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失格少女与末日余生

YuAE

《关于全世界的人类都缩小了只有她还保留着原来体型这件事》（笑）

大家好w，这里是新新人yyu，入圈尚浅，这篇是咱的试水作，请大家多多批评指正，在这里谢过大家了。

部分意识流，残忍/温柔，主体百倍左右体型差。（已经发展成混有各种属性的、完全放飞自我的剧情了）

由于是已经写完的文章，所以近日会一次性更新完毕。

还请多多关照吧！以上！

YuAE

第1章 失格少女与初次相遇


“嘶……嗯……”
从被子里抽出胳膊，一巴掌拍在闹钟上，挣扎着起床了。


昨晚还是周末，今天却是令人烦躁的工作日。


草草叠了被子，却看不过床上乱糟糟的样子又展开重新叠好。


洗漱完毕，用毛巾简单揉了几下吹得半干的头发。


取出微波炉里刚刚热好的、昨晚去罗森买的折扣煎蛋三明治。端着盘子坐到餐桌前，一口一口咬着三明治的面包片，一边刷着手机。


“欸？连不上网。wifi信号？嗯……没问题。是欠费断网了吗。”


叼着剩下的面包片回到卧室，翻开床上的笔记本电脑，屏幕还显示着熬夜没看完的电视剧。但是没有网络，主角的侧脸上正旋转着恼人的白色小圈。


“果然……该跟爸爸要生活费了。”


坐回桌前，把手机网络切换到蜂巢数据，再打开微信。


顶端的感叹号久久没有消去。


“手机也欠费了么……”少女呆呆地盯着屏幕。


一米七零，黑色头发束起马尾，换上了秋季校服的少女，今天换上了加厚的深褐色裤袜，书包带子搭在肩上，站在玄关，正从鞋柜里取出自己的鞋子。


如你所见，这是小伊，一个随处可见的女子高生。


稍微有点近视，但是，是在日常生活里不戴眼镜也完全没问题的程度，所以眼镜好好的放在学校的课桌里，只在需要的时候戴上。


在班级里不算学习最顶尖的学生，可优秀的成绩和独特的人格魅力让她担任了学习委员一职。


滨海城市，天气转凉，树上的叶子快要落光，但还没到要穿冬装的温度。


带着大大的耳机，小区外的路边，少女像往常一样等着校车。


“等下找同学借手机充下话费先吧。”


少女就读着一所半封闭式的学校，在学校的鼓励下，绝大多数同学选择住校，不过小伊却更喜欢那种有绝对属于自己小空间的感觉。


尽管这样的自由要以在上学的日子里多付出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在路上的代价，小伊还是选择了通勤。


听着耳机里低沉的轰鸣，注视着东方天边粉红色的云朵，看着还没有熄灭的路灯。


偶尔有风吹起头发打到眼睛里，少女低下头揉了揉眼睛。


总觉得今天的街道很安静呢，路上也没有其他的行人。


面前的马路尽管不是主干道，可总该会有车从这里经过，今天却一辆车也没有。


可少女又能怎样呢，去质问远在天边的校车为什么这么长时间还没到，还是在哪一站为了等哪一个起晚了同学而浪费了不少时间么。


在心底的牢骚声中，时间不经意流淌了。


小伊终于发觉了不对劲，不管是街道上还是刚才的居民楼里，都不像是有人活动的样子，身后小区大门从自己出来后再也没有人出来过。


小跑到小区门口的保安室轻轻敲门。


没有人在，桌子上的茶杯里还有大概是不久前泡上的茶水，有热气在缓缓飘出来。


走进保安室，桌子上放着保安的手机，轻轻触碰屏幕，左上角显示着无信号几个小字。


锁屏上显示了最近的未读消息，旁边的时间是六点零七分，一条语音消息。


小伊皱起眉头，但心里抱有侥幸。


走出保安室，穿过面前的步行街，直奔昨晚去过的罗森。


亮着灯，但没有人，没有帅气店员笑着打招呼的声音。


背靠着罗森的玻璃门，不算大的罗森店面里静得可怕，能听见加热罐装咖啡的机器嗡嗡作响。


为了不让自己哭出声，随手取了一罐热咖啡捧在手里，临出门前，又从口袋里翻出一张许久未用过的十元纸币放在柜台上。


慢慢地、无意识地走着，向着回家的方向。到小区门前停下了脚步，她从未觉得这座雕饰精美的大门如此陌生。


无边寒意如巨浪一般自门后席卷而出，仿佛要将少女击倒。


下定决心要去学校看看，硬着头皮走过大门，回到楼下，推出父亲送给自己的自行车，据说很贵，也不知道他到底花了多少钱。


沿着往常校车的路线，小伊飞快地骑行，不敢注意周围经过的景色，一切都很熟悉，可就是没有人的气息。


经过了几辆撞在路边的轿车，正冒着白色的烟。


靠近看了一眼，驾驶室里没有人，也看不到什么人的痕迹。


经过许久，终于到了校门口。


看了看时间，正是通勤的大家应该到校的时候，可停车场里只有那一辆印象中不怎么用过的校车停在那里。


推着自行车走进校门，传达室里有一盏台灯亮着，天已经蒙蒙亮，门口雕像的影子打在墙面上，总觉得好像有人站在那里。


自行车靠在墙边，少女像往常一样走过教学楼前的广场。走上不长的楼梯，推开大门，走进高等部的教学楼。


一切如常，只是没有匆忙上下穿行准备每天学习资料的班委，也没有结伴嬉笑打闹拉近关系的同学。


上到四楼，走出楼梯间正对的就是自己的班级了。


不用去推门，光是站在走廊里，握住门把手就能感受到教室里面的冰冷。


最后的侥幸也被击沉，转而踱步到走廊边上的自动售货机前，点选了常吃的红豆面包，手机还是没有信号，口袋里剩下几个硬币可以从投币口投进去。


嗒……嗒……吧嗒……


还剩最后一个的时候，少女的手略微颤抖了一下。


她想起了什么，仅仅是上周，还会有一个人会在自己坐到座位上时给自己递上一份自己爱吃的红豆面包，这周却要自己买了。


硬币无意识从指间滑落，掉在地上复又弹起，滚进了售货机的下面。


于是小伊俯下身，伏在地上朝售货机下看去，硬币在不是很深的地方，伸伸手就能够到。


但在眼睛适应售货机下黑暗的一刻，小伊注意到硬币的一边和地面有个角度，而硬币的旁边似乎有着什么东西。


细长的手指没有停下，依然向着硬币伸去。突然间，硬币旁边的东西动了起来。


短暂的惊吓之后，少女看清了那是一个什么东西——一个玩具小人。


但那个小人动作的逼真程度，简直就像是活的一样。


而硬币下压住了另一个小人，方才那个小家伙是想把他的同伴从硬币下救出来吧。


等一下。


少女突然意识到不对，这又不是在做梦，哪里来的什么小人？


瞳孔缩小，手指的目标改变，轻轻把想要逃开的小人捏在指缝，带出了狭窄的售货机底，捏着他的腰际提到眼前。


扶着售货机站起身，手中的小人在几秒内被抬高了百倍于他自己身高的高度。


指间感受到了这家伙细若游丝的挣扎。


虽然看起来动作很大，在用手臂很努力的尝试推开捏住身体的手指。


但实际上指尖上传来的触感十分细微，不去刻意感受的话几乎等同于没有。


小人惊慌的样子，稍微勾起了少女的施虐心。


微微歪头，露出玩味的笑容盯住了指缝里的小人。


这一瞬间，她认出了这个小人是谁，她再熟悉不过这位和自己交集甚多的男孩子了。


虽然心里有一大堆的问题想要问出口，可一瞬间想得太多，思路被堵住，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了。


在小人的眼中，这不知为何保留着原来体型的少女，似乎在认出自己是谁之后，眼神变得冷漠起来。


处在巨大震惊与恐惧中，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思维没有跟上。


他注意到面前白皙脖颈微微颤动，是少女轻轻吞咽了口水。


仅仅是一个吞咽的动作，却让少年感受到了埋藏于自己身为哺乳动物的脑海里，对于大型捕食者的恐惧。


从本能里喷涌而出的绝望侵染了他的大脑，夺走了他作为人类的思考能力。


眼泪夺眶而出，牙齿不停打颤，手脚奋力挣扎着，纵使知道反抗不会有任何作用，可四肢已经不听命于所剩无几的理智了。


他只想回到地面，回到那个阴暗的售货机底部，哪怕要抛弃人类的尊严，以后作为虫子耻辱的求生，他也不想面对这样一个能轻易让自己人生变得毫无意义的存在。


但少女樱唇微启，尽可能轻地吐出几个字符，将少年几近消散的人类理智强行唤醒了过来。


“小透……你能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么？”


少女说话带动的气流冲过少年的身周，每一个咬字都提醒着着少年现在的弱小无用。


看着少女眨动着的眼睛，他这才冷静下来要给予回应。“@#￥%……&！”


少女皱了皱眉。


对少女来说，她看到了小人似乎是在说着什么，只不过声音太过细微，勉强听到了也不能辨别含义。


于是少女竖起一根手指示意稍等，然后将小人放到另一只手的手掌上，托着小人到自己的耳边。


而对于小人而言，少女突然改变的视线让他在一瞬间丧失了呼吸的能力。


然后，他看到一根手指横断在自己和少女之间。而在下一刻，自己被扔到了一片肉色的平台上，有超过一半的天空被巨大的肉色巨柱笼罩着。


平台开始移动，出于惊恐，他立即趴到了温暖的地面上。


再抬起头时，眼前是少女的缕缕秀发和凑近的耳朵。


了解了少女的意思，颤抖着站起，将手拢在嘴边，对着少女的大声解释着自己的状况，以及今早发生的事。


…………


书包扔到座位上，简单整理了书桌，坐在窗边看着尚未升起太阳的、泛着鱼肚白的东方天际。


从寝室到教室的路，不短不长，刚好够吃完一个早餐包。


“今天是周一啊，明明昨天还是愉快美好的周末，怎么就突然又要上课了呢。”


十一月的最后一个周末，我简单的和女朋友提了要暂时分开一段时间的请求。


理由是：“我觉得我还没有找到爱你的最佳方式，这样的恋爱让我很累，请等我休息一段时间吧。”


这样荒诞又模棱两可的理由，是冷处理的一种。


两个人分开一段时间后，感情就会慢慢变淡，到最后模糊了恋人的界限。这样分开的两个人，将来也不会变成见面就是仇家的地步，算是对双方都好的分手理由吧。


我的女友……哦不，前女友。


是班里的学委，身材高挑，样貌可人，举止得体优雅，谈吐幽默风趣。见到她的那天，她漂亮的长发垂在脑后，脸上总是挂着淡淡的笑意。


像个天使。


简直就像是假的一样，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我转到这个班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她，于是便立刻开始了追求，出乎我的意料，不到一周就追到了。


欣喜地不得了，便把青春的热情全身心投入我们的恋爱之中。


可惜，在我们的恋情中，她似乎表现得太过冷静了。


抛去她偶尔主动出击的例子不谈。对于我的回合，她一向是无所谓的。


不管是我如何费尽心机给她准备的惊喜，在她看来好像都和日常发生的其他事没有区别。她只会捂住嘴微笑，表示自己真的很开心，仅此而已。


我在她的脸上几乎看不到我所期待的、一个女孩子该有的那些情绪，或喜或忧。


这样的恋爱让我没有成就感，于是提了分手，很正常吧。


“嘛，已经六点了。”是时候去办公室抱回昨晚的作业本了，叫上那个还在趴着的同学一起去吧。


“喂喂，别睡了，起来陪我去搬作业啊。”


“唔……你自己去啦。”


“快起快起。”我摇晃着这个不愿意起来的同学。


“好啦我起！陪你去搬作业，回来请我瓶饮料怎么样。”


“还敢跟我提饮料？上次你不还欠我一瓶么。”


“欸嘿嘿……”


推搡着走出了教室，时间还太早，同学大多还没来教学楼，空荡的走廊回荡着我俩的吵闹声。


走到老师的办公室，找到昨晚的作业，两个人刚刚好能拿的了。回到教室放好作业，那同学又要回座位上睡觉了。


“喂，”我叫住他，“喝咖啡吗？”


“欸，真好啊，我就知道不会白帮你跑一趟。”他脸上露出了憨憨的笑容。


走到走廊的无人售货机前，正对着我们班的大门，也算是十分方便了。


“你要哪个？”


“和你一样的吧”


嗯……和我一样的，那就喝雀巢，丝滑拿铁吧，我记得，某人也挺喜欢喝的来着。


在我就要碰到咖啡下面的按键时，瞟了一眼售货机的屏幕，上面是今天的日期天气……还有时间，六点零六。


下一秒，屏幕上的数字跳动，变成了六点零七，视野中间出现一个黑点，那黑点一瞬间扩散开，像是融化的铁水，飞快地侵蚀着我的眼前的景象。一片漆黑，身体失去了知觉，头重脚轻向后倒去。


再醒来的时候，眼前是走廊里熟悉的天花板。灯没有开，窗外已经很亮了。


挣扎着坐起身，好奇于自己到底晕了多久，怎么天都这么亮了，身体好疼，而且好冷。


欸？奇怪，我不是已经坐起来了么。


这是“怎么回事……？”


我看着与视线相平的取货口，顺着边缘抬头看去，眼前的哪里还是无人售货机，分明是一座气势宏伟的大厦。


巨大的展示屏深入云端，视角太低，我甚至不能看清那屏幕上的条目。


不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向四周看去，周遭的一切仿佛都在离我远去，万物都在急速地放大，只有我留在原地。


不，不对。是我的视角只有小虫子那么高而已。


“我变成虫子了？”


这样想着的我，低头看向了自己的身体。


我还是我，至少身体还是那个身体。


正惊讶于自己的状态，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啊……？”我回过头，是我的好兄弟看着面前的售货机，正挠着头。


他和我一样，应该也是刚刚才醒过来，当然，身体也是这样小小的。和地上瓷砖的花纹比，分明就是不起眼的小虫子。我在他看来应该也是一样的吧。


简单的交流了下情况，满脑子都是震惊和不解，随后讨论下一步该怎么办。


可在这时，我俩都感觉到地面在晃动，我朝楼梯间看去，一个有如小山一般宏伟的黑影出现在走廊的尽头。


不不不！那是一个人，说来惭愧，我第一反应是要寻求帮助，竟向着那个人影跑过去。


然后，我就被我的好兄弟一把拉住了。


“你他妈疯了，你会被踩死的！”


我这才冷静下来，看着那个人影正一步一步向着我们的方向走过来，伴随着地面传来的、一下一下的震动。


“怎么办！”我冲着他大喊，强行掩盖我心中的恐惧。


“跑！”他也冲着我大喊。“往那下面跑！”他指着售货机下面的空隙。


他的想法是对的，如果是那里，确实是十分安全的地方。


我们站在售货机底下的空隙里，静静等待那个人影朝我们走过来。


由于视角被售货机挡住的关系，我只能看清那个人的下半身，短裙，露出穿着裤袜的长腿。看起来是个女生。


那个人影越是接近，我就越能感受到她巨大的身体所带来的压迫感，每一步所带来的震动都盖过了我已然很激烈的心跳声。


仅仅是看到那家伙所带给我的紧张感就让我几乎无法呼吸，要不是我靠着售货机的一个底座，说不定我已经吓得趴在地上了吧。


她走过售货机时，一脚踏在我的面前。那个瞬间，浑身的血液都几近冻结，我难以想象如果她踩到我的身上会发生什么，一定连一点点阻力都不会有，直接被踩扁，变成一滩不分彼此的血肉。


她走向了我们班教室的门前，是同班同学么。


那个优雅的握住把手的动作，好熟悉啊。


稍微走了几步从售货机下探出头，我看到了那个熟悉的，精致的面孔。


“是小伊？”我不由得惊叫出声。


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我的声音，她转过身来，朝着我们所在的售货机走来。


那踱步而来的身影，就像不可摧毁的巨墙一样慢慢碾压过来。


出于本能，我迅速的拉着那个同学转身向售货机深处跑去。


“那是咱班的学生？”他问着我。


“是，是学委。”


“小伊啊。看起来她没事呢，怎么样，能想到什么办法么？”


“办法？”我一脸不解的看着他。


“是啊，那不是你女朋友么。你想个办法让她发现咱们，然后让她帮帮咱俩呗。”他一脸天真地说着这样让我难堪的话。


“啊……我想想吧。”我虽然这样答应下来了。可真让我去吸引她的注意力，让我有些难办。


第一，要怎么才能让她先知道我俩不是某种虫子而是她变小的同学。


第二，我前天才跟她提了分手，之后我们再没联系过。就算知道了是我，她会不会一脸看着人渣的表情的把我踩死这件事还需要考虑。


头顶传来投硬币的声音，是她买了什么东西么。


如果想要引起她的注意的话，就得在她还在这里的时候尽快搞定。不然等她走了再想追上她就不可能了。


正这样想着，耳边突然连着炸响几声巨大的金属碰撞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紧接着，除了那震撼人心的嗡嗡声，我就什么也听不到了。


我转过身，只看见从我身侧滚过去一个有快两个人那么高的金属圆盘。直直撞向还呆坐在那里的那个同学。


“喂！”我冲着他跑过去，一边大声喊着让他快跑。


可他爬起来的时候，那个圆盘已经撞到他身前了。


一切都太迟了，那个圆盘碾过了他的右腿之后，向一边倾倒下去，死死的砸在了他的身上，我几乎听见了他骨头被砸碎发出的声音。


我跑过去，想要搬开那块巨大的圆盘，尝试无果，又想着要把他从那下面拉出来，我不知道他还有没有救，可再这么压下去就一定会死掉的。


借着走廊里的光，我能看清他苍白的脸。身下已经淌出一大片殷红的血，甚至润湿了我的手。


只在电影里看过这么大的出血量，那往往都伴随着当事者的死亡。


周遭的环境太冷了，他正在不断的失去体温。这样下去，几乎没有活下来的可能。


可他的脸突然转向我的身后，张着嘴好像要说着什么，可只有混着气泡的血从嘴里吐出来。


慢慢的回过头，一只明亮的大眼睛正在盯着我，就像是猫盯住老鼠一般的眼神。我的大脑告诉我，我将会命丧于此。没有了思考的能力，只剩下最原始的恐惧支配了思维。


除了逃跑，什么也想不到了，只能朝着远离那只眼睛的方向跑。


但是，如此渺小的身体怎么可能摆脱捕食者的追捕呢，没跑几步就被轻易的抓住了身体。


被对于小人来说极快的速度抽出了售货机下的黑暗，又被一瞬间提上数百米的高空。就像是人类面对大自然一样，无可反抗，只能任凭它蹂躏你，你的感受、甚至于你的性命，它并不关心。


可当这一切停下，身体被拎着悬在半空中时，小人看着面前，熟悉无比的精致五官和脸颊边垂下的零碎发丝。


他醒悟了，刚才的一切，不过是一个女孩子再平常不过的一个起身的动作罢了。


一股无力感从心底蔓延开，原来自己已经是这么弱小的东西了么，女孩起身动作的加速度就差点要了自己的命。


面前的少女，正是一切美好的化身，像是天使，像是下凡的神明一样，带着明媚的笑容踏行世间。


可他的天使现在皱起了眉头。


仿佛是察觉到了手指间捏着的小人，正是前些日子伤害自己的、不可饶恕的家伙；是应该万劫不复的罪人；是应该被以最低贱的死法被自己赐死的小虫子；是应该被随手丢在地上，再用脚尖轻轻碾过去的存在。


小人这样想象着，精神崩溃了。一切的一切都完全交给被恐惧支配的本能了。


如果说方才在售货机下，还能保有一点点作为人类的尊严。现在的自己，除了流下绝望的泪水，还能做什么呢？


可是接下来，少女轻轻的话语，带着她香甜的气息，就强行拾起了他的尊严，唤回了他的灵魂，让他重新苏醒过来了。

YuAE

第2章 失格少女与复合

“哦……是这样啊。”小伊听完我的解释，把我拿回她面前，平静地说道。“也就是说，你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吗？”

“为什么会觉得我知道啊。”没忍住吐槽的心情，便顺嘴接了话。

要是前些日子，小伊在听到我吐槽她之后，应该会瞪我一眼，然后再轻轻一拳敲在我的肩膀上。

可是现在我有点不敢想象被她“小小”的一拳砸中会发生什么，血浆大概会飞溅的满手都是吧。

“啊！”想到那漂亮的小手被我的血液染上红色的景象，我突然想起在售货机下还有个受了伤的同学，此刻要是拜托小伊说不定还能救下他。

“小伊！有个同学受伤了，在售货机底下……”

没听我说完，小伊就迅速地蹲下，一只手拎着我，用另一只手伸向了售货机下面。

食指弹开硬币，把受伤的同学轻轻抓在手心里，将其从售货机下拿了出来。

小伊试着想检查他的情况，但很显然遇到了困难。

于是转头对着我：“小透，去检查下他的伤势好么。”说着，把我轻轻放到了她的左手上。

脚下是有数个停车位那么大的、温暖的地面，右方是不知道有我几倍高的白皙的巨柱，伫立在那里，散发着威严无比的气息。

现在可不是害怕的时候，我迅速的跑到那同学身边。

刚到他身边蹲下就心生不妙，他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了，除了掌心和小伊指尖沾上的点点红色，没有预想中更大的血迹。

而那血肉模糊的双腿，很明显不是愈合的状态。

我颤抖着俯下身，侧头去听听他的胸口。

果然，已经没有心跳了，又伸手去扒开他的眼睛。

那已然是一个死人的瞳孔了。

我跪在他的身边，死亡近在咫尺，胃里翻腾着，紧紧的捂住嘴，强忍着想吐出来的冲动。

小伊应该是从我的反应里看出来了结果，拎起那位同学的身体，放到了走廊的窗台上。

抽出一张面巾纸擦净手上的血迹，再把那张纸叠成合适的大小，盖在了那具僵硬的身体上。

小伊端着还跪在手心里的我，推开了教室的门，还没走完一步，小伊就猛地停住了。

我抬起头，看着小伊正低着头面色铁青地看着自己的脚下。

我也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鞋底前脚掌的地方粘着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一滩东西，勉强看得出人形，外侧呈喷溅状围着一圈暗红色的血浆。

小伊靠着门，用纸巾把这个已经扁平的不能更扁平的可怜人从鞋底扣了下来，用纸包住，死死的攥在手心里。

再抬起头，我看到小伊的大眼睛飞速的转动着，眼角已经能看到就要流出的眼泪，自己身下宽阔的手掌也颤抖起来。

我听见了小伊急促且沉重的呼吸声，似乎也能听见她沉闷的心跳声。

出于小伊前男友的直觉，我知道她是真的被吓到了。

无意识的用一个硬币碾碎了一个同学的下身，而现在她又无意间踩碎了一个同学，那同学的血迹还在她那可爱的鞋底上粘着。

如果就这么让她这么发展下去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我不清楚，可就算是为了我自己的安全考虑，现在也应该立刻安慰她，让她的心情平复下来。

抱着这样的心态，我朝着小伊那张足以摄人心魄的脸庞大喊着。

“小伊！小伊！”

说起来，我曾因为看不出她的情绪波动和她分手，而当我变小之后，从这样的视角却能看清她的每一个神态的变化，每一次呼吸胸口的起伏。

小伊听到了我的呼唤，转过头来，冰冷的眼神扫过我的身体，浸着浓浓的悲伤。

彷佛刚刚被踩碎的不是某个已经分辨不出人形的同学，而是站在她手心里的我，我不过应该是她脚底最不起眼的一片血污……

不行！不能被她的气场吓到了，这正是小伊需要我的时候。

迎着她慌张又有些恐怖的眼神，我尝试和小伊搭话。

尽管她没有开口回应，但好在她的注意力一直在我身上，我就不停地向她解释这一切并不是她的错、和她没有什么关系的话。

小伊的眼神逐渐安稳，呼吸也渐渐平稳下来。

当她右手按在胸前，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时，我知道她应该回过神来了，虽说心里肯定还有坎没过去，但至少现在她冷静下来了。

当她再睁开眼睛，已经和平常的那个冷静的小伊没什么两样了，我既高兴于她能成功的冷静下来，又惊异于她居然能这么快的接受现状。

哪怕是不小心杀了人也能这么快的走出来，我该说不愧是那个在谈恋爱时也能万分冷静的女孩么？

这么想着，我姑且也稍微松了口气。

轻轻把我放在讲台前的桌子上，小伊的小手交叠放在胸口上。

“小透，麻烦你在这里稍微等一会，我去看看还有没有我能帮得上的同学。”

我只得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她有没有看见我的动作，她转身而去，沿着最左边的课桌慢慢的一边走一边检查着每个课桌的周围。

而我觉得周围的室温似乎突然下降了不少，寒意从四面八方涌过来。

但是小伊那边的行为更能吸引我的注意。

在靠近后门的一个桌子附近，她应该是有什么发现，我看到她蹲下来，将手伸向课桌下靠近墙壁的一侧。

我想起今早来教室的时候，那个座位上的同学就已经在喝着饮料背书了。

我看到小伊捡到了什么东西，用手摆弄了几下，迅速的沿着原路小跑回我这里。

看着她焦急地样子，我也很紧张，应该是找到了同样变小的同学，但她的反应明显是情况不太好。

小伊凑到我跟前，把躺着同学的手平放在讲桌上。

“小透，我感觉不到他的体温。”我能感觉出她声音里的颤抖。

连忙爬上她的手，踉跄着扑到那个躺着的同学身边，去摸他的颈动脉，传到手上的只有冰凉的触感，没有一丝活人应有的脉搏。

默默收回手，慢慢抬起头来看着小伊。

她已经哭了出来，斗大的泪珠顺着她姣好的脸颊流了下来。

咬住了嘴唇，嘴角抽动着，似乎是想忍住不哭出来却又根本无济于事的样子。

面前明明是这样巨大且危险的身体，此刻，我却没有感到害怕，我只看到了一个无助的小女孩，正因为突如其来的变故而悲伤不已。

她再也没能忍住，趴在讲桌上啜泣起来。

左手还是平放在桌子上，右手死死的抓住手腕。

那是她害怕会伤到我所以才做出的举动么，我不知道，大概也永远不会知道了。

我看着我面前，她头顶柔顺的头发，和那后面，她不住抽动的纤弱身体。

好想把她抱在怀里，摸摸她的头。

可我伸出手，只能体会到我的渺小和我们现在体型的差距。

我什么也做不到。

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只能在她颤抖的手上呆呆的站着，看着她把手腕按的发红，看着她颤抖着的纤长手指。

我什么也办不到，什么也做不了。

看着脚边躺着的，同学的身体。

怀疑着自己存在的意义，倒不如死了算了，为什么死掉的不是我呢……

我蹲下来，耳边传来小伊强忍着但仍然漏出来的哽咽声，我的眼泪也不争气的流下来。

在巨大的悲伤中，不禁好奇我面前躺着的的这个同学，究竟是因何而死。

我抓着他发青的手，传来了冰凉的触感。

这一瞬间，我突然回想起我刚刚在讲台上，在她把我放在那里之后觉得很冷的感觉。

那是死亡的寒意，冷的彻骨，仿佛要将灵魂也一并冰冻起来。

我回想起做社团活动时，和同学一起研究保温材料的性质的情景。我想起表面积和体积对物体温度变化的影响。

我一瞬间理解了缘由。

失温。

同样的材料，单位表面积的散热速度，并不会因材料本身大小的改变而产生明显的变化。

而变得如此渺小的我们，身体的产热远远跟不上同样体积下单位表面积散溢而出的热量。

而周围无机环境的温度又绝对比体温低，会源源不断的吸收热量。

说起来，我刚刚昏迷的那段时间，应该就是这位同学死亡的时候。

我之所以活着挺到了被小伊发现，是因为售货机底部有一个散热口。从那排出的温热的空气，使我没有在这段时间内被活活冻死。

我多么幸运，我这样自嘲着。

幸运到有售货机的热风为我保存温度；

幸运到没有被小伊无意识地一脚踩死；

幸运到没有小伊丢下的硬币砸烂双腿；

幸运到小伊愿意救下我、而不是像按死虫子一样的，用手指将我碾碎。

这样想着，我脱了力，双腿支撑不住我的身体。无端的愧疚和悲伤从四面八方涌过来，我瘫坐在小伊的手上抱住头，几乎马上就要痛哭出声。

“小透……怎么了，是有哪里受伤了么？”

耳边传来小伊焦急但仍然温柔的轻声低语。

抬起头，小伊担心的表情，虽然还红着眼睛，但很明显的，她更担心我这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的情况。

我怎么能再让她伤心呢。

连忙站起身，强挤出笑容。对着她大力地挥手。

“小伊！我没事！”

……

听到小人细弱的喊声。少女心里有些发紧，面前的这个男生，即使身体变得如此脆弱，还是强打精神表现出一副很可靠的样子，心生感动。

少女想着，自己不能继续失落下去了，这样颓废下去不是办法。

至少……至少要保护好手心里的小透，不能让他也受伤死掉，少女有着自己的想法，无论如何，不能再失去他一次了。

哪怕是几天前才害自己心痛很久、让自己连着两天无法入睡的那个男生，她也不想失去。

她只想回到家里，回到那个还很温暖的卧室，好好的把自己埋在被子里，放肆的大哭一场。

她站直身体，把小人举到自己眼前。

“小透……能陪我回家么……”

少女对小人这样请求着，丝毫没有想过小人其实根本没有拒绝的立场。当一个大你数万倍的存在向你提出要求时，怎么可能有勇气拒绝。

看到小人点了点头，也大声地向自己表示肯定时，少女露出了灿烂的微笑。

少女将小人攥在手心，平稳的走出教室。

将用纸包住的小人，和刚刚发现的、已经没有体温的小人，还有那个下半身被压烂的小人一起，并排放在走廊的阳台上。

随后，少女小心翼翼的收拢端着小透的左手的手指，回到校门，单手推着自行车回家了。

回到家，反手带上门，张开手指，看到小透还乖乖的呆在自己的手心里。少女略微安心。

这是她今天到目前为止，唯一的一丝慰藉。

走到客厅，坐在早上没有摆回去的椅子上，把小透轻轻地放在桌面。

“小透……我给你拿点吃的吧。”

正要起身时，却发现小人喊住了自己。

“怎么……了？”

少女听着小人大声解释着，不能把自己单独留在桌面上的原因。

她听懂了，也明白了之前那个明明没有看到有伤口却也死掉了的同学的死因。

心里一沉，暗自庆幸着还好自己没有直接走开而是听到了小透在喊自己。

小伊眨了眨眼睛，用两根手指撑开了卫衣胸口的口袋。

“小透，先委屈下你在这里待一下叭。”

一边说着，小伊拿起了面前的小人，慢慢的放到口袋里。

“温度……还可以么？”

小人隔着衣服感受着令人心安的温度和她有力的心跳声，红着脸点了点头。

小伊只注意到了点头的动作，没能看清小人通红的脸。

放心下来，去从冰箱里翻找着剩下的食物。

翻来找去，除了果汁和速食食品也只剩下了今早的三明治。

于是放到盘子里端出来放到桌子上。

少女看看三明治，又看看趴在自己胸口口袋上一脸无奈的小人，察觉到了自己的考虑不周。

“抱歉啊小透，我来帮你。”

小伊把小透拎起来，轻轻放在盘子边上。

然后，又看着小人对着巨大的三明治无从下手的样子，心里浮现出这家伙真是没用的想法，虽然很快被自己的理智给否定掉了。

小伊想了想，发觉以小人的身体好像没有办法直接吃三明治。

更别说是今早自己吃剩下的，想必已经有些变硬了的三明治。以小人的力量应当是不能撕下面包，也不能嚼的动才对。

于是，小伊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小口，轻轻咀嚼几下，再俯下身，用舌尖舔出一小块被嚼碎的面包点在小人身边。

“委屈你了。不过，你的话……应该不会嫌弃我吧……”

看着小人走向自己吐出的一小块面包糊，少女稍微起了玩弄的心情。

伸出一根手指，把小人按进了那一团比他还大一些的糊糊里。

拿开手指，看着他挣扎着从里面站起的样子，少女笑出了声。

“呐……你不会不吃的吧，小透？”

少女半开玩笑用着不容拒绝的语气，逼迫小人去吃自己咀嚼过的食物。

看着小人抓起混着自己唾液的面包碎屑塞进嘴里，少女心里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背德感，但是，又似乎感受到了一点点的快感。

于是少女笑着，问小人要不要吃三明治里的肉饼，得到了拒绝的答复。

看着小人一点一点吃着那团面包，少女心中越发觉得小人真是太可爱了，吃那么久才吃了一点点。

那仅仅是自己咬的一小口中的一小点面包罢了。

看着小人站起身来，少女用手挡住嘴打了哈欠。

小心翼翼的把一个小人从学校带回到家里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便把已经吃完东西的小人带到了自己的卧室里，少女完全没有注意到这对手里的小人来说是多么刺激的一件事。

……

小伊靠坐在她的书桌上，头顶就是她的书架。有巨石阵石板一样大的书本，整齐的排列在隔板上。

我坐在她手上，看着小伊略带玩味的表情，我不敢对她刚刚让我吃她咀嚼过的面包渣的做法有任何想法。

虽说几乎全部被她的唾液浸透了，可那带着淡淡的香气的糊糊，在我吃的时候不觉得会很干，口感也很棒，就是不太好看就是了。

而且，在刚刚当我接触到她的唾液时，我的脑子里居然产生了要趴在上面痛饮的冲动。

还好忍住了，如果被小伊发现我这样恶心的想法，一定会生气吧。说不定会被她用手指捏死，然后一脸嫌弃的丢到垃圾桶里吧。

小伊的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把直尺。

“小透，到尺子边上站直。”

这样说着，她把那犹如一栋楼一样高的尺子立在了我身边不远处。

压迫感十足，但她期待的眼神给我的压迫感更大，我走到尺子边上，担心着这巨大的板子会不会突然倒下把我砸扁。

“只有一厘米左右……一点一？”

听见她说出这个惊人的数字，原来自己现在已经只有这么小了么。

我在脑子里计算着，大概是一百五十倍的大小。

也就是说，要说我眼中的小伊，应该是足足有二百五十多米高的巨人，大概是近六十层楼的高度。如果是她脚趾的高度，也是比我要高出不少吧。

“真的好小啊，以后会不会变得更小啊。”

小伊一脸天真的说出了很恐怖的话。

“你别害怕，小透，如果你真的继续变小了我也会照顾好你的。”

她猜出了我的心理，但她考虑到她刚刚的行为，我在心里暗自为她这句话打了对折。

稍微的沉默之后，“小透，我困了，来陪我睡觉吧。”

今天的小伊进攻性好强，是她平时压抑自己太久了么？还是说，她只是想撒娇而已呢。

毕竟，她也只是一个还在上高中的女孩子罢了。经历这样的变故，也不知道未来的情况，她一定顶着很大的压力吧。

可我还没等回应，她就把我扔到了她软软的枕头上。

摔的七荤八素，不过好歹枕头够软，没有受伤，甚至还想再来几次。

小伊摘下了头绳，一头长发如瀑布一样垂在她的身后，随后又解开卫衣的系绳。

脱下衣服带出的气流，涌过床面，冲击着我的身体。

小伊的味道……好香啊。

不，不过，我这算是要……和她同床共枕了么？？？

……

她的被子，她的枕头，她软软的大床，遥不可及的精致吊灯，再加上当着小人面换上睡衣的、超大尺寸的少女。对小人来说都是不可理解的事物。

少女换好衣服，坐到床边，轻轻拉着被子，躺在了床的中间，转过身来，目光温柔似水，看着站在枕头上的小人。

少女想起，这个男生在几天前还是自己的男朋友，真是可惜。

不过，如果就这样向他提出复合，他应该不敢拒绝吧。

可少女羞涩了，脸红的样子不愿意让他看见，于是拉起被子挡住了半张脸。

床上的香味，青春期少女身上微微汗水所散发出的荷尔蒙的味道，充斥着整个房间。

浓烈的信息素侵入了小人的大脑，融化了小人的理智，此刻，他感受到了数百倍于恋爱时的愉悦。

在这时，他忘记了自己所处的悲惨情况，他只觉得面前的少女是世界一切美丽的化身、一个值得自己倾尽整个人生、全部灵魂去表达爱意的天使。

小人懊悔于曾经伤害过少女，于是走到少女的侧脸前单膝跪着，妄图用自己的臣服来让少女原谅自己。

可惜少女并没有看出小人的悔意，也没看出来此时的小人已经完完全全是自己气味的俘虏。

她的母性告诉自己，他只是被吓坏了，需要自己的安慰。所以用手指轻轻抚摸小人的身体，在重复的动作中困意渐起，少女睡去了。

是夜，一直呼吸着少女呼出的气体，小人没能抑制住少女睡脸对自己的诱惑。

伸出手，轻轻地触摸少女温软的嘴唇，但他没敢亲吻。

他觉得，小伊能容许自己触摸便已经是莫大的赏赐。

心满意足，他躺在在少女轻柔的呼吸里，渐渐睡着了。

他做了梦。

在梦里，他置身末日，他恳求着、祈祷着让神救救他们这些受罪的人。

这样的话语，作为梦话被一不小心醒来的少女听到了。

少女惊讶于小人竟然敢离自己这么近。她又觉得小人可能是觉得冷才不由得靠近了自己，心里甚至在轻微的埋怨自己没有照顾好自己的小透。

但是听到了小人的梦话，轻轻地笑了。

在小人的梦里，那个至高的神明答应了他，答应了会保护好其他幸存下来的小人。

小人连声感谢，感动于神明对于自己这样卑微的存在也能留意的善行。

但那并非神明。

只是一个觉得有趣，便回应了小人梦话的少女。

她尽可能的压轻声音，用即使是小人也听不真切的声音说着。

“我答应你。我会试着去找其他小人的。”

“我的小透。”

……

在睡梦中的我，总有种身体被触摸的感觉。当我醒来，一睁眼就看到小伊那绝美的面庞悬在理应是天空应该在的高度。

晶莹的大眼睛，点点的光在闪烁着，过分惹人怜爱。

看到我睁开了眼睛，她的瞳孔略微有些放大。

得益于现在渺小的身体，我能看清她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动作，我从未觉得我和她如此之近过。

应该是半夜吧，没有开灯，月光打在薄薄的窗帘上，透着安谧的氛围。

窗帘半透着光，房间里的亮度刚好够我看清小伊的脸。

五官精致，挑不出任何毛病的比例，有些羞涩的淡淡微笑，似有若无的酒窝。

我情不自禁的道出了我的所感所想：“真漂亮啊。”

由于周围很安静的缘故，小伊应该能很清楚的听到我的声音。

“哈……真是的……”小伊嘟囔着嘴，手指轻轻点在我身上。

实话是，当她那有我人那么大的指尖压在身上的时候，我还是很害怕的。

但出于一个男生的尊严——如果我还有的话——我强忍住了爬起来逃开的冲动。

就算逃开也没什么用吧，如果她想抓住我，也只是动动手指头的事。

抱着她白嫩的指尖，我想起我几天前的错误决定，仅仅是因为我不可理喻的理由，就跟她提了分手，伤害了小伊的感情。

尽管现在道歉可能会被误解，但误解也无所谓了，我想对小伊表达我的歉意。

“小伊！”

“嗯？”小伊听到我的呼唤她的声音，歪了下头，用以期待的眼神盯着我看着。

耳边发丝缕缕随着她歪头的动作下垂着，搭在她撑着脸颊的纤细手臂上，反射着月光，安静且美好。

我张张嘴，没能发出任何声音。

不同于昨晚大脑昏昏涨涨的感觉，现在的我十分清醒。我能清楚地感受到她的魅力，就像一见钟情，只不过对象现在是那个已经分过一次手的女生了。

被她期待的眼神盯着，负罪感压在我的胸口上，越来越重，我竟产生了自杀的想法。

想为她献上我的一切，连带肉体和我卑微的灵魂。假使她能原谅我，那将是我这一生中最美好的事。

“我，我想对于……”

“上次对你说的那些话，表，表示我的……”

我笨拙的说着，或许是太紧张了，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胸前的手指轻轻颤动了一下，摆脱了我的怀抱慢慢上移，遮住了我的嘴，阻止了我继续说下去。

我惊讶于她的动作。

难道是知道我要道歉，但她自知不会原谅我，为了避免让我尴尬而干脆堵住我的嘴么？

这样担心着，心情极度低落。

但下一秒，手指抽离，我看到她撑着脸的手抬了起来，将那映照着月光的缕缕发丝别在耳后。

然后，她轻轻吻了下来，一切都很突然。

一个触之即分的吻，温软的上唇仅仅碰了下我的脸罢了。当她稍稍抬起头，我就笼罩在她手臂和脸围成的小空间里。

有些急促的呼吸，我周遭的空气染上她好闻的味道。

红着脸，好像又要说什么，但也是张张嘴没能说出来，就偏头把整张脸埋在我旁边的被子里。

我还沉浸在那个温软的吻里，刚刚的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之外，她这算是，接受了我的道歉么？

不，我想……我们应该是……复合了吧。

YuAE

第2.1章 我与少女共度的第一夜

被小伊刚刚吻过的我，躺在她白皙手指同后脑之间小小的空间里。

小伊趴在那里，久久没有动过。从她频繁起伏的后背能看出来，她肯定没有睡着。

应该在装睡，以我现在的视角看过去，即使是再小的动作也很容易注意到。

呼吸着尽是小伊身上味道的空气，我有些激动了。虽然心跳加速了好多，可没有到几个小时前那样眼前出现幻觉的地步。

尽管是这样脆弱的身体，可毕竟也算是和小伊同床共枕，作为一个性取向正常的男人，现在快要嗨到不行了。

看着转过头正装睡着的小伊，我是不是该做点什么。

我试探性走近小伊偏过去的头，一头漂亮的长发铺散在枕头上，延伸到我的脚下。

“小伊？”

话音刚落，我看到小伊的肩膀颤动了一下。

“虽然这个时候说可能会很奇怪……但我……我喜欢你，请你原谅我，重新和我交往吧。”

小伊扭过头，把面前凌乱的碎发拨开，露出通红的脸颊。

“我的脸……是不是很红……”她抬手背挡住嘴巴，眼神看向别处，这样朝我问着。

“不管是怎样的小伊，我都很喜欢哦。”

小伊吸了一口气，我看到她眼神颤抖着，身体略微后退着。接着一下把我细小的身体拍在了枕头上，巨大的手指笼罩在我的头顶。

“小透……不害怕我么。明明会很吓人吧，这样过分巨大的身体……还有资格当你的女朋友吗……而且刚刚才欺负过你……”

“完全不会哦，我相信小伊是不会伤害我的。倒不如说多亏了现在小小的自己，我能更清楚的感受的小伊你的可爱之处了呢。”

覆盖住我头顶的手指就缓缓挪开了，我看到了从地平线远端延伸出的、小伊那堪称神迹一般巨大的躯体跪坐着，上半身伏下来一直延伸到我的身后。

右臂越过我的头顶，撑在身后的床头，月光从她缕缕发丝间穿过，我能看清小伊眼睛里闪烁的光。

“唔……嗯……”

我听到了从天空上传来的，小伊的娇嗔声。

轻轻咬着嘴唇，左手伸向了自己的领口，春葱般纤纤玉指，灵巧地逐一解开衬衫的扣子。

失去限制的衬衫，一段段地垂下来，露出小伊那巨大的胴体悬在我头顶。小伊身体不经意的动作，那巨大无比的酥胸也随着轻轻颤抖。

在我这个角度下看来，两个晃动着的巨大球体传来无可言喻的压迫感，那明明只是少女的胸部罢了，却能让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我想象着这两个球体压下来的样子，不知道是因为兴奋还是害怕，我的心脏几乎要跳到喉咙，不由得跌坐到地上。

恐惧还有想摸到小伊胸部的念头在我脑子里各占据了一半。

而小伊把所有的扣子解开后，扭动了一下腰肢，把腿向后伸开俯下身来，那酥胸压在我前面几十米的地方，圆圆的样子随着接触到床的瞬间瘫软下去。

当小伊的腰肢完全贴到床上，酥胸也变成了惹人怜爱的近似半球的软软形状。

巨大的胸部压在我的面前，往上是精致的锁骨，小伊的两臂略微向内，锁骨的轮廓变得明显很多，略微歪着的头，小伊俯视着眼睛半闭，轻轻朝我吹着气。

香甜的气息掠过我的身体，本来还占据大半思维的恐惧感瞬间消失，只剩下了想要涩涩的心情。

果然，唯一能战胜恐惧的力量就是工口。

小伊用她那纤细的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胸部，那两个巨大的球体在她手中不断变换着形状。她白皙的脸上也慢慢泛起淡淡的红色，呼吸变得粗重起来。每一次手的揉捏，都伴随着诱人的轻轻娇哼。

看着这样的情景，我的理智被击沉了，全部的思维都交给下半身，不由得开始呼喊起小伊的名字。

小伊听到我的喊声，一点点挪动着身体，我看着那巨大的胸部离我越来越近，我不由得跑了过去，满心想着要埋进那一片酥软里。

小伊看到小小的我跑过来，轻声笑了，用手托起胸部，把我轻轻夹在乳峰之间。

身边的酥软慢慢地挤压着，我在温软的浪潮里随波逐流。

如果可能，我想整晚都流连在小伊的胸部里，就这样感受小伊胸口的温度，听着小伊的心脏搏动的声音。

这一刻，我想成为小伊的所有物，真想一辈子都呆在这里。变成小伊胸口细嫩皮肤的一小部分，永远作为她身体的一部分活着……

不知过了多久，两边的乳峰停下来了，小伊把手指伸进了胸部之间的缝隙里，我已经没有思考的能力了，伸手抱住了小伊的纤纤玉指。任凭小伊把我拿出了乳间。

我被悬在小伊的面前，嘴里喷出的气流使得周围的香味越来越浓。我的身体也酥软起来，手指快要抓不住，就要从小伊的手指上掉下来了。

小伊见状，头横过来靠近了我，张开嘴一口把我含在嘴里。

我趴在小伊的舌头上，旁边就是比我大出不少的小伊细长好看的手指。舌头缠绕在手指上，来回舔舐吮吸着。嘴唇张合，发出下流的声音。我的冲动占据了一切，弓起身子在小伊略显粗糙的舌尖上蠕动着。

小伊似乎是尝到了什么，从嘴里抽出了手指。我回头看去，手指和嘴唇之间还拉出了唾液的丝线。

但下一秒，我身下的舌头剧烈的动了起来。我被小伊的舌头顶到了牙床上，有我半个身体那么厚的舌尖抵住了我的身体，将我紧紧的贴到了粉红的软肉上。身边涌过不可计量的、唾液的海洋，随着小伊舌头的颤动而波涛汹涌着。

小伊的舌头舔弄着我的身体，舌尖上排列的味蕾在一瞬间反复划过下身，仅仅几个来回我就缴下械来，可缴械过的证据瞬间就湮灭在唾液的海洋里，随着小伊不时吞咽的动作全部被她吞了下去。

就在小伊不停舔弄的动作里，反复被她弄得高潮，然后再用轻柔的动作舔过我的全身，强行让我打起精神之后继续舔弄索求。

不知道缴械了多少次，我只觉得腰背酸痛，精神恍惚，趴在了小伊抵在我身下仍轻微颤动着的舌头上。

似乎是察觉到我已经没在动了，小伊把我粘在舌头上张开了嘴。我觉得自己被倒立了过来，抬头看向小伊嘴唇的外面，是她白皙的小手。

小伊稍微吐出舌头，嘴里的唾液慢慢顺着舌头滑动，我就随着她舌尖的口水一同滴落到她的手上。

抹开脸上粘稠的唾液，我大口呼吸着不是那么燥热的空气，看着小伊一副欲求不满的表情，背后突然感到一阵恶寒。

小伊用手指抓住了我的手将我拎了起来，双腿弯曲跪在床上，身体向后仰，一下躺倒在堆起的被子上。

我悬在她小腹上空，姑且能看到她抬起的头看向我的兴奋的表情。

手指一松，我就掉在了她软软的小腹上，两只手顺着我旁边慢慢划过，手指滑进了内裤和腰胯间的空隙，小伊轻轻褪掉了可爱的白色胖次。

一只手回到小腹上找到了我，用手指按住我的身体，推着我在她光滑细腻的皮肤上向下滑动。我被她推到私处上方松开了手指，任凭我沿着她下体的曲线滑到私处上。

被小伊两根手指张开的、渴求着来物的饥饿野兽，正伴随着她急促的呼吸微微颤抖着。

我抱住了面前那可爱的粉嫩小豆，轻轻的吻了上去。伸出舌头舔舐，安抚着小伊的情绪，表示着我的顺从。

身下的巨大躯体剧烈的颤抖着，应当是对我触碰的反应，我一边轻吻着阴唇边缘，一边慢慢爬到了那诱人的粉色小穴前，轻轻抚摸肉壁边缘，尽可能温柔地把身体一点点挤进肉穴里。

明明是比我的身体还要巨大的小穴，周遭时不时收缩的肉壁应该能轻易的把我挤碎，我却一点害怕的感觉都没有。

我的心里，除了进到这神圣的小穴之中去感受她最柔软部分这件事，别无旁骛。

虽然需要用些力气，但至少还是能做到撑开足够自己进入的空间。

正当我这样想着，两边的肉壁突然猛地收紧，将我还想继续深入的身体夹住了。

很是尴尬的局面，我的左半边身体和两条腿都进到了肉穴里面，而我的一只手和上半身还有大半在小穴外。

虽然我用尽力气，也仅仅是能推开一点点夹紧肉壁的程度。

和方才相比，肉壁的力量似乎增大了数十倍。我还在疑惑着，抬头看去，发现是小伊撑着小穴两边的手指收走了，根据小伊身体传来的有规律的晃动，应该是在用两只手安慰着自己躁动的身体。

我发觉了自己有多么弱小，如果没有少女手指帮忙，我连她的小穴都撑不开，更别说把身体塞进去了。

我的精神似乎有些病态了，越是感觉到了自己相比少女的弱小，我就越是兴奋起来。

干脆就这样趴在小伊的阴唇上，抱着一边的阴蒂开始舔舐起来。因为周遭的肉壁将我的腰部死死的夹住了，所以我得以放肆地晃动双腿也不会失去平衡从小穴里掉下来。

正舔的起兴，头顶掠过一个巨大的黑影，是小伊的右手。我抬起头，看见巨大无比的手指向我袭来，抵住我的后背，一下将我全身推进了肉壁里，由于我全身都是小伊香甜但略微带点腥味的爱液，十分顺利的就进到了小穴的深处。

当头顶的肉壁悍然闭合，小伊抽出了她的手指，留下我单薄的身体在她的私处里，连最后一丝光亮也消失在肉壁的缝隙中。

我被突如其来的力量压得几乎扁平，全身都被肉壁亲密地接触着。我仔细感受着肉壁对我的爱抚，那是一种奇妙的感觉。

周围结实又富有弹性的巨大肉壁，只要稍微夹紧就会把我碾碎，可又是这样危险的肉壁，此时在我身周温柔地蠕动着，将粘稠的爱液抹在我的身上，填进我的嘴里，挤进我的口腔，遮住我的视线。

将我染上她的味道，打上她的印记。温热的环境，逐渐稀少的氧气，在一阵阵的律动中，几近窒息。

意识变得迷乱，张开嘴，一口咬在面前的软肉上。

从周围的肉壁里，传来一声遥远朦胧的娇嗔。紧接着，那巨柱般的手指又伸进了小穴，以绝对的力量推开了肉壁的挤压，那是我绝对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

手指搅动着，在小穴里找寻着滑到深处的小人。指尖感觉到了不一样的触感，是小人抱住了自己的手指。

少女感到前所未有的，这种直接被小透需要的感觉。

一道电流穿过少女的脑海，她再也忍不住了，手指猛烈地在肉壁间移动着、遵循本能刺激着自己的小穴，全然不顾有一个小人还在自己的手指边，在自己的私处里挣扎着。

少女在炽烈的快感中体会着阴道里的奇妙触感，那里有一个小人，小人的每一个身体部分，全都被自己的小穴所包裹着。自己的小穴仿佛是另一种感官，敏感的肉壁能捕捉到小人每一个动作，每一个挣扎，每一次呼吸。

这种超现实的体验激活了少女潜藏已久的施虐心。为了追求更高的快感，少女蜷起身体，腰肢轻扭长腿夹紧，用身体的结构挤压着阴道里的小人，伸手从床边的柜子里摸出了埋在杂物下的一颗跳蛋。

用手指捏着那颗高速震动的玩具，轻轻触碰着自己的乳头，又围绕着充血的小豆豆轻轻旋转着。

来自平常所不能的刺激，不断冲击着少女平常一直压制着的欲望，少女下体的爱液越来越多，身体越来越热。

敏感的神经不断刺激着大脑，快感汇成暖流沿着躯干扩散到全身。舌头因为太过敏感伸出了口腔，眼睛朝头顶看去，身体弓了起来，长腿上的肌肉绷紧，少女的快感在就要达到极点。

最终在手指的一次抽插下，少女发出一声极其色气的娇喘。长腿在床单上伸展开画出大大的扇形，下身的爱液带着小人喷溅出来掉在床单上。

少女大口喘息休息着，慢慢直起身子，把浸在自己爱液里的小人捡了起来，几下拂开他脸上的粘液。借着月光，感受到了小人虽然疲惫、但仍然充满爱意的眼神。少女感受到了无上的幸福，这一刻她和自己的爱人一体同心，时间仿佛凝固。

少女微笑着，把小人轻轻送进嘴里，双手按在胸前，用敏感的舌尖感受着爱人的存在。

只有这样不断渴求着对方，她才能知道自己活着，才能确认这一切都是现实而并非梦境。

她察觉到了小人也抱着自己舌头拥吻的动作，舌头愈加放肆地舔弄着，感受着小人身下不时涌现的咸腥热流。

她感受到自己被小人浓厚的爱意所包裹着，那是对自己爱的回应。明明自己的爱如此沉重，他却能迁就自己，能接受全部的自己。

少女下定决心，认定小人从此就是自己的所有物，自己会一直爱着他，直到时间走向尽头，直到世界迎来毁灭，直到死亡将彼此分离。

YuAE

第2.2章 我与少女的身体探索

迎面而来的是，小伊家里温暖好闻的气味。

昨晚以这样渺小的身体满足了小伊的欲求让我觉得十分兴奋，原来自己不是什么都做不到。虽然只是作为女朋友自慰的道具，但也是为小伊做了点有用的事情。

而且在昨晚的欢愉之中，当我在小伊下体里被小伊的手指和肉壁所蹂躏的时候，我居然没有感觉到呼吸困难。

今天早上自己尝试了一下，原本只能闭气不到一分钟的我，现在居然能四五分钟不呼吸也没感觉到有明显的不适，只是身体的反应会逐渐朦胧，思维会迟钝不少。

可能是变小之后身体的性质变了吧，也许是对氧气的消耗大大减小了？

那种事情暂且不去想，经过小伊爱液的洗礼，现在的我，对小伊产生了极强的依赖感。

方才呆在小伊胸前口袋里，被她带出去散步的时候，我只是感受着小伊身上的温度就兴奋的不得了，听着那有力的心跳，那色气的喘息声，好几次差点在小伊的衣服里高潮了。

现在回到了家，听到地面上传来小伊脱下鞋子的声音，我再也忍不住了。

身为一个足控，我现在最想做的就是趴在小伊的脚底疯狂的舔舐，如果还能有小伊鄙夷的目光就更棒了。

“小伊！”

“嗯？怎么了？”

“小伊！你能……把狠狠地我踩在脚底吗！”

小伊的身体不动了，就这么保持着歪着身体脱鞋的姿势，应该是被我的直球发言吓到了。

尴尬的沉默，我有点后悔这么直接对小伊表达自己的欲望了。

小伊伸出手，将我从胸前的口袋里拿了出来。两根手指捏住我的腰部，我整个身体悬在她那水灵灵大眼睛的前面。

即使是以这种微观的角度看过去，也只能看出她的眉毛略微有些皱了起来，若是原来的我，一定看不出她现在有些为难的心理状态，只会认为她面无表情吧。

我挠了挠头，尴尬地笑着。

小伊闭上眼睛叹了口气，“我知道了，我先去洗个澡休息下。”

“不行！”

小伊的眉头又皱起来了，歪着头盯着我。“我现在脚上全都是汗，你疯了么。”

看着我期待的眼神，小伊又叹了口气。

“好吧……”

她咬了咬嘴唇，想必是忍住了后半句话没有说出来，不过我也多少能猜到她想说什么。

小伊把我放到了卧室的地板上，她也坐到了我前面不远处。

略微弯曲的长腿，略微湿润的、被裤袜束缚住的脚底就在我面前十几米的地方。

褐色裤袜里，她圆润的大脚趾不安的动着，远方的脸颊也慢慢的泛上了红色。

由于卧室的电暖气刚刚才被打开，现在卧室里还很凉，脚底湿润的地方，透着她白嫩的皮肤，还微微的冒着热气。

小伊脱掉了厚重的外衣，解下格子围巾，两手随意的撑在身体两侧。略微偏头，越过脚背的遮挡遥遥地看着我。

“这个距离就听不到你说的话了。所以等下如果觉得难受就请连续敲打我的脚吧，我会很小心的。

这么说着，面前的脚掌缓缓抬起，一点点越过我的头顶，轻轻的踩下来了。

我被散发着微微酸味的温暖肉墙推倒在地，汗水的蒸汽在我周围凝结成拳头大小的液滴。

这梦幻般的场景，我不由得遵循本能去轻轻吸吮裤袜的纤维，用舌尖感受那满是着小伊味道的脚汗。

也许是小伊的脚十分敏感，在我舔弄的时候，能明显感觉到她的脚在颤抖着。

“我要……稍微用点力了哦，难受一定要立刻告诉我。”

身上的脚掌压得更用力，可能是因为被我舔的有些痒，小伊的脚在前后轻轻的摩擦着。

姑且被压得有些难受了，不过下身也感受到了小伊脚掌的温度，纤维摩擦的刺激让我欲罢不能，一直传到腰后的刺激感让我飘飘欲仙，手臂张开抓住了面前的裤袜，将身体尽可能的贴近小伊的脚底，嘴里也咬住纤维，奋力地吞咽着流到我嘴里的脚汗。

这样的姿势持续了不久，小伊没有收到我的信号，便更加用力的踩下来，胸腔被压住了，巨大的压力迫使我把肺里的空气全都吐了出去，已经吸不进气了，是危险的状态，可色欲已经完全占据了我的思想。

没有向小伊传递信号，在我心里，就这样在小伊的脚底被踩扁也是可以接受的。

全身都浸透了小伊的脚汗，只可惜小伊的个人卫生保持的很好，在我舔过的地方一点死皮和脚垢都没有，除了嘴里脚汗略微酸臭的味道，什么异味也没有。

大脑有些混乱了，除了继续全身心吸收小伊脚味这件事之外已经什么都想不到了，但我能感觉到小伊的脚掌似乎踩得更用力了。

我的头嵌在了小伊的脚掌的肉壁里不能转动，手掌的触觉能感觉到小伊的脚掌已经能接触到我身边的地板了，再踩下来一点我的胸腔就会被巨大的压力所压爆，我细小的身体就会变成小伊脚底的一小块血污。

以最悲惨的方式死在自己女朋友的脚下，肉体会破碎成细碎的肉泥，嵌在裤袜的纤维里，只有用洗衣液加上手的用力搓揉才能将我和小伊的裤袜分离开来。

就这样踩死我……就这样让我屈辱地死去……就这样让我成为你脚底一块卑微的污渍吧！

脑海里大声呼唤着小伊的名字，嘴里吸进最后一口小伊的脚汗。

我的身心都即将完全属于小伊的脚了，我的血液将渗进她白嫩的皮肤，我的灵魂也将被永远困在她的脚趾之间。

下一秒，小伊的脚掌完全贴到了地面，而我也在她巨大的压力下变成了一滩毫无生机的肉泥。

……

“小透……！”

“小透！”

耳边传来小伊着急的声音，我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小伊哭的红肿的大眼睛。

即使是哭着的小伊也是这么可爱，这张脸这么漂亮，简直就是天使。

看到我醒了过来，小伊抬起手，一拳砸在我的身边。

“不是说觉得难受了就告诉我吗！”小伊强忍住眼泪，几乎是对我吼道。

我刚明白是怎么回事，原来我没有被踩成肉泥，最后应该是我失去意识后的想象。

现在的情况，应该是小伊发现我不动了连忙收回脚查看我的情况，结果以为我被踩死了吧。

小伊的眼泪砸在我的脸上，我冷不防吃下去一大口她的眼泪。

“呜哇！”

“啊！啊！小透！”听到我的叫喊声，小伊睁大了眼睛一副紧张的样子。我身边的手也瞬间抬起在我身边晃动着，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吐出眼泪的我连忙摆手：“对不起啦……”

又听到了我的声音，小伊的眼泪掉了下来。

我看着她略带俯视的眼神，里面一点鄙夷的意思都没有，是一种复杂的感情，我不好描述，不过能感受到她浓浓的爱意。

小伊嘴唇颤抖着，想要说着什么，却只传出了哽咽声。

我微笑着，朝她遥遥地伸出了双手。

“是我不好啦，小伊的脚实在是太……”

没等我说完，她的脸就凑了过来，用脸颊紧紧贴着我的身体。

她每次哽咽时，我都能感觉到她巨大身体的颤动。

“别哭啦……”

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但是她哭的更大声了。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小伊才冷静下来。

小伊直起身，将我捧在手心，托在她面前不远处，眼神严厉的看着我。

被她的眼睛盯的发毛，背后直冒冷汗。

“小伊……？”

“以后再也不用脚陪你玩了。永远。”

“诶？？？”

……

后来被禁止向她提起关于脚的事了。

次日，是上午的闲暇时光，最近小伊看我的眼神让我总觉得带有什么含义在里面，姑且能猜得到。

不过，只要我不觉得尴尬就好，把自己的喜好暴露给女朋友有什么错吗？

看着小伊趴在坐在书桌上发着呆，脸颊旁的发丝微微颤动着，领口露出脖颈白皙的皮肤，文静的样子，真是全身处处都体现着可爱。

我坐在她左手旁边，小伊的眼睛没有在看着我，盯着桌子上的闹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至少有了前两次色色的经历，我的胆量也多少大了起来，自家女朋友那高不可攀的身体总能激发起我莫名其妙的征服欲，明知不可能做得到，但还是心里总想搞事。

她穿着宽大的卫衣，袖口里流溢出被她身体加热过的空气，吹到身上很是舒服。

从方才就一直大口呼吸着小伊味道的我，已经忍受不了了。

抬头望着她看起来有些无聊的脸，又看了看她左手手腕那里露出小口的袖子，我决定进去看看。

尽可能贴着衣袖边缘走着，不去触碰到小伊那光洁的手臂，如果被她发现的话，一定又会生气的吧。

到了差不多胳膊肘的位置，这边的布料和小伊的大臂紧紧贴合着，想从这里爬上去而不惊扰到小伊是不可能的。

环顾四周，发现了在肘关节下面有个狭小的缝隙，以我的体型应该能钻过去。

刚爬过去，我的脚一下子踩空了，脚下是虚软的触感，仿佛是地面在这里突然消失了。

但有小伊的衣服在，被复有弹力的布料接住了身体，正想着重新抓住衣服粗大的纤维爬到胳膊的另一边，周遭的世界却突然动了起来。

我感觉到我在飞快地爬升着，布料的形状也变化了，由弯折的样子逐渐舒展。这时，我听到小伊轻柔的的哈欠声，应该是她在伸懒腰吧，两条手臂正伸到头顶的动作。

衣袖变得垂直，我抓住了身边的一个线头，尽可能稳住平衡不掉下去。

可是，从衣服的外面传来了小伊的声音。

“小透，中午吃什么啊？”

我当场被吓得不小心脱开了手，身体就直直的掉下去。

自由落体带来的恐惧，身下是五十多米的深渊，从深远的底部能看到小伊的身体。

与形势不符，此时我脑海里想到的是：“她里面怎么没穿啊？”

眼看着就要撞到小伊的腋下了，腋下的皮肤十分光滑，而靠近腋下的空气略微带有她汗水的味道。

就这么撞上去也不错……

但下一个瞬间，又传来一声紧张的声音。

“小……小透？？”

小伊还是发现我不见了，伸直的双臂瞬间收回，我被高速下压的大臂撞着夹到了腋下的软肉里。

和昨天被脚踩住的感觉不同，腋下的肌肤光滑柔软，微微渗出汗水的酸味在我身边的空隙里弥漫着。

被腋下的肉壁夹着，一边是比较紧实的大臂，而柔软的一边就是腋下靠近躯干的部分了。

身体在震动，远处传来椅子腿摩擦地板那尖锐的声音。

“小透，你去哪了？别吓我……”

声音有些颤抖，我能想象到她发现不对突然起身，两只手收在身前无助而又可爱的样子。

按照理性的思考，此时我应当主动引起她的注意。

但是我没有，因为有点想更多的看看她着急的样子。

这时，我两边的肉壁突然夹紧，大臂的肌肉将我死死地按在了腋下的软肉里，她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

紧接着，我听到了下方传来衣服摩擦的声音，我面前的肉壁被小伊的手指扒开，食指像巨蟒一样扭动着，几下就找到了我的位置。

小伊的手指在我身上摸索着，确认了我的存在，捏住了我的身体将我从领口里拿了出来。

略微习惯了身体上巨大差距的我，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害怕了，但是那极强的压迫感还是让我心跳加快不少。

“小透，为什么会在衣服里面？”

“啊……我，只是比较……”

意识到我不过是色心起的小伊，眼神肉眼可见的变得平淡了。

“原来，小透这么快就又想要我了吗？嗯……那让你尝个够好了。”

小伊一手拉开衣领，一手把我重新塞回了腋下，用大臂将我的身体死死地夹住。

“有点像在医务室测体温呢。”

肉壁里传来朦胧的声音，原来已经被夹的这么紧了，连声音也传不过来，只能通过小伊体内的震动才能勉强听到小伊在说什么。

这么想着，我先是感到一阵失重，紧接着猛地向下坠落。

这家伙，应该是直接跳到了床上吧。肉壁夹得好紧，她不怕真的把我夹死么。

可恶，根本动不了，周围的汗液越来越多了，浓烈的信息素开始侵犯我的大脑。

“不行，怎能在这里兴奋起来。”

虽然这样想着，可下身还是很诚实的展现了我的意志。

腋下也很敏感的小伊，感觉到了我的状态。

“呀……仅仅是腋下也能让你兴奋起来么？应该说不愧是你么？如果我现在骂一骂你你应该会更开心吧……你这变态、虫渣……”

小伊的声音从周围不断挤压我的肉壁里传来，我的下身被迫在小伊光滑腋下的皮肤上摩擦着，仅仅是几下就达到了兴奋的顶点，感受到腋下的触感，小伊似乎动的更起劲了。

“我要保持着这个姿势睡午觉了，可能会很热吧，小心不要被压碎了哦。”

不停的被她用腋下弄到高潮不知道多少次的我，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腰肢已经瘫软到动弹不得了。

……

几十分钟后醒来的少女，发现自家小透还在腋窝里，着急的将全身湿透的小透取了出来。

看着瘫倒在掌心里大口呼吸的小透，少女无奈地笑着。

“为什么不趁我睡着逃出去呢……”

“太好闻了，不想出去。”

“你是傻的么，万一真的死在里面怎么办啊……”

“能死在你的腋下，也不错呢。”

“还真是变态的可以……”

……

YuAE

第2.5章 失格少女与日常

复合后的几天里，被小伊照顾的很周到，她几乎没有把我单独留在哪个地方超过十分钟的时候。

即使清晨起床洗漱，她也会把我带到卫生间，放到宽大洁白的洗手台上。

卫生间里明亮干净，没有特别的味道。

即使是以这样的角度去观察，洗手台和镜子上也没有一点污渍。惊讶于她打理卫生的能力竟有如此之高，不愧是小伊，女子力爆棚。

洗手台的边缘有一层并不太高的毛玻璃，我在玻璃的另一边，背对小伊坐着，看不到小伊上洗手间的样子，不过能听到有些下流的声音。

不过也没有办法嘛，又不是我非要进来的。

关于我的洗漱，小伊用小刀切了一小块香皂单独给我用。

在一切都放大无数倍的环境下，这一小块适合我尺寸的香皂显得格格不入。不过有的用就很不错了，我哪敢去挑三拣四。

至于我的解手怎么解决，那是后话了。

这几天傍晚，她都会带着我去附近的街道散散步，顺路去超市买三明治。

但是没有店员收款的话，也就没有付钱的意义了。

小伊在我的建议下，也试着找过店内的店员。

可不管是预想中被冻僵的身体，还是也许被无意间踩碎的肉泥，连一点点痕迹都没有。小伊也只得放弃了在超市里寻找其他小人的计划。

在早上，她会吃头天买的三明治，我也只能跟着吃她嚼过吐出来的面包片。

她有说过让我试试里面的其他东西。可除了煎过的鸡蛋，其他的东西被她嚼过之后实在是卖相太差了，难以下口。

中午，小伊在努力地做菜。经过几番尝试，发现用排骨之类的煮出来的汤算是我也能吃的、比较不错的餐点。

用筷子点一下汤到滴到干净的盘子里就够我喝很久，只是凉的很快，基本每一滴喝不了几口就凉透了。

这时候小伊就会再点一滴到我在的盘子里。

排骨上的肉，即使是经过了小伊用勺子碾压之后也还是很硬，姑且能吃，但要嚼很久。

顺带一提，我在吃饭的时候，尤其是吃米饭，她都会饶有兴致的趴在旁边看我抱着米粒咬的样子。

据她所说：“你不知道么？看可爱的小动物吃饭的样子很解压哦。”

是很直白的、挖苦我的发言，她倒也没有恶意，而我也没有勇气去反驳或者吐槽她。现在能活着就已经很感谢小伊的照顾了，她怎么想怎么做也都随她了。

而且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已经不能算是人类了吧，抱着奇怪的自尊又有什么用呢？

那天傍晚，小伊从附近的商场里拖回来了个电暖气，是插电就能发热的家具，小伊的家用里的地暖，这个东西自然也就没有用过。供暖的日子就要到了，但现在的情况还能有供暖么，不得而知。

说起来居然还有供电，真是神奇。

小伊把电暖气放在卧室里，她的床边，尝试性的用了一个晚上。经过试验，有电暖器在，即使小伊把我单独留在床上很久也不会觉得冷，我终于能在某些情况下不依赖于小伊的体温也能活着了。

小伊见我一副很开心的样子，又来来回回去搬了两个回来，客厅的桌子边和卫生间里各放了一个。

但也不是开了电暖气之后就什么地方都暖和，即使是放着电暖气附近的客厅地面，超过大概一百米就感觉不到温度了，而且地面上还是很冷。

这样过了几天，在确定过即使把我单独放在家里也不会有什么事之后，小伊提出要重新出发去找幸存的小人。

我正打算活动筋骨等着她把我捡起来，但她又补充说要自己去。

看着她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我不好再说什么。

不明白她为什么一定要单独去，只能嘱咐她注意安全，毕竟她万一出了什么事，我是没有办法独立活下去的。

于是第二天早上，小伊就挎着包出门去了。

……

少女带上门，面无表情地走下楼去，仅仅是六楼的高度罢了，又没有拿着什么很沉的东西，她没有乘电梯的习惯。

今天出门的目的很明确，她要给自己的小透找几个伴。

人是群居动物，这点她再清楚不过。这样的日子如果持续下去的话，自家小透迟早会在精神上出问题，为了他的身心健康，少女决定出去救一些小人回来一起养着。

少女虽说把小透带回家的那天晚上就答应了要救其他的小人，但怎么保证小人们的存活还是要考虑的问题。

不过好在有这几天的准备，不管是保温还是食物的问题都被解决了。

答应过要救幸存的小人，可是又没有要求过所有的小人都要救下来。

少女觉得，既然是要和自己男友一起生活的小人，他们所有人都应该是“安全”的，绝对不能允许可能对小透有危险的小人也混在其中。

也就是说，少女要进行“筛选”。在救人的过程中，少女要确认每个人的详细情况，如果察觉到到不符合要求的，就要立即处理掉。

这样的自己，是不能让小透见到的。

少女在这几天的空闲时间里，想了很多可能会有小人幸存下来的地方。

本来想着超市之类的地方肯定会有，但是少女在角落里发现了被设定成每天自动打扫的扫地机器人。

那些在地板上变小的小人们，不管有没有被冻僵，大概都已经被扫地机器人无情碾碎了。

这样的事小透暂时不知道，小伊也不想让他知道。今天出去的其中一个任务就是把上次注意到的几个扫地机器人全都关掉。

以后不能让它们有机会出现在小透的面前，残忍的现实就让它永远消失吧。

而另一个还有可能有小人在的地方，就是几天前来过的学校。

应当有很多学生在宿舍里没有出来，在那里一定会找到几个得以幸存下来的人的。

直奔学校的宿舍区，拉开宿舍大厅的玻璃门，径直走到前台的大桌子前，探头看过去，和预想中的一样，几个冻僵的小人躺在那里。

死掉的人不值得浪费时间，少女想着要尽快地找到合适的小人，抓紧回家，回到小透的身边。如果小透出了什么事的话，救下的这些小人也没有意义了。

自己又不需要他们，照顾他们也是给自己徒增麻烦罢了。

但是为了小透，添再多的麻烦都是值得的。

少女站在女生宿舍门前，突然想到女性的小人会不会给自己添加不必要的麻烦：会不会勾引到小透、在小人的群体里会不会出现吵架的情况。诸如这样令人头疼的事。

但如果只找男生也不太好，小透会不会想多也是要考虑的事，少女还是推开门进了女生寝室。

狠狠的跺了下地面，鞋底和地面相碰发出巨大的响声，走廊两侧的灯应声而亮。

其实天已经亮了，走廊也不是很暗，灯的存在与否影响不到少女的什么。让这些灯亮起来主要是为了告知还活着的小人有人来了，在找的时候也许会省下很多事。

握住把手，推开最近寝室的门。

“有人在吗？？”

少女随口一说，并没有期待回应，伸手打开了寝室里的灯，自顾自地爬上了离得最近的床铺。

每间寝室都大概有四十平米左右，除去柜子桌子和单独的一个卫生间，还有四个两两相连的上床下桌的标准床铺。

据小透说，大家变小的时候是六点多，大部分的学生那时候应该还在床上，所以首先检查床铺是理所当然的。

跪坐在床沿，伸手掀开被子仔细检查，并没有小人呆在那里。

回头看了看楼梯上摆着的、规整的拖鞋，小伊想着：“应该是缩小不久后逃到其他地方去了吧。”

去地面上的话，高度差太多了。

既然如此，小人能去的地方就只有几个了。

小伊翻身坐下，检查了下自己的鞋底，很好，没有被踩扁的小人。

那就只能是在对床了，小伊爬到对床的床铺上，掀开被子，是一个小巧的粉色电暖宝，还连接着墙壁上的充电线。

伸手去摸，留有很明显的热度，刚刚还使用过。

小伊想了一下，拎起了枕头。果然有两个小人躲在下面，表情看不真切，像是在哭，已经瘫坐在地上了。

拾起其中一个小人，借着窗外的光，她认出了这个同学。是隔壁班的文艺委员，印象中总是化着妆，健谈，但是是不讨自己喜欢的类型。

少女努力回忆她过去给自己的印象，把她划到了可能有危险的分类里。手指稍微用力掰断了她的脖子。

至于另一个小人，没有确认的必要了，如果她活着，就有可能把刚刚自己杀人的事说出去，所以也一起处理掉吧。

少女把那个暖宝宝拿起来，随手丢在小人的头顶，轻快的跳下了床。

那女孩不可能活下来的，少女在这几天的睡觉前简单计算过。

在小人的视角里，即使是一枚硬币也有二十多吨重，而一辆大巴车不过七八吨。

那个暖宝宝在小人看来应该有一千吨重了，不过确切的重量并不重要，对于能压碎小人的身体就够了。

说起来，在小人的眼中，小伊这个原本体型的人类，应该是什么样的存在呢。

之前少女量过，小透的身高大概是一点一左右，就是自己身高的的一百五十分之一左右。

在小人眼中，少女就是二百五十多米高。一栋公寓有二十多米，连少女脚掌那近三十米的长度都不到。

手有二十五米长，如此看来，少女是能把小人尺寸的公寓轻松破坏掉的尺寸。

如果是胸部呢，换算下来的胸围有近一百五十米，光是乳头就比一个人还要高大得多，整个胸部的重量更是能达到惊人的三千吨，如果直接压在小人身上，一瞬间就会变成一片血红。

就连少女膝盖的高度，也有八十多米高，是小人们望尘莫及的高度。

这样巨大的少女，出现在任何一个小人面前都是无论如何也反抗不了的存在。

凭着这样的身体，少女检查了一个又一个床铺，检查了这一层几乎所有的寝室。

每找到一个活着的小人，就会在脑子里回想对她的印象，然后再考虑要不要留下。

能幸运到被选择的小人，就会被安抚情绪，放到包里一个单独的夹层。而没有通过的小人，会连带着周围的小人一并处死。

有些直接捏死，有些被狠狠的扔到地上摔得的粉身碎骨，又或者是用旁边的什么随手把小小的身体压碎。

但是少女还是很小心，尽可能的不让自己粘到他们迸溅出的血，毕竟清洁起来很麻烦。

又去男生寝室转了几圈，最终只留下了自己班的几个同学。

倒不是有班级歧视，少女对除了小透之外的小人都一视同仁。

只是其他班的男生自己也不曾接触过，或者说根本没有在意过。不清楚品行的小人，保险起见是不能带回去的，干脆全都杀掉吧。

从寝室大厅走出的小伊，包里放着有三十几个精挑细选过的小人，不到被筛掉小人的五分之一。

关于自己杀了很多小人这件事，少女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事实上，少女原本就对人类没有什么感情。但是碍于社会伦理，人际交往是必不可少的一环罢了。

而变小之后的人类就更感觉不到亲切了，仅仅是像垃圾一样的小虫子罢了。

但是，在少女所不喜欢的人类中，有一个是不同的。

那个人和自己生活中表现出来的、虚假的善良不同，他似乎就是善良的化身。

虽然有着和少女一样好的社交能力，但和少女不一样，这个人的行为并不附带有目的性。

在她眼中，这个男生尽是在做无用的社交，但是每天却依然能活的很开心。

这样奇怪的家伙，自然备受少女的关注，自然也试着拉近关系。

直到有一天，被他表达了爱意。尽管这是没有预想到的结果，但少女出于求知的心态，草率答应了。

在快一年的相处中，自己表演的像是一个完美的女友。最终却还是被看穿，被他出于好意提出分手。

明明是可以不用再费尽心思演戏，得以回归原本生活的好机会。

少女却产生了种种奇怪的情绪，甚至影响了日常的生活，连着两天没有睡觉，直到第三天的晚上，不得已用了安眠药才睡着几个小时。

现在有了重新把那个人留在身边的机会，少女自然是要紧紧把握住。

……

对于自己成功找到了合适的小人这件事十分高兴，少女的大脑飞速运转着，构思着该如何用这些小人建立起一个易于控制的小团体。

最好是以小透为中心，让他能在其中能获得认同感的小社会。

这样的话，再加上自己细致的照顾，小透的身心健康就都得到了保障，自己也能摆脱那令人彻夜难寐的寂寞感。生活又能重新回到自己预设的轨道上。

少女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丝毫没有注意到在自己踏出寝室大厅的大门时，被什么东西跳到鞋上抓住了鞋带，一路带回家里。

……

“我回来了。”

少女平静的话语，却难以掩盖内心的激动。脱下鞋子就直奔卧室里小透呆着的床上。

看到小透呆着自己的枕头上懒洋洋的躺着，少女安下心来。

“小透，我找到了好多……大家都很聪明，有不少人都活了下来呢。”

小伊一边盯着小透这样说着，一边趴到床上，把包里的小人一个个取出来放到床上，放到小透的身边。

把所有小人都安稳的放下来之后，小伊重新对带回来的小人表示了想要照顾好大家的想法。

在小人们几个拥抱在一起，为生命重新得到保障了而欣喜不已的时候。少女默默拿起属于自己的那个小人，捧在手心。

小透看出了小伊想要撒娇的心情。便冲着小伊挥手喊着。

“辛苦你了，小伊！”

得到了他的肯定，少女情绪高涨，更加觉得救回小人是正确的选择。

在小人们安静下来之后，少女征求了意见，决定将大家暂时安置在客厅的桌子上。

在把大家带过去的同时，少女把客厅的电暖气搬到了桌子下面，用两个椅子支撑着，紧贴着桌子的下表面，再调整到令大家都觉得舒适的加热温度。这样一来，就把桌面的大理石变成了类似地暖的保温系统。

摆了几个包装纸盒，用壁纸刀裁开几个开口作为暂时的住所。

准备了用排骨炖的汤，小人们在少女家客厅安顿下来的第一顿饭就这样愉快的解决了。

在收拾餐具的时候，小透站在桌面的边缘，看着小伊穿着睡衣的巨大的身体来来回回的走动着，长长的白腿在眼前晃动，赏心悦目。

想象着以后能和小伊一起度过有同伴的生活，正感概万分时，突然注意到她的脚边好像有一个小东西在移动。

定睛观察，小透认为那是一个不小心从桌面掉下去的小人，着急的呼唤小伊，成功的把那个小人安全救回到桌面上了。

不过拿上来不久，小透发现了不对劲。

小伊带回来的都是自己学校住校的学生，绝大多数自己都认识，极少数仅有过一面之缘。这人虽然也穿着本校的校服，自己却从来没有见过。

在和大家一起继续搭建临时住所的过程中，小透故意接近了这个陌生的小人。

在交谈之中，他用着略带沙哑的声音，自称是刚转校过来的，上周末才来到我们学校准备高三的学习，谁知道回来第一周的周一早上就发生了这种事。

这人眼神坚毅，掺杂着着不可捉摸的冷漠，小透暗自留了个心眼。

……

新生活的第一天在一片祥和的氛围中结束了。

在睡觉前，小伊和往常一样的来把我拎起来就要放到胸口。

但我心里却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

比起和小伊同床共枕，这个时候和大家拉近关系交换情报似乎更加重要。

“小伊，今天能让我和大家住在一起么，我想和大家好好说说话。”

小伊的动作停滞了一秒，我看到她眉头皱了一下，但随后又马上回到了平常那样温柔的眼神。

“好……”

小伊微笑着把我放回了和大家一起刚搭建好的营地里。冲我摆摆手，自己回到卧室了。

而我，转身回到了大家聚集而起的营地中心，加入了大家的交谈。

……

卧室，少女伸手关掉了床头的小灯。

“他……居然，更想和那些小虫子一起生活么……”

“失算了。”

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小伊的眼神死掉了。

YuAE

第3章 失格少女与入侵

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忍着后背和肩膀的剧痛，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身旁不远处，那个转校生蜷缩在地上，奄奄一息。

宽大的桌面，在我前面十几米那里，营地里身材不错的女同学衣服撕得破烂，正被十几个拿着棍棒小刀的成年人押着，往桌子的边缘走去。

小伊今天不在家，一早就出门了。

不知道她去了哪里，自从我提出留在营地里和大家一起生活，我俩之间的话就少了很多。今早的出门计划也没有跟我提起过。

现在想这些也没有用了……

我，我该怎么办？

……

十几分钟前。

不知道从哪里涌出来的一伙人，穿着厚重的披风冲进营地，见人就打，抢夺补给，把逮到的女同学往营地外拖。是很显然的强盗行为。

在营地的其他男生听到尖叫，虽然迅速做出反应开始了反击，可哪里能打得过手持棍棒、体格健硕的成年人。

只是能姑且缠住一会儿，再加上这帮子人并不恋战，且战且退，抢到东西就要迅速离开。

在有一伙强盗被离得近的几个同学缠住，正扭打在一起的时候，我看到扭送着女同学的几个人已经到了营地边缘，差几十米就要到桌子边缘了。

身体在脑子反应过来之前就动了起来，拔腿冲向那几个不怀好意的家伙。

冲到身后对着面前这个强盗的后脑就是一拳，当即就闷倒了一个。

他身旁同样扭送着同学的强盗几乎一瞬间就反应了过来，抽出棍子朝我身上打来。

当我回过神，那棍棒已经劈头盖脸朝我面门砸下来了，躲闪来不及，只能抬手护在头顶，闭上眼睛咬紧牙关，想用双臂挡住那势头沉重的一棍。

手臂上预想中的剧痛并没有传来，反而是面前传来沉闷的碰撞声和痛苦的叫喊声。我睁开眼睛，是那个转校生飞身扑倒了那个强盗。正爬起来一脚踢在还趴在地上的那人脸上。

前面的强盗扔下被绑着的女同学回过身来，转校生被他从后面抓住了胳膊，一时挣脱不开，而方才被转校生压在地上的那个强盗眼看着就要爬起来，我只得捡起地上不知谁的棒子，朝那个架住转校生的强盗丢过去。

正好砸中那人的肩膀，强盗吃痛松开了手。转校生也趁机脱开身，一拳砸在他的脸上把他砸倒在地，又把那强盗骑在身下，用拳头一下又一下的砸向他的脸。

我一脚踩在要爬起来的那个强盗的后背上，这样这几个强盗就都压制住了。

确认了脚下的这家伙不会再站起来后。我准备去给那几个女同学松绑，却突然肩膀一沉，整个锁骨像是要炸开一般，剧痛沿着脊髓传遍身体，失去了平衡摔在地上。

大脑还很混乱的时候，我看到身边围过来几个黑影。原来是在营地里的强盗已经脱开了身，赶过来帮同伴解围。

两拳难敌四手，更别提我边上围了这么多人，除了蜷缩起来护住头部，什么也做不了，根本无从反抗。

那个转校生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被强盗推倒在地围在中间狠狠的殴打。

之前被他压着打的强盗从地上爬起来，扒开挡在他身前的强盗，拿着棍子对着转校生的头狠狠的来了一下，那个转校生立刻就昏过去不动了，那人又猛踢几下，往他身上啐了一口，忻忻离开了。

我周围的强盗也不再攻击我，也跟上那个为首的强盗离开了。

我躺在地上，后背像是火烧着一样的感觉，肩膀也没有力气。好不容易挣扎着爬站起来，刚走一步，就支撑不住跪倒在地。

看着边上躺着的那个转校生，还不知他是死是活，万念俱灰。想着要不就这样昏过去吧，追上去又有什么用呢，不要自讨苦吃了。

这时，门口突然传来钥匙插进锁孔的细碎声音。随着咔嚓一声，那道巨大的防盗门打开了一道缝隙，室外冰冷的空气自缝隙奔涌进来。

寒冷的气流犹若罡风一般，在我脸上胡乱割开并不存在的创口。

我知道，是小伊，我的女朋友回来了。

……

这几天睡觉时，由于没有小透在身边，少女总是一时不能睡着，即使睡着了也会时不时的醒来。这时，少女就会轻手轻脚的走到门边，顺着门缝看向小透住着的营地。

脑子里纠结完是不是小透已经讨厌自己这样无聊的问题之后，少女重新回到床上躺下，想着如何更好的给小人的营地加以改造，把生活环境的档次往上提一提。

自从小透选择暂时住在那里之后，本来少女觉得还不错的营地环境瞬间就变得简陋不少。

先前按照小透的意见，专门划定一块区域用纸板做成了一个宽大的场地称作交换仓，用于自己给小人们提供生活物资。

这样好像使得住在营地里的大家能更有“生活”的感觉。可小伊觉得不够，不够有生活气息，要想办法给小人们提供像样的生活用品。

其实这一切的行为究其原因，就只是少女不能允许自己的小透住在这么简陋的生活环境里，她希望小透的生活能得到更好的保障。

“要是小透不和那些小人住在一起，自己单独照顾小透就不会有这么多要考虑的事了。”少女这样想着，心里有了一股淡淡的无名火。

少女想起之前有去社团部帮忙的经历，社团部有做手工制品的材料，如果能拿到放在社团部室的热胶枪什么的，就能更好的给小透他们做出更好的生活用品了。

第二天，少女便早早的出发了。

骑车到学校，跟着记忆找到社团部，一脚踢开关死的的门。

走进部室，桌面上的烧杯正散发着热气。

这里还有活着的小人，小伊这样想着。

用了极具破坏性的手段，少女成功的找到并带走了在部室里苟且活下来的几个科研部的小人，在他们的帮助下成功的拿到了不少能用来给小人们做日常用品的材料，甚至是在部室仓库的一些应急药品。

“赶快回家吧，降温了，回家之后给小透准备点不一样的餐点吃吧。”

……

插入钥匙，转动把手，走廊里的风压在了门上，今天打开门似乎要花更大的力气。

慢慢撑开够自己和整理箱进去的缝隙，抱着箱子的小伊一个转身便挤进了门里。

还没来得及伸手把住门，强大的风压就把门狠狠的砸在门框上了，发出了巨大的响声。

“要入冬了么，今天风好大啊……”稍微被吓倒的少女嘀咕着，把箱子轻轻放在地上，暂时不去管里面装着的小人。摘下手套走到客厅的桌子前，像往常一样找寻着小透。

可惜今天，小透没能站在交换仓附近冲她挥手。

小伊看到了蜷缩在在地上的小透，便一下子趴到了桌子上，带动的气流几乎将他吹飞。

伸手把小透拿在手里，眼中满是疑惑，随后转为震惊。

再然后，她手中的小人感觉到少女的呼吸变得紊乱起来，眼角和嘴角不断抽动着。

听完小透忍着疼痛从牙缝里挤出的几句话，少女闭上了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再将手中的小人轻轻交给从营地里跑出来的、在不远处站着不敢靠近的另一个小人。

有些麻木的手撑着桌子边缘，少女缓慢地站了起来。

也许只是衣服之间的摩擦罢了，但离少女近的小人似乎听到了少女身上传来了肌肉绷紧的声音。

不清楚现在是什么心情，少女只知道她要碾碎那些在地上舍命逃跑的垃圾们。

带着和往常一样的淡淡的微笑，只是眼里尽是轻浮的少女看着几步远的地上，那些正在逃命的小人。

有着百倍于小人大小的身体一小步一小步的挪动着，每踏出一步，地面就会跟着震动一次。在地面上的小人们站不稳，可还是手脚并用着奋力逃跑。

漂亮的脸上看不出一点生气的样子，但脚下的动作充满了危险。

仅仅是几小步，少女拖鞋的前沿就几乎能踩到队伍末尾的小人了。

没有因为快要踩到他们而有想要停止的意思，步频还是和前几步一样，看起来是想用巨大的身体踩碎他们。

这一步走出，一下碾碎了跑得慢的几个小人，血液因为极高的压力从身体里迸射而出，喷到了前面几个小人的身上。

有当场被吓的再也挪不动步的小人，也有被身后悲惨景象吓得跑得更快的小人。

不过他们的结局不尽相同，都在少女踏出的下一步中被碾作肮脏的肉泥，变成不规则的血污黏附在少女的拖鞋鞋底，只是黏着的位置有不同罢了。

至于踩碎小人的少女，她能感受到脚下不断有细小的东西爆开的感觉，但却没有产生一点负罪感。

毕竟那只是垃圾般的东西罢了，在他们做出伤害小透这一不可饶恕罪行后，就已经不能再算作是曾经还是人类的小人，甚至虫子都算不上了。

他们只是垃圾罢了，是需要被自己驱逐或者杀死的最下贱的存在。

出于少女的私心，她有点想仔细感受下杀害小人的感觉。

略微的背德感，加上能随意左右他人生命的快意袭上心头。

一步又一步，小伊的脚边只剩下几个零零碎碎的小人被吓得魂不守舍，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跑。小伊便一脚踩在几个小人面前，将已经被血液染成红色的拖鞋边缘横在小人们的脸上。
　　
少女俯下身，随手抓住一个看起来要高大一些的小人。

“喂，你有伤害过我的小透么？”

少女向小人提问着，却也并也不期待他的回答。

不等他回复，少女便撕下了他的一只手臂。

这个可怜的小人只知道左肩膀很痛，却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看见了少女用食指来回搓捻着被撕掉的左臂，才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

“好吵啊……”少女依然带着她淡淡的微笑，眉头稍微皱起，轻轻捏碎了小人的上半身。

小人瘫软下来，像是没有骨头的恶心虫子一样趴在了小伊白嫩的手指上。

随手丢在脚下已经动弹不得的小人身前，摔出了一滩红色的血迹。

看着剩下小人们绝望的样子，少女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虽然很想直接踩死这些恶心的虫子，但还是清了清嗓子，用温柔的声音对着脚下的小虫子轻声说到。

“还不快滚？”

到底在嘴上没有忍住鄙夷，可少女知道现在还不能踩下去，这些小虫子还有最后的一丁点价值。

脚边的小人，见少女没有下一步行动，只是看着他们无声地微笑着，连忙爬起来朝着门边的鞋柜跑去。

少女看着他们跑向的方向，心中得到了答案。

“哦？原来是在那里进来的吗，真是谢谢你们啦。”

少女双手合十，对无意间指出方向的小虫子们表示感谢。

“不过，感谢也就到此为止了。”

少女膝盖稍微弯曲，轻轻一跃便追上了小人们跑了半分钟的路程。

巨大的阴影覆盖了小人们的身体，少女相对于小人们有着十五万吨重的身体，这些重量全部压在了小人们的头顶，一瞬间将他们自竖向压成一滩，他们的身体对少女的落地没有起到一丝一毫阻碍作用。

如果说前几次踩碎的身体，少女还能感受到细微的触感，这次轻盈的落地所压碎的小人，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少女的脚尖轻轻扭动，能略微感觉到黏黏滑滑的感觉，看来真的全都踩碎了。

少女转过身，看着桌子边上好像有一个小人正在看着自己。

快步走过去，发现正是自家小透。

“小透，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

少女低下头，两手交叠着放在胸前，左手指间还粘着捏碎小人的鲜血，好像稍微有点沾到衣领上了。

“我还好，后背上都是淤青，休息几天应该就没事了。倒是……小伊你没关系么？”

“我？我当然没关系的。”

这样说着，小伊抬起了左脚踩在桌子的边缘上，膝盖略微向内挡住了自己跨下的风景，只把鞋底朝向小透的方向。

“不如说，能给予伤害小透的虫子们应有的惩罚，我很开心呢。”

……

少女的微笑看起来人畜无害，鞋底却是地狱一般的血肉模糊。就连小伊白色的丝袜前端，也沾上了一点点扎眼的红色。
　　
站在少女鞋底前面的小人，能闻到面前传来浓厚的铁锈味。

明明面前这个巨大的少女是自己的女朋友，自己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陌生感。

在他们之间，有什么东西好像刚刚破碎了，扭转成一团混乱的氛围，在他和少女之间的空气中弥散开来。

少女带着明亮的眼睛看着自己，一脸想要被表扬的样子。

虽然她现在只要轻轻放下脚，自己也会变成她脚下血污的一部分。

但是少女还是那个少女，还是那个可爱的小伊，他清楚小伊是不会做这种事的。

可鞋底上的惨状就在眼前，那些破碎的，狰狞的，残缺不堪的身体；在强压之下脑浆迸裂的头颅，嵌在纹路里的眼珠，在几分钟前还是攻击了营地的敌人，还是把自己按在地上不断蹂躏的盗匪。

而现在，只是一堆不能称作生命的血肉罢了。在压倒性的力量差距下，悲惨的黏在正值青春期少女的脚底，估计等下就会被少女清理下来冲进下水道，在下水道的幽暗污秽里堆积起来逐渐腐烂……

小人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是自己变了，是自己变小了，是自己变得如此孱弱。

没有少女就活不下去的身体，正是自己所仅有的东西了。

这一刻，站在少女鞋底前动弹不得的小人，终于意识到了，自己是，多么渺小的存在。

……

当天晚上，小伊卧室。

“一定吓到小透了……”

“真是的……到底是犯了什么傻才会把沾满尸体的鞋底给他看啊啊啊啊啊啊啊！”

少女这样想着，抱着被子在床上翻来翻去，睡的比往常更晚了些。

YuAE

第4章 失格少女与背叛

距离小伊处死攻击我们营地的外地人那件事，已经过去了三天。

她像是没事人一样，和以前一样照顾着我们的生活，笑着和大家打招呼，仿佛一切不曾发生过。

可当我和她视线相对，她会有意识地避开。

我看得出来，她的表情很明显和亲手杀死那几个小人之前不一样了。

眼神相比之前黯淡了不少，澄如湖面的眼睛仿佛蒙上了一层雾霭，遮挡住了她灵动的眼神。

今早，在她收拾交换仓的时候，我站在交换点附近的箱子上向她大喊，想要和她说说话，她只笑着说着自己不太舒服，要回房间休息一会，以此回绝掉我的关心。

也许那个不管遇到什么困难也总是能做出正确决定的聪明女孩，这次也遇到了难以走出的困境。

不仅仅是小伊那边让我放心不下，营地里也出现了不和谐的声音。

上次小伊当着几乎所有人的面，把那几个混蛋一个个追着踩死的行为，估计吓到了很多人。

和她最开始的不小心杀掉的人不同，这次的几个人是被小伊带着很明显的愤怒和施虐心踩死的。

即使我知道她为人正直，这样做是为了给营地里被凌辱的女生出气报仇。

但她轻轻抬起脚，展示给我看她鞋底粘着的血肉时，我只觉得一阵反胃和后怕。

作为小伊男朋友的我尚且如此，其他人会怎么看小伊也可以预想得到了。

我记得，有天她起的比较晚，收拾交换仓时的表情有些冷漠，我知道那是她刚起床有起床气，眼神才会比较吓人。

可有个在交换仓附近的女生就被她散发的气场吓得跌坐在地上动弹不得。

小伊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表情管理出了问题，连忙俯下身道歉安慰，很快解决了骚乱。

但那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自那天之后，营地里的氛围就改变了，对小伊的恐惧如同瘟疫一样回荡在营地里，我们之间脆弱的平衡被她踩得粉碎。

所有人都意识到了这个事实：我们不是对等的存在。无论小伊之前如何强调过她会尽力保护我们。可我们之所以还活着，完全是小伊还保留着人性和善心罢了。

如果她想，几下就能把我们所有人变成黏在她脚底毫无生机的肉泥，整个营地的人全都加起来也不可能阻止的了她。

到了半夜，小伊把客厅的灯关掉后回房睡觉，我也正打算回到自己的帐篷里想想怎么开导小伊。这时候，一个人影慢慢悠悠地停在我的帐篷前。

来者不善，我捡起地上的木棍死死的握在手里。

那人说话了，是略有熟悉的、沙哑的声音。“小子，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

是那个转校生。

“怎么了？”我把木棍轻轻放在地上，免得吵醒其他已经睡下的人。

“走吧，我们去交换仓那边说。”

说罢，那个黑色的身影扭头向交换仓的方向走去。我也只得跟了上去。

到了交换仓，已经有好几个人在那里等着了。看了一下，都是营地里说得上话地几个人，我站在其中显得格格不入。

“什么事把这么多人都喊来了。”

他靠在交换仓的一个高大的黑色塑料袋上，两臂交叉放在胸前。

“本来不想告诉你的。可要不是你，我说不定已经被那女孩踩死了。还有，鉴于你和那女孩的关系，要是不跟你说一声我可能会后悔一辈子。思来想去，还是把你也叫过来了。”

“那件事只是巧合，如果我没看到你，小伊她也会发现你的。”我揣着兜，也慢慢的回道。“直接说正事吧，我挺困的。”

转校生呵笑一声，走到我的面前。“我想杀了那个女孩。”

我盯着他眼睛，不敢相信刚才的话，可从他坚定的眼神里，我找不到开玩笑的意思。

他见我不发话，便接着说。

“你也能感觉的到吧，这种生活已经持续不下去了。那个女孩太危险了，再放着她不管会出事的。”

“她的存在，就是对我们……不，不仅是我们，是对剩下的人类最大的威胁。”

“前几天的事你也看到了，当时你离得最近，当你看到她一步一步踩下去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不害怕么？不只是你，大家觉得很恐怖，大家都知道那是个危险的女孩，是最大的不确定因素，她随时都有可能杀了我们。”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她的小男朋友，可你现在哪还有当人家男朋友的资格，你连牵起人家的小手都做不到，你凭什么当人家的男朋友啊……她早就不需要你了。”

我被说的哑口无言。确实如此，自缩小之后，一直都是她在照顾我，在我最不安的时期陪我，安安静静倾听我的烦恼和焦虑，还愿意采纳我的建议，给营地设置一个交换仓。

而我为她做了什么？

好像没什么，如果那天在售货机没有被小伊发现，以她的观察力，应该也能发现其他的小人，也能做到和现在一样的事。

而我只不过是撞大运，恰好去了售货机下，而她的硬币恰好没有投进去罢了。

说起来，要是我稍微运气不好一些，说不定就会在走廊里被小伊像小虫子一样踩死，变成她鞋底的一小块污渍。然后再在她走路的过程中被不断磨掉吧。

“要杀掉小伊，就以我们这样的身体是不可能的。”无力反驳，但我也绝对不同意他想杀掉小伊的做法，也想不到他们会怎么做。

他笑了笑，把方才的塑料袋层层翻开，里面是一个泛着银色光泽的、有近一人高的玻璃制的小瓶子。

“这是？”

“氰化物。”

我的眼睛猛然放大。“你从哪弄来的？？？”

转校生敲了敲那个瓶子，“托外地人从附近的医院里带的……不知道原来是干什么用的，不过，看起来很适合让一个保有原来体型的人整个吞下去。”

“你他妈！”我几乎要跳起来，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张笑着的脸，眼睛几乎要冒出火来。

“怎么了？想阻止我？没用的孩子……仔细想想吧，我不做也会有其他人做，你觉得那些外地人会放过那个女孩？这是早晚的事，还不如我现在干了。你要是过意不去，这瓶药你就当作没看到，而我今晚也没找你聊过天怎么样。”

“（中国语），你找我就是他妈为了告诉我这个！？”我扑上去揪住了他的领子，几乎抵着他的脸吼道。

“不，不只是这样。我想让你亲手把东西喂到她嘴里。”他一字一顿的说出了我不能理解的话。

“什么？”

“很简单的，到她嘴边，打开盖子，倒进去。一切结束。”

“我是为你好，如果她一定要死的话。让你来做，至少你不会成为我们的敌人……”

“听着，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未来，至少是为了我们身后这片营地的未来。我很感谢那个小姑娘能给我提供活着的环境，但是你看看现在这样的大家的状态，你觉得这样的生活还能持续多久，你好好想想。”

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大脑有些麻木，把揪着他领子的手松开了。

“我们明晚就会去做这件事，你回去休息吧，当作不知道就行了，明天老老实实的呆在营地，熬过一天，一切都会结束的。”转校生说着拍了拍我的肩膀。

“等一下，你们要怎么给她喂药，让她把这东西吃下去，不太可能吧。”我一把抓住他的肩膀。

“唉……跟我来吧，带你去看一下。”

跟着他，走向了小伊卧室的方向。

……

小伊睡觉关门，但并不关严，只是虚掩着，应该是想着方便随时来看我们的情况吧。

进到卧室里，顺着桌腿爬到小伊的桌子上，整个卧室尽收眼底。

我并不是第一次进小伊的卧室，之前小伊刚找到我时就带我进来过，但自己从门缝走进来还是第一次。

远处，小伊的大床占据了我的大半个视野。

之前躺在上面的时候就知道很大，一眼望不到边，但没想到会有这么大，边缘的床单下垂到地上，简直就像那个什么尼加拉瓜瀑布一样令人生畏。

他指了指衣柜的方向：“我们会在那小姑娘睡着的时候，从那边爬到衣柜上面去，然后走天花板爬上吊灯，然后把一个人绑在绳子上垂下去送到她嘴边，把东西倒进去，就这么简单。”

“走天花板？抓住墙壁爬到衣柜上倒是有可能，可水平的天花板要怎么走？”我表达了自己的疑问。

“有绳子啊。我已经提前铺设好了绳索，你看，就是这样白色的‘细绳’，几根绑在一起就能变成粗大的绳索，绝对结实。然后再用胶水隔一段粘一下粘在天花板上。”他从腰间拿出一截白色的细绳。看起来应该是缝补衣服常见的细线。

“从吊灯到小伊的脸，水平距离也差了很多。这要怎么办。”

“绳索，还有钉子。我做了个简单的滑轮系统。”他笑着说。

“啊？”我表示不解。

“你要是想知道，明天来就行了。不来的话，告诉你也没什么用，行了，回去吧。”转校生堵住了我的嘴，转身准备从桌子边缘跳到椅子上。

我看着他的背影，看着他所准备的一切，我不知道怎么做才是对的。

该站在哪一边，选择小伊还是大家，这是个十分艰难的决定。

我似乎是，应该坚定地站在小伊的那一边。

可如同命运一般的，有个声音在心底说着，只有站在人类的一边才有未来。

原来在我的心里，那个女孩已经不算做人类的一份子了么。

“喂。”我叫住了这个已经做好纵身一跃准备的男人。

“我明天会来，我做那个下毒的人。”

转校生回过头，笑着看着我。“不管怎样，这对你都是有好处的。”说完就跳了下去。

他的话我不明所以，我却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悲伤。没闲心想太多，也跟着跳了下去。

第二天小伊起的很早，一大早就安静的坐在沙发上，看着我们的营地，等着时间到了好更换交换仓。

我一夜没睡，即使到了早上也没敢出帐篷，假装自己还没起的样子。

我不敢出现在小伊面前，我怕我意志不够坚定，做出后悔的决定。

坐在帐篷里，透过缝隙看着小伊优雅的坐姿。她好像在看着我的帐篷，有几次我们的视线对上了，好像她知道我在看她一样。

但这是不可能的，在她的视角里，我们的存在实在太小了，怎么可能从连我都觉得狭小的缝隙里看得到我呢。

直到到了时间，小伊小心翼翼的换了交换仓，穿好鞋子出门的时候，我才从帐篷里出来，站在有些冷的空气里，看着来来往往的，和我一样生活在营地里的人。

我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才是正确的。

…………

是夜，空气安静了，我甚至能感觉得到小伊轻微的呼吸声。

跟着转校生沿着昨天的路走到卧室，按他说过的攀着绳索到了吊灯上。

“喂，看到那个东西没，那个长方形的框子。”转校生给我指了个方向。

我看过去，确实有一个长方形的轮廓。

“那是什么。”

“订书钉，给漆成白色了。沿着绳子过去，然后把锁扣扣到那边的绳头，跳下去就成。我们在这边会拉住你，慢慢把你送到合适的高度。等你放完了东西，我们再拉你上来。”他一边帮几个同伴把绳索绑在腰上，一边用手给我比划着。

“你要是害怕，就我来吧。你在这边和他们几个一起拉着我。”

“不了，我没事。”回绝了他的好意。我一个人抓着绳子往那个订书钉的方向滑去。

沿着绳索一点点挪动着，下面的景色没什么变化，小伊睡觉很老实，两只手都放在被子上面，躺的很正。看起来很可爱，一点也不危险。

到了他说的绳结的地方，我把自己的绳结和这边的线头缠在一起，确认很结实后狠狠的拽了几下绳子。

那边转校生他们几个人也拽了几下，我便松开抓住订书钉的手，任凭这个小小的订书钉支撑我的体重将我朝小伊慢慢降下去。

我看着小伊的睡脸，那样美丽，那样柔弱。发丝柔顺，在淡淡月光里闪闪发亮。一如那个她带我回来的夜晚。

她好像睡前洗漱时洗了头发，我能闻到她身上的香味。

其实仔细想想，这段时间里她所做的一切，我挑不出任何问题，如果是我的话，我不会做得比她更好。

在这么大的变故中，我没看出来她有被压力所压倒的任何迹象，当全世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她仍然保有着她那异于常人的冷静。

面对变得弱小无比的我们时，她居然只是想着要照顾好这些弱小的小人。如果是我，想必早就会做出不合情理的事了吧。

到了她那漂亮的嘴唇前，晶莹剔透，那两片温软勾勒出完美的弧度。

一想到我再也不能吻她，我的心里就一阵绞痛。

绳子停住了，我缓缓的把瓶子抱到身前，此前它一直背在我的背上。

我打开了盖子，等待着小伊下次呼吸时无意识地张开嘴唇。

吐气如兰，呼出的气流拂过我的面庞，我满脑子都是名为“她”的味道。

只一瞬间，我的脸就红了，我回想起我们还在恋爱时的种种，我回忆起那个总是文文静静的女孩，扑在我怀里羞涩的样子；

我想起第一次约会时她夹克短裤棒球帽英气逼人，试着撩拨我但最终玩脱的样子；

我记起上个圣诞节，我们在商业街中心发光的圣诞树下，她轻轻衔住我无名指的样子；

我想起那个晚上小伊对我触之即分的那一吻。

而我现在却要把该死的氰化物倒进她的嘴里，让舌下粘膜把剧毒吸收进她的血液，经由循环流经全身。

然后，我会看着她缺氧，痛苦的死去，即使她大口呼吸也不会减少缺氧带来的痛苦，然后眼球变得血红，嘴唇染上令人憎恶的青色。

而这一切，都是我将要做的，都是我将要见到的。

…………

少女平静的呼吸着，眼球微微在转动，大概是做了什么梦吧。

悬在她嘴唇上方的小人，在挣扎着，挣扎于自己的所作所为。

他在自己的私心和身上肩负着的任务之间抉择着。

少女的每次呼吸，都是小人动手的最佳时机，而她每次呼吸所带的香气，都席卷着小人的神经，令他回忆起和少女的曾经的记忆。

而现在所有的痛苦，都在于要他亲手结束这些美好的回忆。

…………

我没能把药倒进她的嘴里。

我闭上眼睛使劲左右晃动着身后的绳索，死死地抱住那瓶药。“就这样被拉上去吧，就说嘴唇闭的很死，倒不进去吧。”

我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道。

可是，突然间，我听到面前传来一声细长的吸气声。

我猛的张开眼睛，此时的我正被拉到距离小伊大概十几厘米的地方。

我看到小伊漂亮的、如贝加尔湖一样澄澈明亮的大眼睛湿润着，正打量着我看。

小嘴微微张开，露出她颗颗皓齿，借着月光，我能看到她小巧可爱的舌头在不住的颤抖。

一股恶寒从脑后席卷到我的整个后背，身体动弹不得。我看着小伊那张浸着绝望和悲伤的面庞逐渐离我远去。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秒，也许是几年，小伊闭上了嘴巴。取而代之的，是那仿佛怅然若失的笑脸，有泪珠还在沿着脸颊滑落到枕头上，但微微上扬的嘴角，又确实是在笑。

再然后，她那眼睛陡然明亮了不少，巨大的身体以我不能理解的速度动了起来，她一只手抓住我身后的细绳，一只手轻轻取下我抱着的药瓶。

“我很高兴……你还是……选择了我……我的小透。”她轻轻用鼻梁擦着我的身体，轻声说着。

随后她把药瓶丢在一边，伸手抓住更远的细绳，手臂猛地甩动，把订书钉从天花板上拽了下来，把绳子另一端的几个小人从灯上拉了下来。

小伊右手抓住绳子轻轻甩动着，几下就把转校生那边的绳子收到还有大概小伊半个小臂那么长。

“小透……感谢你……让我活了下来。”

“其实这几天……我一直在想……我还活着是不是个错误……我是不是该就此退场把世界还给你们。”

“我一直在纠结着。可是今晚……你选择了我……给了我活下去的可能。”

“所以啊，我的小透，我会一直，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我看到她笑着，轻声细语对我说着这样恐怖的话，眼角一直有泪珠在滴落。

我不知道该做什么，反正也做不了什么，我被她捏在手里，就像那个清晨，被她在售货机下面发现的我，除徒劳的挣扎，什么也做不到。

“虽然我很开心，但是，小透的任务失败了吧。我很担心如果让你回去，他们会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

“我一直都很担心你，想要你一直呆在我的身边。但是我这样的身体，贸然出尔反尔提出这样的要求，一定会吓到你吧。但现在不是纠结于会不会吓到你的时候了。”

“你选择了我，他们一定会很生气，然后做出伤害你的事吧。所以，哪怕是有可能伤害到小透的虫子们，就有惩罚的必要哦。”

于是，她右手的绳子飞快的旋转起来。

我的身体被轻轻的捏住了，身后的绳结又被小伊的手指缠住了，我只能感受到在我背后，绳结在剧烈地颤动着。

而绳子的另一端，就是飞速旋转的、小人们的身体。

在某个瞬间，借着月光，我能看到他们的身体反向折叠成了几乎平行的两段，应该是断掉了。

残忍的死亡如此之近，小伊似乎看出了我的恐惧，将我贴近她的樱唇，嘴唇轻轻张合，轻柔的刮着我的身体，给予我她所认为的温暖和安慰，而我的注意力还全然在旋转着的绳索另一边。

速度越来越快，已经有不知道什么东西被甩出去了，小小的一滩，粘在小伊的睡衣下摆，看不真切。

小伊的右手停住，致命的回转失去了动力，绳子没能再次到达顶端，直直的掉落下来左右摆动着。

当绳子慢慢停住，小伊把几个小人慢慢递到面前。和我高度持平，就悬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我只看到了几个不动的身体垂在那里。

然后小伊转过头，用舌头把他们反折的身体勾进嘴里，再转向我，紧闭着嘴，冲我微笑着。

抽出绳子，却只抽出了细绳，细绳的末端已经什么也没有了。

借着月光，我看到绳子上粘着的残存的血肉。

是绳子切断了他们的身体。

小伊的牙齿作为砧板，被高速拉动的细绳就像尖刀，剃开肉体，斩断脊椎，将他们的身体撕成两段留在了小伊的嘴里。

而我，什么也做不到了，只觉得头晕目眩，失去了意识。

……

看着手里的小人瘫软下去，少女的眼神冷漠起来。她的温柔只给小透一个人，既然他晕过去了，自己就没有必要装作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

舌尖感受到了被斩作两半的小人还在挣扎着，在满嘴的铁锈味里爬行着。但又能怎么样呢，仅仅是小人们死前的徒劳罢了。

舌头搅动，把留有意识的小人们送到牙齿之间，就像几天前喂给小透的面包那样，细细地咀嚼着。

臼齿扣合，把小人的身体连带着骨头一起碾碎，炽热的内脏和鲜血铺展在唇齿之间，独特的味道和口感给少女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从舌尖上的触感能知道，嘴里的小人已经碎的不能再碎了。于是从床头拿了张面巾纸，把嘴里的掺杂着骨渣的肉泥吐在纸上。

“恶心……”

少女皱着眉头，把手纸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里。

舔了舔嘴唇，把已经不动的小人贴在嘴唇上，能感受到小人微弱的呼吸和心跳。

确定了爱人不会有事的少女，把他昏倒的身体放在睡衣胸前作装饰用的、浅浅的口袋里。

少女掀开被子，轻轻下了床，雪白的长腿踩在地面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尝试性动了动身体，确认了爱人不会被自己的胸部压碎之后，推开了卧室的门，走向了小人们居住着的客厅桌子。

“这些小虫子……有多少是想杀掉我的呢？”

YuAE

第5.1章 失格少女与惩罚游戏

白色薄衣，袖口卷起，少女站在桌前束着马尾，叼着发绳，若有所思的样子。

客厅的窗帘没有拉上，正值满月，明亮的月光洒在少女洁白的大腿上，显得更加晶莹剔透。

家里不是很冷，又是刚刚才从床上下来，少女的下身除了内衣什么也没穿，略长的睡衣下摆遮住了大腿的一半。

少女并不在乎自己的身体会被小人们用下流的眼神打量，因为在天亮之前她会把大家都杀掉的。

……

今晚的临时任务，是要把对自己产生敌意的小人全都清除掉。

而营地里的大家都有可能曾经想过让自己消失，干脆全都杀掉再换一批养吧。

要不是小透方才没能下得了手，估计自己就着了他们的道。

太危险了，比起小透的精神状态，自己能活下去才是更重要的。

毕竟没有自己，小透一个人应该是活不了多久。

所以，曾经是同学的小虫子们，对不起啦。

这样想着，少女伸手打开了灯。

……

Dooooooooooooong!

营地里传出震耳欲聋的响声，被惊醒的小人们纷纷走出帐篷查看发生了什么。

映入眼帘，取代了交换仓位置的肉色墙壁。那是少女素足的足跟。

保养的很好，在脚跟处素白的皮肤下，甚至能看到淡淡的血管轮廓。

顺着墙壁往上看去，是少女纤细的小腿，肌肉线条柔美匀称，那是少女每天晨跑的结果。

再往上，是少女弯下腰来的样子，正微笑着低头俯视着大家。

穿着白色薄衣的少女，向大家展示着她的长腿和胯下的景色。

欲罢不能，小人们的视线被牢牢的吸引住了。

小人的身高全部都是一厘米左右，在少女看来，是比自己脚趾还要弱小的存在。

少女直起腰，俯视着脚边小人们逐渐走出帐篷，看到自己后惊慌失措的样子。

“这样看的话，大家真的好小啊。”少女叉着腰，笑着说出了这样的话。

如果放开手脚尽情踩下来的话，几下子就会全死光了吧。

不过那样未免太过无趣了，虽然这些小人们都是要死的，还是多玩一会更能发挥大家的价值。

“大家全都出来了么？那大家的小房子我就要坐上去了哦。”少女说罢，收回了踩在小人营地前的脚。

百米有余的长腿自大家的头顶划过，移动起来能遮蔽大半天空。

少女转过身，大概对准之后轻轻一跳。巨大的臀部砸在桌面上，将营地的大半“建筑”都压到了大腿下面。

虽然营地建筑的材料用的是小人自己无论如何也破坏不了的纸板和固定性极好的热熔胶，可在少女身体那压倒性的质量面前，一切都被无差别的碾溃了。

少女屁股落下产生的巨大风压吹飞了附近的小人，而离少女屁股更近一点的小人们，有的甚至被冲击波当场折断了腰肢，飞出去瘫软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

也有没来的及从营地里逃出来的可怜小人，在少女数万吨的相对体重下，一瞬间就变成了内裤上的污渍。

在震撼的冲击波散尽之后，少女扭动身体，将长腿挪到桌面上，一左一右的把活下来的小人夹在中间。在挪动的过程中，有一个小人被巨大的长腿碾过，变成一条红色的痕迹了。

而在她身下的小人的营地，在少女腰肢的扭动下，连带着被压成平面的小人身体，一起被内裤的道道纤维碾作尘埃，变成了脏兮兮的红黑色污泥。

看到剩下的小人们脸上被震惊到的表情，少女只是淡淡的微笑着。

小人们或许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吧，不过，就算是没用的虫子这时候也应该看出来要快点逃跑了。

算了，给他们点“提示”吧。

少女伸出一根手指，选定了站在最前面的一个小人，直直按了下去。

不知道自己手指下的是曾经的哪位同学，她也不想知道。

只是过去共同生活过的同学罢了，对于少女来说什么也算不上。

现在的他们除了能作为被玩弄和虐待的对象，什么也做不到，是没用的虫子。

小虫子的宿命不就应该是被人类碾碎么？

听着指尖下小人发出的哭喊，少女的施虐心得到了满足，手指调整到不会将小人瞬间压碎的力道，用指尖推着小人那濒临崩溃不断流血的身体高速移动着，在大家的周围用这个小人的血肉作颜料画着圈。

在画出一个明显的纹路之后，少女轻快的抬起手指。

被压的破烂，小人残破的身体黏在指尖，她的大脑还保留着一点点的意识，正从满是血沫的嘴里发出细微的哼声。

后背的皮肤和肌肉已经被完全磨碎了，能看到白色的脊骨肋骨在往外渗着血。

少女看着小人痛苦的样子，稍微皱了皱眉，不过只是一瞬间罢了。

用拇指抵在食指指尖的侧面，一下把小人残破的身体弹飞出去，至于小人会掉到哪里，之后会如何死去，少女并不关心。

“大家，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了么？”被少女巨大身体所应该有的音量冲击着耳膜的小人们，多少明白了少女在做什么。

几乎是马上就想到了要赶快逃跑的念头，可下一瞬间，发现自己身处被少女长腿所挡住左右两边的世界，小人们失去了逃跑的动力，被百米的长腿堵住去路的小人们，呆呆站在原地不动了。

“没有尝试过就放弃了么？不仅是身体，连脑子也变成没用的虫子了么？”看到小人们短暂骚动之后又回归平静的样子，少女略微有点无聊。

“不逃跑的话，我就这样一个接着一个的碾碎啦。”这样说着，少女拿起桌子边的一个玻璃杯，用手指拎着杯口，压到了几个小人的头顶。

透明的玻璃杯底染上红色，慢慢压下去的杯子，把小人的身体一点点的压的变形。将小人的惨叫声从身体里一点点的榨取出来，直到最后一口气也被巨大的压力碾了出来，杯子底下几乎没有了再能传出声音的空间。

少女抬起杯子，找寻着下一个要碾碎的小人。

近在咫尺的惨叫，头顶悬着的、粘满血肉的红色杯底到底还是击溃了小人们的理智，大家都大声尖叫着四散跑开。

“这才有趣嘛。”少女把杯子随手放在在了一个小人的头顶，“接下来，我会踩到我觉得开心为止哦。”

少女才在桌面上小心的站起身，开始一小步一小步的踩下去，争取每一步都至少踩到一个小人。

不小心挡住了少女脚步的玻璃杯，被少女用脚趾夹起杯壁移到了安全的地方。

少女轻轻地踩着，感受着小人在自己脚下挣扎的动作，好像有在用细小的手臂推着头顶的足底呢。

感受着他们被迫贴近了地面，绝望挣扎爬动的身体动作，然后再把整个脚掌的重量压上去，去感受脚下的身体变得扁平，在脚底的皮肤上扩散开来的神奇触感。

少女翘起一只脚，只用脚尖点地，踩着跑远了的小人拖回近处。尽可能保持他们身体的完整，使得他们被拖回来之后至少还能爬起来，用剩下的力气继续逃跑。

就算少女的动作已经十分小心，还是有数个小人的身体在拖回来的过程中就变成了地上的红色痕迹。等少女的脚停下的时候，脚底的皮肤上已经不剩多少那个小人的身体部分了。

这并不能怪少女，只能归咎于小人们的身体太过孱弱。

碾碎了大半小人的少女，觉得心情愉悦了不少。

用着稍微大一些的力气，把小人们粗鲁的聚集在一起，堆成了小人的土堆。然后坐到旁边，两条长腿收在身前，将手放在膝盖上向脚边俯视着。脚尖前面就是好不容易重新站起来的、幸存下来的小人们。

小人已经全都没在逃了，是知道了逃跑也没有用吧。哪怕是跑，也跑不出这个桌面，从桌面上跳下去的话，也会摔的粉身碎骨。

稍微动了动脚趾，脚边的小人们就发出了微弱的悲鸣，甚至传出了细碎的哭声。少女歪了歪头，可爱的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我的脚有这么恐怖么？”少女强装疑惑地说着。

这样的话语，吓哭了不少小人，他们只不过还是在读高中的学生罢了，心理承受能力本就不高。

“算啦，我也是玩的很开心啦。”少女抽出一只手把玩着脚趾，用手指搓捻着脚趾指缝里粘着着的小人身体里喷溅出的血液。

“要不要就这样放过你们呢？”手指在脚背上蹭了一下，把手指上被碾碎的血肉抹到了脚背上。

看着骚动着的小人，少女不禁还是笑了出声。

“你们为什么觉得自己还有活下去的可能啊？”用手遮住嘴，少女轻轻的笑着。

“好吧好吧，”少女收住了笑声，“能帮我把脚清理干净么？要是能做的不错的话，放过你们这件事也是可以考虑的吧。”

少女把脚往前挪了挪，使得前脚掌刚好能覆盖住那些可怜的小人。

“那么，来做吧。”少女把半张脸埋在弯着的胳膊里，毕竟现在已经看不到小人了，全部都被脚挡住了。

少女将脚轻轻压下，停在一个合适的高度，给小人们留下了不会压到他们身体的空隙。

“这个姿势很累，但我会努力坚持的，大家也要努力哦。”

小人的面前，是沾满同伴残破肢体的少女脚底，因为被鲜血所浸润了，白皙的皮肤显得更加柔滑。

用细弱的手颤抖着扣下少女脚底上粘着的、由同伴身体制成的肉泥

在少女那边，能感受到细若游丝的触感，略微有点痒的感觉，脚趾不由得颤动了一下。

脚下的触感瞬间消失了，噗嗤笑出了声，这种对自己不经意的动作而太过于灵敏的小人们的反应让少女很是开心。

不知过了多久，少女抬起了脚，两腿张开使得自己能看到刚刚呆在脚下的小人。

“怎样，有清理干净吗？”少女把长腿横过来，看着自己白皙的脚底，稍微有些残留的肉渣，不过相比之前满是肉泥和残肢的样子还是清爽很多。

“不错哦，可是……”

少女把左脚踩在桌面上，用手指轻轻地点了点脚背。

“这里的脏东西怎么没清理掉呢？”

小人们看着，那里是方才少女用手指搓捻指缝后，手指摸过的地方。

小人们没有想起还有这一处，即使有人想到，大概也不会有勇气去爬上少女的脚。

“啊啦……那就没有办法了呢，虽然大家很努力。”少女摇了摇头。

“可还是没用的小虫子呢，连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到，真是垃圾一样的存在呢。”

“明明之前还在吃着我给你们准备的食物吧，说起来，你们能活着也是多亏了我吧。你们就是这样来回报自己的恩人的么？”

那如同堕天使一样玩味的表情深深的刻在了每一个小人的眼睛里。

小人们被前所未有的绝望所包裹了，被少女的大眼睛死死盯着，仿佛全身的血液都要冻结。

……

“嗯……说了很多话，有点渴了……你们觉得渴么？毕竟运动量很大吧。”

少女仿佛突然变回了平常的样子，用着温柔的声音轻轻询问着，小人们没有回答，只觉得害怕。

“你们别乱跑哦……我去煮下咖啡。”

少女转过身，轻轻踩在地面上，走到壁橱边取出了速溶咖啡粉丢到桌子上，又用小水壶打了些水煮上了。

走回桌子边，拖出一把椅子坐到小人们的旁边。少女撑着脸颊，默默地看着浑身沾满血污的小人们。为了不让自己睡着，用手指挑逗着看起来被吓得不轻的几个女生。

Ding————

水煮开了的提示音，少女拿过一个咖啡杯，将速溶咖啡粉倒进了杯子里。

在用手指敲打袋子好让残留的咖啡粉掉下来的动作中，少女的眼神突然看向了刚才玩过的几个小人。

“你们几个……平常喜欢喝咖啡么。”这样说着，一边伸手把小人捏在指间，扔到了杯子里由咖啡粉堆成的小山上。丢完之后，少女起身去拿烧好水的水壶，全然没有理会杯子里面的几个小人的哭喊。

拿着水壶坐回椅子上，看着小人手脚并用想从杯子里爬出来的样子，可惜杯子的角度太大，小人是无论如何也不能逃出数倍于自己身高的咖啡杯的。

少女把水壶的口对着杯子里的咖啡粉，慢慢地倾倒壶身。

小人们大声地哭喊着，如果被刚煮开的开水倒在头顶的话，应该一瞬间身体就会熟透。

是预想之中的、极其痛苦的死法，可是这里无处可躲，无处可逃，是真正意义上的绝路。

知道自己肯定会被烫死的小人，接受了命运，几个人抱在一起，想要共同迎接死亡。

就在水刚有一点点就要倒出来，还没流出杯口打在咖啡粉上的时候，少女突然停下了动作。

“不行……我果然还是接受不来往咖啡里加其他东西。”

“抱歉了，把你们扔进咖啡粉里，真是对不起。”

伸手把小人从杯子里拣出来放在手心，像是很认真的在道着歉。

“作为歉意，我会好好品尝大家的味道的。”

少女抬起手靠近自己的脸，用嘴唇包裹住了那几个身上沾满速溶咖啡粉的女生。

嘴巴合上了，少女抬起头，手上已经没有了小人。取而代之的是，因为少女的唾液稍微有点变色的、残留的咖啡粉。

少女把几个小人含在口中，用舌头舔舐着她们的身体。

几个正值青春期的女孩子，被迫浸在突如其来的黑暗中。凭借着微弱的光线，能看到在周围不断移动着的巨大舌头。

像是被困在斗兽场里的奴隶，粉红色的巨兽正虎视眈眈的挤在她们身周，舔遍她们身上的每一个角落。

身后喉咙里发出沉重的喘息声，小人们甚至能闻到空气里的淡淡酸味。

在这片黑暗的空间里，不论是那深不见底的喉咙，还是不断搅动着自己的舌头，还是停在边缘的巨大牙齿，都是名副其实的死亡。

当这些凶器的主人玩腻了，品尝够了，自己就会被吞下去，落入胃中被消化掉，变成她的养分了吧。

这样想着，小人挣扎着爬向嘴唇的方向，敲打着少女的牙齿，恳求着将自己放出去。

由于骨传导的缘故，少女倒是能听得很清楚，不过少女不会把她们放出来了，小人们美味的口感，她还想再品尝一次。

用勺子搅拌着冲好的咖啡，眼睛盯着咖啡杯边的，跪倒在地的剩下的小人们。

自己没有让他们跪下，是他们自己做了这样的事，是想用这种毫无意义的祈求好让自己放过他们么？

少女没忍住又笑出了声。

突然的气流将一个小人从舌尖上冲到了嘴唇的边缘，小人宛若重获新生，挣扎着就要爬到外面去。

为了让身上尽是唾液自己得以前进，小人的手抓住了少女软嫩的嘴唇。

这一下给了少女极大的刺激，少女打了个冷战，下意识的吞咽了口水。还在嘴里的小人，被唾液汇成的湖泊卷走了，掉进了少女的食道，在黏滑的唾液里，逐渐滑进少女空空如也的胃中。

而那个想要爬出去的小人，因为少女过激的反应，被突然收紧起来的嘴唇抿断了脊椎，身体瘫软下来，趴在了少女的樱唇上。

少女轻轻用舌尖触碰着这个可怜的小人，在疑惑着为什么突然不挣扎了。

但没有反应，便稍微伸出舌头，用舌下把小人卷进嘴里。

刚好咖啡也到了可以入口的温度，少女端起咖啡杯，简单的啜饮了一小口。

咖啡覆盖在动弹不得的小人身上，她脸上承受着滚烫的温度，但身体不能移动，不能挣扎，只能发出痛苦的喊声。

但是，少女的吞咽声盖过了她的哭喊，咖啡滚杂着唾液簇拥着她涌进了喉咙，小人沉浸在温热的液体中，在不断下落的同时吸进肺部大量的液体。最后在一口咖啡的伴随中掉进了同样滚烫的胃酸中。

……

“啊……”喝下温热咖啡的小伊，发出了幸福的感叹声。

没有尝到小人鲜血混合着内脏的味道，有些可惜，不过已经不能再吃其他的小人了，半夜吃东西会胖的。

有些困了，已经不想再玩下去了，剩下的小人要怎么处理呢。

少女喝着咖啡思考着，突然想到了什么，放好杯子走到冰箱前打开柜门，取出了明早要吃的三明治回到桌子。打开包装盒，诱人的三明治呈现在盘子里。

小伊拿下最上面的面包片，把涂满沙拉酱的煎蛋露了出来。再拿起手边的小人，仔细的掰断四肢一个个摆在沙拉酱里。再把面包片放回去，盖上包装盒。

“嗯，明早吃就好了……唔，放到冰箱里应该会冻死吧，不太想吃死掉的小人呢，就这样放在这里吧。”

少女双手合十，想象着明早吃三明治的景象。

但手边还有几个小人，少女有些烦躁的皱起眉头，实在想不到应该怎么办了，虽然才喝过咖啡，可自己已经很困了。

好想赶紧抱着小透睡觉啊……

大脑已经不想再思考了，少女凭借残存的清醒意识想着明早还要出门去找新的小人，干脆明天再想怎么办吧。

这样想着，顺手拿起了最后几个小人走到鞋柜旁。打开鞋柜，把这几个小人随手塞到了一双鞋里。

“呐，这里应该还算暖和，如果你们能活到明早，我就把你们放掉。请一定努力活下来哦。”少女说完打了个哈欠，关上了鞋柜的门。

YuAE

第5.9 章 我与少女在的某个梦

这里是？

周围好模糊，看不清楚，不过应该还是在家里吧，那个是什么？家具么？好暗……脚下的地板……地板的纹路，怎么这么奇怪。

Doooooooooong！

怎么回事！

突如其来的震动，周围不知何时出现了很多人，围绕耳畔的，是令人不安的尖叫声。

怎么了？身前的那个家伙，正抬着头，一步一步后退着。

他在看什么？

顺着视线看过去，学生皮鞋，淡褐色的裤袜，裙底的风景，再上面一些，再熟悉不过的脸。

小伊？怎么回事，我为什么在仰视？

啊！突然想起来是什么情况的自己，大脑一阵晕眩。

我变小了！现在的话，应该是在小伊的家里，被她养起来来着……说起来现在怎么回事，我为什么在这里，小伊要对我们做什么。

长腿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摆来，一下踢飞了在我身前的那个小人，紧接着跨出一步，巨大无比的裙底暂时取代了我头顶的天空，追上了那个被踢飞的、瘫倒在地上的小人，简单的踩了上去。

由于有些距离，看不真切，但是鞋底和地板之间看不出有任何缝隙。

脚尖碾转转过身来，小伊的手揣在兜里，俯视着在胯下的阴影。

……

看着地上零零散散，瘫坐在长腿间地板上各处的小虫子们。

哦不……是小人们，心里稍微有些烦躁了。

“有点太多了吧……”

粗暴的把鞋子踩在小人的附近，逼迫他们聚集在一起，再用鞋子的边缘将小人们分成两堆。

……

那硕大的鞋子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来回拖动，哪怕是重型机械也绝对不会有的力量从风压中逸散出来。

小心的跟着小伊的脚移动着，尽可能躲避着鞋子接触地面的地方，但是从小伊的动作里，好像她有意无意的避开了我的样子，游移的眼神，好像是在有意无意的盯着我看一样。

虽然没有表现的很明显，但是好像确实再在注意自己。

但是，这也仅仅是猜想。

虽然她似乎有意避开我，但她长腿带起来的风和地面的振动时刻提醒着我，那是绝对不可能反抗的存在。

有很多人因为她的动作受了很严重的伤。

在我所在的那一小堆里，有几个人的腿骨已经反向折过来了，正悲惨的尖叫着。

小伊，到底在做什么？

不对……我好像之前，背叛了小伊是么。

从心底爆发出彻骨的寒意，冷汗从背后一直蔓延到脚跟。

……

看到了有个小人腿被折断，痛苦哀嚎着的样子，稍微偏过头低下身子，将那个小人拿在手里端详了一下。

“这个样子，估计已经完全没用了。扔掉吧。”于是随手扔到了身后。

……

从数百米的高空摔下来，是绝对不可能活下来的，一定会摔得粉碎吧。还在想着那个可怜人惨状的我，突然被她的动作占据了所有的脑海。

看着动弹不得的我们，她退了一点在那里坐了下来。

看着发生的情景，我根本无法把那个对我那么温柔的小伊与眼前的小伊重叠在一起。

原来是一直在隐忍么？不对，是因我曾背叛了她么？

是我犯下的错，我为什么……要去给小伊下毒呢？我为什么……没有阻止他们呢？

看起来轻柔的动作，她两只脚相互摩擦着，将脚上的学生皮鞋轻轻脱了一半下来，是半耷拉在脚面上的程度，也就是脚尖还放在里面的样子。

汗液的味道，混合着荷尔蒙的气息弥散在我身周的空气里，还有那若有若无的铁锈味。

长腿舒展，两手撑着地面，将鞋底悬在了我们和另一堆小人的头顶。

“大家太多了，有点烦人呢。”

“所以，请帮我把鞋子穿上吧。”

阴影之下，硕大的鞋底，那不知何时沾上血肉的纹路，覆盖了我们的身体。

“进度缓慢的那一边，就被淘汰了哦。”

这么说着，鞋底缓缓压了下来，宛若黑云压境，如坠冰窟。

灵魂在颤抖，思想被冻结了。

不行，这样绝对不行，会死掉，就这么死掉的话……绝对不可以。

动起来，“要动起来！”。

不知怎的，我居然突破了恐惧，甚至是直接大声叫喊出来。听到我的呐喊声，众人才如梦方醒般的奔向了鞋跟处。

向往已久的黑色的鞋跟，此时变得格外刺眼。

面对头顶就是只需要轻轻放下就能将我们一齐碾作血污的、她的脚跟。

鼓起了十二分的勇气才将手撑到了那冰冷的鞋跟上。

“一……”

“二……”

“三！”

动了的吧……对吧？一定推动了吧！

眼睛被脸上的是汗还是泪亦或是别的什么糊住了，此时有着刺痛，可我却不敢松手，生怕大家的努力付之东流。

可是，我们的“努力”真的有用么？压倒性的绝望逐渐在心底弥漫开，那鞋子好像根本就没动过。

不行了，眼睛好疼，不由得抹了下眼睛。由于我本身就在鞋跟的边缘，鬼使神差的越过鞋底的边缘朝天空看过去。

正好看到她一只手背挡在嘴巴前，正笑盈盈的脸。

只那一眼，我就彻底失去了理智，那是看着虫子的眼神，是想要将虫子玩弄致死的眼神。

我想逃开了，相信大家也是一样的。都心知肚明，她的要求，分明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事。

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大家。

啊……原来已经有人开始逃跑了吗？再回头看向小伊的脸，我发现她的眼神发生了些许变化。

……

居然有人跑掉，有点想直接把脚踩下去了。

借用着地板，一下子穿上了他不在的、那一边的鞋子，当然也借用了那边鞋底小人们细弱的身体。

跑远的小人一瞬间就不动了呢，真是垃圾一样的东西。

……

这时，在我身边有人跪了下来，而我抬起头，正好对上了小伊的视线，那是彻骨的冰冷，带着再明显不过的“死亡”。

双膝一软，跪倒在地，有种东西从心底蔓延开，一下取代了最原始的本能，现在想着的只有臣服。只要能活下去，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求求你……小伊，不要……

……

看到自家男友跪在地上不争气的样子，前无仅有的背德感叠加着纵情虐待小人们的快意，已经快要忍不住了。

好想欺负他！

我今天怎么了……明明平时不会这样的……可是，真的好可爱，好想再多欺负他一点啊。

直接把小透拿起来吧，其他的虫子随便踩死就好，嗯……就这样直接含在嘴里，用舌头攻击吧。

让他知道现在的自己是连我柔软舌尖都反抗不了的存在吧，好像……就这样吞下去也不错。

……

求饶没用，逃跑没用。

彻底的绝望，彻底的掌控。

被她所简单左右的命运，现在的我正在她的口腔里奋力挣扎求生。

拼命用手推着眼前的舌尖，可是我的手臂形成不了一丝一毫的阻碍，只能任凭她轻易拨开我的阻挡，放肆地舔舐着我的身体。

恍惚中，逐渐不知道活着的意义究竟是什么了，一切都失去了意义。

就这样沉沦下去吧，就这样被吃掉，就这样被消化吸收，就这样变成她身体的一部分。

如果就这样的话，说不定就能弥补我犯过的错，小伊……对不起……惩罚我吧。

在那之后……请一定要原谅我啊。我不想，被你讨厌啊……

……

只是某次睡前的聊天。

“小透，那个，我说啊……”

“什么？”

“对你来说，最大的惩罚是不是无视你啊。”

“啊……大概，也许，可能……”

“如果你以后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我就完全不理你，你叫我我也不答应，我要看你哭着求我的样子。”

“啊……？”

“哈，是开玩笑的……感觉会好残忍啊，把你扔在地板上直接走开，而你又追不上我的样子……但也觉得好可爱呢。”

“我……我会尽全力去追的！”

“你别突然认真起来啊，我只是开玩笑啦。真那么做的话也太过分了点，想想都觉得太可怜了。真是的！怎么能这样啊。”

“小伊你脸上的笑容露出来了哦……”

“嗯？什么？”

“没没没，没什么。我绝对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的！”

“嗯嗯，来，今晚睡在我锁骨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