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峭壁上修了一座座灯塔,没人说得上是什么年代的产物,不过从它们那锈蚀的塔身不难看出它已经有了一段历史了,不过即便是这般险恶的环境以及破旧的建筑,它仍是会在每天的晚上燃起灯火......不论季节不论晴雨。
守塔人是一名老头,他佝偻着身子久久地凝望着海平线那端,也像是在凝望着海面上那些逐渐远去的渔船似得,忽然他又叹了口气瘫坐在椅子上拿出一卷烟叼着,划了支火柴将其点燃,一时间内小小的空间中满是那廉价烟草呛鼻的味道。那人用力地吸了一口,随即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就连眼角都咳出了泪花......
泪模糊了他的视线,却是没法模糊他的回忆。
那时候,他还是一名年轻力壮的水手,在整个海湾中他的航海技术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有的人传言他是海盗的水手,也有的人传言他曾经是一位船长,不过这些闲言杂语在他听来仿佛就是最好的对他航海技术的证明。
正是这样的环境下,慢慢地养出了他那天不怕地不怕自傲的性格,在他看来自己若是惧怕了什么天灾便损了面子似得,所以他也是仅有的敢在暴风雨中指挥远洋的人……每次,他顺利归来时的从容和其他船员们煞白地面容都将会为他身上的神话色彩添上几笔厚重的浓墨。
当然,每个人都知道,他这种行为已经不是靠技术在大海的规矩下生存……而是一种博弈。他可以赢大海无数次,大海却只用赢他一次。
那一天,码头里来了一支船队,他们匆忙地召集着水手准备将货物押运到附近的一个小岛上……然而,不论他们花多少钱都没法聘用到合适的人,所有人都劝阻着商人告诉他计划上那最近的航道会通过死亡之海,没有人可以从那里活着回来……
商人对此不屑一顾,他大笑着码头上水手的无知与迷信说道:“那么我将这次的报酬提升到两千!”果然,其言一出已经有些年轻气盛的小伙忍不住了,不过平日里最为大胆猖獗的他反倒是平平淡淡地没有任何表态。
有人说道:“这汉子是怂了!”
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一阵欢笑,没见过世面的年轻水手们纷纷上了船,抬头挺胸地模仿着他平日里地模样——那般自傲,那般狂妄。
“……”他没有说话,只是抽着水烟,默默地伸出了五只手指。片刻后,他将烟头丢在地上,用力地踩灭接着说道:“五千,我可以保你们一船人平安。”
商人这次没有说话,他眯着细长地眼打量着眼前这个看起来样貌平平的大汉,不屑地一笑后招呼着帮手送水手们上船,他们的人数不足以一次性运完,于是乎商人留了下来,顺带着看着剩下的两支船。
第一艘船离开港湾后不久,天变了。漆黑色的大块乌云像是要掩埋整片大陆似得,海面上更是升起了厚厚的浓雾。
在那以后,没了第一艘船的消息,只是偶然间海岸线上捡拾贝壳的娃子发现了破碎的货物和零零散散的碎片,这时人们才意识到他们都已经沉入海底了。
然而,那水手却是站了出来,他仍是平静地模样说道:“我可以送你们过去,我的航海经验是整个码头最好的。”
他的模样轻松得仿佛是在讲述从家里出来吃个饭似得,然而商人却是犯了难——已经损失了一批货物了,自己甚至还得赔上一笔人道赔偿,这种情况下还走那条线路么?
商人看了眼随身携带着的怀表,距离交货的期限仅仅只有最后几天,已经来不及再规划一条新的路线了。
“走!”商人硬着头皮,招呼着那人上了船,因为上一艘船的缘故,这一次码头上没有人再愿意跟着上船了……商人只能叫回自己的老伙计们硬着头皮继续航行。
这一回,幸运女神似乎站在了他们这边。一路上除去渐远的海岸线便是仿佛没有尽头的海平面,碧波无限地衍生着,船尾处于这片海面上划出一道白色的海沫......一切显得这般平静祥和,却隐隐让那位水手感觉这或许会是暴风雨前最后的平静。
他站在甲板上,呼吸着迎面吹来的咸腥的海风。这一片海域被人们视为禁区,反倒是极大程度的保护了该地的生态环境,水波之下的鱼群如同卷起海底的风暴似得聚集着迂回游动,这种生物现象并不算多见,若是在这种时候洒一把网下去,能收获多少鱼呢?恐怕打鱼的钱都足够让自己潇潇洒洒地活上一阵子,可惜的是这是一艘货船,没有多余的空间给他安置渔网搁置生鲜了。
还在想着,忽然海底却是略过了一道漆黑色的身影,它移动的速度很快而那些鱼群见了它则是纷纷溃散开来似乎在极力避免与它接触似得。这一点引起了他的好奇,海底能长这么大的恐怕只有鲸或是鲨,粗略地估计那家伙体型至少也有十来米长,而且这还是在海底模糊了的情况下。
“难不成它就是这一带的“海怪”?”水手取下瞭望镜,试图看清它的身形,不过对方却是瞬间便消失在了视线范围之内,鱼群也逐渐地重新聚集起来像原先一样地游动着......一切看起来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得平静。 伴随着时间的推移,璀璨星幕很快地取代了众人脑袋上的晴空烈日,他们本计划着就此停下暂做休息但商人却是督促着众人朝着海面上突兀地凸起前进着,他说:“那就是我们的目的地。”
纵使水手再怎么解释陆地不像那种轮廓,商人依旧执着地坚信自己的判断,他对着那水手毫不客气地说道:“这是我的船,货物运输迟了你担负得起这个责任么?!”说完,便是指挥着其余人将这个态度傲慢地水手绑起来后朝着那个奇怪地凸起前进着......水手看了眼自己头顶的满天繁星,只有他知道现在行驶的方向已经偏离了大陆的方向,究竟会通往何处已经不是他所能够干预的了。
他闭上了眼,准备就这么沉沉地睡一觉,但耳边却总是萦绕着什么奇怪地音律,似歌似唱。虽说不出唱的是一个什么东西,但他仍是可以感觉到自己眼角已经不经意间被泪水打湿,满腔的悲戚在这有魔力般歌声的渲染下像是实质化了一般沉重苦闷。水手准备睁开眼来,却是重重地撞在了身后的柱子上,伴随着尖叫声和火枪开火时的点点火光,他看着商人带着人狼狈地坐上了救生船,想叫却叫不出来,只能听着船只下沉时发出的咯吱声逐渐地沉入水底。
......
“......不会死了吧?”
模模糊糊地,一个奇怪地声音传入了自己耳中,不待他睁开眼确认什么情况,什么巨大的东西便冷不伶仃地撞在了他身上不时上下摩挲着,这样一来可算是把他吓得睁开了眼观望着到底是什么东西。
“诶......醒了!!!”那声音的主人似乎有些兴奋,顺着声音方向看去,一张可爱地脸出现在了自己眼前......的极远处。没错,对方不论怎么看都是一个标准的美人胚子,虽说还未发育完全,但她那稚嫩地面孔已经带上了些许青春地活力,一双碧蓝色地美眸中好似包含着万千温柔一般使人久久地挪不开眼——前提是,这个家伙没有这么大的话。
那巨大的顶在自己身上的竟是眼前看起来人畜无害少女的一只食指,上面长短适中地指甲轻轻地抵在自己身上,但毫无疑问地若是对方愿意,用这纤细地食指将其压死也不是什么难事。好在她似乎没有这般恶趣味,或者说现在还没有这般恶趣味。
“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水手惊愕地注视着,这时才发现了身周的些许异样。眼前的世界已经不是他熟悉的那般模样,四处可见的各色鱼群和随波摆动的海草以及不时在自己头顶飘过的水母都好似在告诉他这位“异乡之客”自己已经来到了另一个世界——海底,不过四周的海水都像是被什么东西隔开了似得无法接近他丝毫,难道说......!
“嗯~看来可以交流呢......”对方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默默地收回了自己的手指,期间她的指尖好像穿过了什么薄薄的层一样地泛起些许涟漪,其紧随而来的海水则是证实了他那荒谬的猜测,看来自己确实身处于一个类似泡泡的罩子中,或许......类似自己小时候玩过的装着金鱼的小水球?想到这,他不禁一阵恶寒,至少那时候落入自己手中的金鱼水球没有一个是能够“善终”的,基本上无一例外都死在了自己手中,所以他自然是难以想象眼前这个动动手指就能决定他生死的奇怪少女会对他做什么。
“首先呢......咱不是你同类,应该看得出叭?”少女远离了些许,似乎是为了方便人看清自己的身躯似得,只见她妙曼地身姿下有着一条极为修长地鱼尾,而人关键的几点则是生着一层鳞片恰当好处地遮盖了人欲显的春光,一头深蓝色的长发在水中散开如同太空中失重一般......不得不承认,有这么一瞬间他看呆了。 “额......你就是美人鱼么?”水手轻咳数声,迫使自己摆出一副冷静地模样,不过他微微颤抖地双腿仍是将他的心理状态展示得明明白白,不过看对方那模样估摸着也不懂什么叫美人鱼吧。
“嗯??不是哦......咱叫莎德娅,不叫美人鱼哦......等下啦!不要打岔!!”她突然有些气鼓鼓地模样,虽说仍是很可爱,不过考虑到对方一巴掌下来自己可能就得葬身海底他还是老老实实闭上了嘴蹲坐在这个小小的球型空间中。
“那个玩具是你的吧?我不小心弄坏了两个......”她说着,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两个大泡泡,里面装着的正是前段时间失踪的船只以及不久前自己还乘着的船,“我已经尽力帮你补好了,不过里面的东西已经丢了......对不起哦。”
少女微低下头,隔着泡泡轻抚着那两艘货船,似乎真的为自己行为感到很是愧疚一般,不过仔细一想......哪有不小心连着两次的啊?!第一次可以用不小心为由,难道说第二次也是一个不小心就撞到了么?怎么想这都有点问题吧??
水手轻轻咽了口唾沫,试探这询问道:“那为什么......你会袭......咳咳,弄坏两艘啊?不小心的话不至于这么不小心吧?”他尽可能地让自己的声音轻柔些,以免引起少女的反感,不过他的这一番话还是惹得对方一阵面红耳赤,“因为......咱看不清以为是吃的嘛,结果没想到撞了一下就坏了......”她尴尬地笑了笑,继续注视着自己手中的船只说道:“如果有灯就好了呢......晚上没有光源,咱只能乱窜呢甚至有一些姐妹会不小心晚上撞到岸边受伤......”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见情况不对,水手倒是机灵地换了个话题,他清了清嗓子好奇地问道:“那么这个泡泡你是怎么弄的?挺神奇的,能表演一下给我看看么?”只不过没有想到的却是,对方的脸更加地红润了起来,她轻抿着下唇,半天才支支吾吾地说道:“那么......我就再帮你弄一个吧?反正应该也快没有氧气了的样子!”说着,她忽然朝着人伸出了手,不待水手叫喊出声那气泡便已经被她轻轻捏碎,取而代之的是四周涌入的海水以及恐怖的压强。
“莎!咕噜!?”他张开嘴正准备呼救,然而咸齁的海水瞬间便冲入了他的口腔中,他勉强睁开眼来却是看见名为莎德娅的人鱼少女缓缓地张开了她粉嫩地樱唇......紧接着便是一股恐怖的吸力将其卷入了一个漆黑地空间之中,不过溺水感并没有持续太久,身周的海水便已经被尽数排出,不过这并没有让水手感觉多开心,因为他所知道的海洋生物里吃东西时会滤水的有几十种,而这一次的行为到底是不是进食前的一个征兆他无从得知。
“嗯呜......”身周回响其莎德娅那可爱地轻吟声,不难分析出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便是她口中柔软的粉舌上,她光滑地上颚轻轻地配合着舌尖的动作挤压着水手的身躯,好似要将其活活压扁在口中似得,但这一过程却是没有持续多久。她轻轻翻动着舌尖将人压在舌下细细地用软舌一次次地感受着口中小家伙的位置并调整着力度渐渐地挤压按揉着,她似乎是在玩着什么一样一次次地将自己口腔中分泌出的晶莹的唾液涂抹在小家伙身躯的每一处角落,即便是对方身上已经没有一处地方是干的也没有丝毫放过他的意思而是继续用自己灵巧地香舌一次次地压倒舔弄,顶起吮吸......这种“折磨”带来的恐惧感很快便是在少女逐渐娴熟的动作下被舒适感所取代,他早已放弃了挣扎任凭人摆弄着自己的身躯,似乎就算下一秒化为少女的食粮也没有丝毫怨言一般的。
“应该.....嗯~”口中早已全是积累下来的唾液,而小家伙挣扎的力度也已经渐渐感觉不到了,名为莎德娅的人鱼浅笑着微吐香舌舔了舔自己唇间似乎已经完成了什么仪式似得笑了笑,“已经准备好了呢......那么~”她微微张开口,不过这一会似乎因为有着些许唾液在唇间形成薄膜的缘故并没有海水涌入,而水手也得以在人的口中窥视一番,在看清了身处的环境后他愈发感谢莎德娅并没有对着自己轻轻来上一口,不然对方那如同鲨鱼般尖尖的白牙可以轻易地在他身上开个大大的血窟窿。
“呼~”她微微用力,在唇间吹出一个小小地泡泡,而下一秒水手身下的软舌便在再一次的动了起来将他一点点往外推着直到挤入那泡泡中。 “原......原来是这样做的么?!”水手尴尬地笑着,他本以为这会是什么神奇的法术却没有想到这只不过是小孩子似得幼稚行为罢了,也难怪对方会这般害羞......泡泡渐渐地脱离,他再一次地悬在海水之中注视着这个奇幻的世界,不过对方却捧着船带着他开始朝海面游去。
“差不多了,你回去吧~你家里人也会担心的吧?”少女嬉笑着,在海面上露出了自己的脑袋,她将人放在船上后便指明了大概的陆地的方向,“我就不送你过去了,我们的身躯容易撞见沿岸海底礁石......如果没有光源,一不小心遍体鳞伤也是很常见的事呢......”
“......”水手没有说话,他注视着那人鱼少女海底下的鱼尾部分,确实有不少明显撞击的痕迹。
“......再见咯?人类?”她笑着,渐渐地沉入了海底,这时,水手仿佛又一次听见了他当时听见的那个旋律......
妈妈你究竟在哪......
为何我的歌声无法得到回声......
姐妹好友你们身处何方......
为何这片故土再无你们行踪......
礁石上的血骨,是谁家的牵挂......
这支无人回应的歌,又何时可以停下......
......
............
“那些塔是一个怪老头修的......”一名水手就着海风饮下一杯浊酒,大咧咧地用自己树枝干般粗细的手臂擦去了须间的酒沫接着说道:“他可是我们水手的老爹,不管刮风还是下雨他都会在那些破灯塔里点燃灯火,那火即便是在最恶劣的暴风雨中也能望见......不过他重来不让我们小子进去,即便是已经快爬不动楼梯了也坚持着自己去点灯。”
“对啊!”一旁一名较瘦的水手说道:“上回我想着扶他上去,结果被老头拿拐杖追着打咧!哪有爬不动楼梯的模样!你看~他还坐在那里头抽着烟咧!!”
在他们的谈笑中,那雾中的一座座灯塔仿佛被蒙上了一层薄薄地面纱带上了几分传奇地魔幻色彩,它那橘黄色地火光在雾气中若隐若现,海浪拍击着它足下的峭壁激起千层叠浪——灯火幽微,鲛歌吟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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