们收拾好的，我指了指满头大汗却洋溢着幸福笑容的她，露出更加欣慰温柔的笑。
   “谢谢。”他坐在阳台上，对着月亮发呆，不久便入迷了。
   我们回到卧室，和朋友咨询了下法律方面的问题，许久，我们便敲定了计划。只是，很晚了，我摘下眼镜，把外套脱下，她也收拾好了，我们便上床睡觉了。
   刚准备合眼，虚掩着的卧室门便张大了些许角度，我探头去望，一个小小的身影向我们走来，正是那孩子。
   “怎么？睡不着吗？”我问道，他随即便摇摇头，我正纳闷，他一手抓着头发，另一手背在身后，半天才嘟囔出几个字“我……想报答……你们。”随即便走向比他要高无数倍的床。
   “对不起……我敲门了，只是声音太小了。既然您是从成人用品区买下的我……那就请……使用我吧……”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我也有些听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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