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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这是什么鬼东西啊?
卵子同志像是没头苍蝇一样在地铁站里到处,那直立行走的山羊和他的摊子早已不见踪影,而卵子同志手里紧攥着的则是五百块一张的“百合怀孕符”,五张和劣质宣纸无异的符咒被吹的呼啦啦直响。
在保安老大爷第三次询问卵子发生了什么事之后,她才沮丧地登上地铁,打开手机缩减下个月的预算。
“该死的奸商,我咒他生儿子没屁眼!”这段话伴随着一张随意的风景照一齐传到了卵子通知的朋友圈里。没过多久,带着星标的消息提醒在快捷栏出现。
“卵子姐你没事吧?要不然...你来我家住两天?”清脆、好听、还微带点鼻音的女声从耳机里传出,她和手机另一端的小家伙约定明天一起去上海迪士尼乐园玩两三天。
“还是算了吧,太不好意思。”
“哦,我知道了,卵子姐你到地方给我打电话。”
“嗯嗯,好的。”放下手机,她优雅的微笑瞬间扭曲,明明百里挑一的俏脸,却笑出了猥琐大叔的气质。
还好这个吓人的表情只被地铁车门看到。
该丢到哪儿呢?离目的地还有半个小时的车程时,卵子同志开始思考这个问题。但这辆小巧的出租车并不提供垃圾桶或者是很恶劣的车外抛物。于是留给卵子的选择只剩下
1.喝掉
2.装包带到酒店扔掉然后被眼尖的小家伙拿到手
说不定这玩意管用呢?一个诡异的念头浮出脑海,其诡异程度毫不逊色于她半个小时前花出去两千五买到这些“垃圾”。与其被几十上百斤的羊水和胎儿压成人干,她宁愿委屈一下板妹。
于是,她心不在焉的拧开保温杯的杯盖,按照兽人摊主的说明把两张符咒撕碎丢进水里。那令人作呕的碎屑和本该被板妹喝下的春药一同流进喉咙。
随后的事情都模糊起来
当卵子再次看到清晰视野时,是在酒店的床沿上,大床的对角落蜷着一坨哭唧唧的被子,里面不时传来板妹的抽噎声。自己双腿中央不再是凹陷,而是一根随视野清晰而慢慢淡化、消失的肉茎,卵子调用剩余的理智思考片刻,就想明白了昨天晚上的事情经过。
“该死!这不可能......不可能!”在超越常理的事实前,卵子“知性大姐姐”的人设不堪一击。她双手抱着头,哀嚎着套上衣服丢下钱包夺门而出。
当天上午她就飞回了所在的城市,几个月以来她没有听到任何有关板妹的消息。在繁忙的工作生活交替中,这件离奇的事情也逐渐淡化。直到有一天,卵子下班回家,发现门口蜷着一个圆滚滚的小家伙,顷刻她就认出了萦绕自己几个月的心结。
板妹抱着肚子,倚靠在门上睡得香甜。身上裹着旧床单和学生服胡乱缝在一起的衣物,被秋日的冷风吹得呼啦啦直响。小家伙已经被冻出两行亮晶晶的清鼻涕,但一点要醒来的迹象都没,甚至还在微微的吧唧嘴,可能还在梦里吃着什么。
卵子同志一时手足无措的呆立在单元里,直到发现她乌青瘀紫的小脸蛋,才下定决心把她拖进屋子。
她以为屋子里热乎乎的暖气能把板妹吹醒,这样也好把她骗出去丢掉。但天不随人愿,小家伙睡得更死了,本来还能听到轻微的呼噜声,现在屋里只剩下她轻柔的呼吸。
真没办法,就一晚上,反正她不知道报警。卵子边盘算着计划,边用手剥着板妹的衣服,脱到胸口就扯不动了,再使劲。板妹粗糙的针脚道道崩开,一个圆滚滚,光溜溜,脸盆大小的肚子随布料的滑落映入眼帘。上面沾满了脏污和土灰,卵子叹了口气,重新盖上布料。她不在乎这几个月发生了什么,她只希望能把小家伙洗干净然后以匿名身份丢到医院,当作尽责。
还好,睡死的小家伙没有挣扎,她花了半个多小时和两瓶橄榄油,终于是把板妹拖进了浴缸。她身上的灰尘随便一冲就荡然无存,第二次换水时,洗澡水已经没有变化了,卵子这才把她擦拭干净抱上床铺,迷迷糊糊之间,她感觉女孩像小猫似的贴进自己怀里,卵子本想推开,但还是于心不忍。
“双胞胎,六个月了。您的...呃,这位女士有严重的营养不良、羊水过多以及胎儿发育滞后,我们是建议加强营养然后每周过来做个评测,有可能我们还要给她做药物延产。”医生放下笔,把诊断书递过去。卵子道歉之后便拉着板妹上车,小孕妇还是晕晕乎乎的,刚开出去两个路口就又睡着了。
趁着红灯,卵子把诊断书背面的鉴定证明撕了下来。在那个跟奸商长得奇像的主治医生的怂恿下,她带着小孕妇做了亲子鉴定。哪怕她心知肚明这个孩子可能来自于某个流浪汉或者醉鬼,但她还是交了五百块钱做了检查。
诡异,和那天晚上同样诡异。
但不可能更诡异了。卵子把目光移到鉴定结果上,在长长的文字末尾,有一段手写体的字。“兹鉴定,受鉴者双胎与送鉴者为直系亲属关系。”后面还有那个医生龙飞凤舞的签名。
卵子突然笑起来。这并不是诡异,而是命运。无论是那个晴朗的夜晚还是这个阴雨蒙蒙的早上,那个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一直都在自己身边。自己不该奇怪为什么板妹今早醒来后没有激动甚至惊奇,也许宇宙从那个没有大小的点诞生时,命运已经安排好了她们一家四口。
‘谢谢你呢...命运。”卵子抬头看着天空,玻璃天窗上的水垢把灰蒙蒙的世界分成一块一块,她半眯着眼睛,希望像神棍们所说的那样“获得启示”。
“怎么了?卵子姐?我们不回家吗?”她满脸好奇的盯着她。
“不回家了。”卵子不动声色地取消通往城郊的导航,打过方向盘停在一座地铁站边上。鉴定结果末尾的签名被驻车灯光照亮。龙飞凤舞的Dr.Infinite微微反光,像是“命运”给予的回应
“我带你去买点东西,走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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