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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睡梦中惊醒的徐乃萌,精神恍惚、头疼欲裂,只见她紧闭的眼皮半掀不掀,一双卷而翘长的睫毛在上面抖得像筛糠一样,看上去像是在面部抽筋,但即使是这样,她也没有张开眼睛。
究其原因,只因一个懒字。
徐乃萌,年芳一十九,地地道道的懒人一枚,平时在学校的时候还懂得收敛,但一回到家中就原形毕露,肆无忌惮起来。这不,暑假才刚放没几天,她在家就将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的慵懒作风给贯彻的十分彻底,活得就像一只软骨生物。偏偏,她又是个独生女,在家里可算得上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父母宝贝她都来不及哪里还记得要指责她。
自然而然的,性格中逐渐养成了一些娇贵和任性,换一句话来说,那就是公主病。
所以,当公主病患者徐乃萌在睡觉的时候,就算天塌下来,她也不会乖乖起床。
是以,下一秒徐乃萌连眼都不眨一下地,忍着痛在床上悠悠地翻转了个身,就准备继续睡死过去。
不想,她才刚一转身,一阵钻心的痛感就从她的胸腔部位直冲大脑,一时轰得她耳鸣心悸,全身血液快速流动。随后,一股细细麻麻的疼痛感就在她的脑中不断翻涌着、冲撞着,似要冲破她的头颅。
这下子是想睡也睡不着了。
徐乃萌无可奈何地单手支撑着床面艰难直起上半身,闭目坐于床上,伸出双手揉了揉大脑两侧的太阳穴。
自己不光头疼,身上是哪哪都疼。
好半晌,她才逐渐适应这种眼冒金星的状态,缓缓睁开双眼。
入目便是一片黑暗。
什么情况?是还没天亮吗?
徐乃萌连甩几下头,试图把出现在她眼前的虚影晃得一干二净,然后,她睁着一双迷蒙大眼开始对周遭的环境进行打量。
黑漆漆的,视线昏暗不明,即使她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大,也着实看不清自己所在何处。她竖耳仔细聆听,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动静。
她这是在哪?她突然感到心慌。
下一刻,徐乃萌却猛地抬起头,伸长手臂举过自身头顶,似乎有所发现。
从刚才开始,她就一直觉着好像有东西正压在她的头上,无形中给她一种压迫感,让人莫名感到紧张。
不想,这一抬手,触到的却是一片柔软,徐乃萌半信半疑中,缓缓将手顺延着自己刚才在头顶所触到的位置处逐渐滑落至身体的右侧,果不其然,摸到的依旧还是一片柔软。从手感上来说,大概是一种类似布料的东西?
然而她此时所站立的地方与四周之间稍有些空隙,她必须张开手臂才能触碰到两侧。
就好像,这些空隙是被她的头顶撑开的一样。
黑暗滋生恐惧。
徐乃萌当下的第一反应,便是赶紧想办法逃离这里。她可不想一直呆在这鬼地方。而且她也不相信,此处会没有尽头。
可偏偏就是越不信什么越来什么,徐乃萌在黑暗中无头苍蝇似的盲人摸瞎了半天,也没找着出口在哪。
这份柔软仿佛无穷无尽一般,包裹着四周,不给人一丝希冀,令人万分绝望。
徐乃萌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无意中掉入了某位神仙的法宝当中,就是类似乾坤袋那种可以将天地万物皆收纳其中的神奇宝物。而她,则是化身成为了这悠悠巨袋中的一只小蝼蚁。
不然,怎么会没有出口呢?
据徐乃萌自己判断,她应该是被罩在了一个巨大的事物之下,而这事物比她自身大了不知有多少倍。它很大可能是一块巨大的类似布料的东西。至于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对此也是一无所知。
这才是最可怕的!
只不过是睡一觉的功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黑暗中,爬累了的徐乃萌只好认命地原地坐下休息。
她心想:“自己大概还没睡醒,这一切都只是场梦而已。”
既然是一场梦,那不妨随遇而安点好了。
这样想着,倒也暗自松了口气。
随着坐姿的变换,来自头顶的压迫感再一次来临,徐乃萌烦躁地抬手一挥盖在她头上的东西,气不打一处来,“烦死了!”
这里不仅又黑又闷,还什么都没有,她都快无聊死了,就算是做梦,就不能挑一个美一点的地方吗?比如余梓昊的怀里或者家里,再不济,换成俞秋的也可以啊。
黑暗中,徐乃萌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片刻却又将话活活咽了回去。
这鬼地方一个人都见不着,即便她说再多又有谁能听得见呢?
消极的想法迅速占满她的大脑。
当一个人憋着满肚子的牢骚却无处可发泄时,就会很容易憋出病来。
徐乃萌觉着自己现在已经开始有这种趋势了。她莫名的感到心悸,全身发冷,甚至还有点气闷。
从她醒来直到现在,她总觉得自己身上有些怪,至于是哪里怪她却又答不上来。
眼瞅着找到出口没望,徐乃萌不得不静下心来,待在一旁静观其变,想看看这场梦的后续要怎么做。
虽然她身为这场梦的主人公,可她手中并没有剧本,所以关于后面的剧情会如何发展,就连她都十分好奇。
抱着这样的想法,徐乃萌以旁观者的姿态静坐在了原地,甚至还举起右手不慌不忙地朝胸口拍了几下,想顺顺气。
此处空气不太流通,她都快喘不上气来了。
这一拍不要紧,徐乃萌摸着自己此时光秃秃的锁骨,心中大惊,刚还拍着胸口的右手也飞快地从身上弹开,呆滞地举在半空中。片刻,回过神的她难以置信地重新将自己的手缓缓往身上抚去。
空的!
手中的光滑触感验证了她的猜测。
徐乃萌脑中紧绷的那根弦瞬间断裂,她手忙脚乱地往自己身上胡乱摸去。
空的!空的!全是空的!
她身上竟然未着半缕!
大脑霎时变得一片空白,她双手止不住地颤抖,仿佛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事。
而后她双眼一黑,差点昏了过去。
患有轻度洁癖的她,平时压根就没有裸睡的习惯。那为什么一觉醒来,自己身上却连一件衣服也没有穿,而且还被困在这黑暗的地方?
徐乃萌悲愤交加中,朝自己的手臂狠狠地一拧,“这一定是一场梦,我要赶紧醒过来。”
“啊——”手臂处传来钻心的疼痛,疼得徐乃萌龇牙咧嘴,再无淑女形象。
这份痛感太过真实,徐乃萌有些晃神,然后匆忙睁开眼,发现自己还在原地。
什么?这不是梦?
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没穿衣服,还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现在居然告诉她这不是一场梦?这也太荒谬了吧!
徐乃萌不死心地又掐了一把大腿,可是奇迹还是没有发生。
“我的天!我的衣服呢!”终于发现自己不是在做梦的徐乃萌开始大声尖叫,“老爸老妈,你们在哪?”
可惜,黑暗中并没有人回应。
六神无主的徐乃萌无暇顾及其他,一边大声呼救着一边连忙站起身,踉踉跄跄地朝自己刚才前进的方向继续深入,寻找出口。
现在没有人可以救她,她只能靠自己。
值得庆幸的是,还好她目前所处的地方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危险,顶多是她头上的那块巨布有点压人罢了。这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徐乃萌在黑暗中不知过了多久,走着累了便爬,爬得累了便走。渐渐的,她开始发现,来自她头顶的重量好像正在逐渐减轻。
这是不是意味着,她离出口越来越近了?
徐乃萌十分惊喜,一股脑儿地又往前跑了好几米。她用双手撑开头顶的巨布,跑得倒不算快,但是跑到后程,明显的可以感觉得到自己高举的双手开始变轻。
最重要的是,环境中已经慢慢地有光透了进来,虽然还十分的微弱,但这的确表明了出口就在前方!
徐乃萌一手扶着顶部,一手护着胸,小心翼翼地迈着步子往前进。
待来到一处光线最亮处,她猛地掀开头顶的遮盖物。
霎时,强烈的阳光直射她的双眼,笼罩着四周。昏暗的世界突然变得一片雪白。
徐乃萌承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明亮光线,双眼一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而后,她急忙捂住双眼,试图缓解眼睛刚才所受到的刺激。
待到眼球隔着眼皮逐渐适应了周围的环境光,徐乃萌才缓缓睁开眼。
一睁眼,便先看到自己被光线反射得发着白光的胴体。
“啊!——”
徐乃萌一边尖叫着一边一把拽过身边的东西就往身上遮去。
等到她终于成功地把自己裹成一个粽子后,她低下头搓了搓自己手中掖的那一角布料,讷讷道:“这颜色怎么看着那么眼熟?”
片刻,她突然醒悟。
这不是——
这不是她的衣服吗!
徐乃萌惊了,然后目瞪口呆地抬起头,猛地朝四周看去。
淡粉的墙面漆色,乳白的镂空窗帘,洁白的巨大衣柜,深粉色的床上四件套,还有那摆满瓶瓶罐罐的精致梳妆台,贴满床头的余梓昊的巨型海报图。
这其中的每一件她都无比熟悉。
这,不就是她的房间吗!
唯一不同的是,所有的一切都比自己平常看到的要大上好几百倍。
徐乃萌一脸错愕,难以置信地转过头看了看刚才被自己用来蔽体的东西。
鹅黄色的棉质布料在她身后铺展开来,其中的冰山一角被她尽数裹于身上。
这是她睡前穿的那条鹅黄色睡裙。。此时正与空调被交叠在一块,大得像一条河,而她的床铺就像河流汇入的大海一样,似乎望不到头。
徐乃萌试图拖着身上的衣物往前行,却发现半天都纹丝不动。
原来睡裙的后半部分被空调被给压住了。怪不得她被罩在里面的时候,头上会那么沉,合着她刚才是顶着一床被子在黑暗中行走。
见要将睡裙拖出有些困难,徐乃萌很快便放弃这个想法,开始另寻计策。
她身上的衣服束手束脚的,后面还扯着个大尾巴,因此动作起来十分不便。徐乃萌朝四周仔细看了好几眼,直到确定附近真的没有旁人后,才一把解开身上的布料,自我放弃地开始狂奔。
她的床头有抽纸!
而只要找到抽纸,一切就好解决了!
说起来,徐乃萌个头不高也不矮,正正好1米65,但她为了睡觉睡得爽,就在卧室内放了一张奇大无比的床。
大到什么程度呢?也就是连着打好几个滚都碰不着边的那种程度。
用徐妈妈的话来说就是,只要朝床边上一划拉,管它什么电脑桌,还是梳妆台,尽数皆可以往床上搬,她几乎都可以直接住在床上了。
此时的小小人徐乃萌在她那巨大的床上,一路裸奔,心中万分后悔当初挑了这张大床。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气喘吁吁的她好不容易跑至床头,连蹦带跳地爬上印花纸盒的顶面,还不等喘上一口气,她就使出吃奶的劲,生生地从抽纸盒的顶端抽出一张纸巾。不料,抽出的瞬间,受力的反弹,她被带着连着向后踉跄了好几步,差一点摔倒。
随后,稳住身形的徐乃萌一蹦而下,将纸巾平铺于桌面上,自己则是在纸面上来回往复奔跑,开始进行对叠。
不一会儿,她就三下五除二地折出了一条连衣裙。然后按着自己刚才挖好的领口袖口,将裙子套在了身上。
一切穿戴整齐,徐乃萌转过身迎面对上窗户的光,低下头又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
“很好,没有透光。”
自己不再衣不蔽体,徐乃萌的脑子才开始重新思考别的问题。
按照她刚才将纸巾与自己的身体进行的对比,此时的她大概只有往常的她的一根食指大小。
环绕四周,平常再熟悉不过的卧室竟变得如此陌生。徐乃萌蓦地脚下一软,身子一歪,竟直直地瘫坐在了地上。
虽然无法相信,但从刚才到现在,种种的迹象都表明她不是在做梦。
天啊!自己这是在爱丽丝梦游仙境?还是借物的小人阿莉埃蒂?亦或者自己干脆是穿越了?不然她的身体为什么会变小啊啊啊啊啊啊!!!
徐乃萌无法接受这件事实,感觉自己的头又开始疼了。
一阵思绪横飞后,她忽然想起一件更为重要的事。
她的老爸老妈呢?
想到这,徐乃萌也顾不上伤心了,她唰的一下站起身,走到床头柜的边沿,探头朝下看了一眼。
只这一眼,她便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这高度,跳下去怕不是会直接摔断腿。她可不想当瘸子,而且还是个没穿衣服的瘸子。
很快,她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只见徐乃萌小心翼翼地伸出一只脚,在床头柜下方的柜面花纹处找到了一个落脚点踩稳,然后勾起脚尖试探地将整个身体趴在了柜子的边沿处顺着开始往下爬。她一面转过头往下看,一面缓慢移动身体的位置,看到离地面很近时,她才松手一跃,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地板上,转头就朝房间的大门跑去。
现在,她只想知道她父母的安危。
谁知卧室的大门却紧闭着。要是换做平常,开门这种小事她都不用耗费一丁点力气,而如今,望着面前这扇巨大无比的木门,徐乃萌甚至连把手都够不上,更不要说开门了。
眼见希望破灭,徐乃萌焦急地一跺脚,心中烦躁不已。原本以为只要离开这道门,自己便能直奔父母的房门,没想到,光是这道门自己都出不去。
灰心丧气中,徐乃萌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脚下正吹着一阵阵的热风。她惊诧低头,才发现原来那风竟是从门缝处漏进来的!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徐乃萌顿时喜出望外,她急忙蹲下身用手比划起门缝的大小。
高兴不到一秒,她却又皱起了眉。这扇门的门缝高度她站着是过不去的,但好在她很瘦,趴下来再爬过去倒也不难。可是!只要一想到门缝底下肯定很脏,如果她照着这一路爬过去,一会身上肯定也会变得脏兮兮的,洁癖的她就有点受不了。
犹豫了一会,徐乃萌狠狠一咬牙,趴下身体就开始尝试往门下缝底下钻去。
管它脏不脏,先爬了再说!
终于,在连拉带拽中,徐乃萌成功的保住了自己那件脆弱不堪的纸片衣服爬出了卧室。
她蹙眉拍了拍沾在衣服上的灰,若有所思地转过头抬眼看了看身后那扇偌大的房门,心想,这场景实在是太荒谬了。
回过头,是空荡荡的走廊,徐乃萌的卧室连着过道,往前一点,右边是她爸爸妈妈的房间,左边则是书房。
徐乃萌没有犹豫,边整理着衣服边往右边走去。
“老爸,老妈,你们在不在?”
连呼了三次都没有人应答,徐乃萌不禁心慌,加快步伐行至房门前,双手合力往前一推,房门纹丝不动。
得,看来又得再爬一次。合着刚才的灰是都白拍了?
这一次,徐乃萌的动作十分的干净利落。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爬门缝这一招她算是学会了,并且永生不会忘记。
她刚进入父母的房间,便听到有人正在对话。
“老公——你在哪?”
“老婆,我在这。”
“老公,我好害怕啊,这里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最关键的是,你不在我身边。”
“老婆,不要怕,我现在就过去找你。”
“那你要快点哦。”
“恩,马上!你乖乖站在原地等我,不要乱跑!”
徐乃萌拉长耳朵,四处张望,极力寻找声音的来源与方位,可惜目之所及处只能看见两个硕大的床腿櫈。
她急忙出声问道:“老爸,老妈,是你们吗?”
“萌萌,是萌萌。”
“萌萌,是妈妈呀。”黑暗中,听到女儿的声音,徐妈妈有些惊喜,立即提高音量回应道:“萌萌啊,妈妈现在一个人在一个很黑很黑的地方,你爸爸他没有和我在一块。”
徐乃萌听得出她妈妈此时应该是十分紧张的,连声音都带着颤抖,她连忙开口安慰道:“老妈,不要怕,我现在就过去找你们。”
“萌萌啊,我们还是等着你爸爸来救吧,还有,你可千万不要乱跑,小心危险啊。”
“老妈,你们身边还有没有其它的东西或者特征?这样我也好方便判断你们所在的位置。”徐乃萌一面发问,一面仔细查看四周环境,她想找个东西先垫着然后顺着爬到一个至高点,这样才比较好观察地形。
“不知道的呀,我一睁开眼睛就是黑的,什么也看不见。”徐妈妈也不清楚自己身在何处,只好将问题抛给了徐爸爸,“孩他爸,孩子问我们在哪。”
片刻,只听在远远的另一边,徐爸爸的声音似隔着一层布料,闷闷的,“脚下踩的是软的,头上摸着也是软的,我也不知道这是在哪。”
“好,我知道了。”徐乃萌心下了然,立马确定了她的父母也遇到了和她一样的情况。
她按就近原则,打算从离她最近的这条床腿櫈下手。只见她远远地就从原地开始助跑,待跑到那条床腿櫈前,她身形一顿,拔腿往高处一扑,牢牢地抱住了床腿櫈的一截。
接着,徐乃萌就像树懒一样,死死抱着那一截床腿櫈缓慢地向上挪动。
她不会爬树,而这床腿櫈的表面又被漆的十分之光滑,几乎找不到着力点,所以光是为了努力保持自己不往下滑就花费了她大部分的力气。
徐乃萌艰难地向上移动了几米后,仰起头望了望自己头顶的正上方,随即她便夹紧了交错的双脚,稳住上半身,伸长手臂去够上方的东西。
一晃而过,她的手指尖只微微触到床单的一角,压根就没抓住。
徐乃萌仍不死心,她挺直腰背,向上探起身子,再次尝试。不想,这一次却重心倾斜,连带着双脚打滑,眼看着就要从高空跌落,慌忙中,她一把扯住了上方的床单角,这才勉强稳住身形,没有掉下去。
好险!
徐乃萌轻舒一口气,心有余悸地拽着那一角救命的布料,连攀带爬地上了床铺。
“老爸,老妈,我来了。”
“好的好的,萌萌你小心点。”听见女儿的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近,徐妈妈那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亦不再害怕。
“我把这被单掀开一个口子,你们试试看能不能看见光亮。”徐乃萌走至被单的一角,双手将它高举至头顶,“老爸,老妈,有光吗?”
“没有。”徐爸徐妈异口同声。
“那我换另一边。”徐乃萌三步并做两步,来到被单的另一角,唰的一下抬起手,大声问:“这下呢。”
“还是没有。”徐妈妈眼前还是一片漆黑。
“老爸你那里呢?”
“等一下,我好像看到前面有一些光了。”徐爸用手撑着头顶,又向前走了几步,“女儿,我大概知道出口在哪了,我先回去找你妈,然后再出来和你汇合。”
“恩。”徐乃萌回应。
她双手举过顶,在被单的这一角强撑出一个洞口,然后乖巧地等在原地。
等待的时间有些久,她只好无聊地探头往床铺上的其它地方望去。只看见凹凹凸凸像山脉一般连绵不绝的深色被单恣意潇洒的覆盖在巨大的双人床上。
这哪里还能看清她老爸老妈所在的位置。
徐乃萌举着的双手有点发酸,她试着把被单一点一点地往边上掀开。
不得不说,还是有些重的,毕竟被单不是纸巾,被单是连着一整大片的,没那么容易掀开。
这边徐乃萌正在努力,那一边,徐爸爸也找到了徐妈妈,黑暗中,两人手牵着手,循着微弱的光线朝出口走去。
“萌萌呀,妈妈看到出口啦,正和你爸爸一起往这走呐。”徐妈妈听起来很高兴。
“恩。”徐乃萌也舒了一口气,但转念又想起什么,急忙问道:“老爸老妈,你们身上有穿衣服吗?”
徐妈妈听闻有些疑惑,然后低头往身下一看,“哎呀,我的衣服呢?”
她着急地转过头去看徐爸爸,“咦?老公,你怎么也没穿衣服?”
“萌萌啊,你妈妈和我身上都没有穿衣服!”徐爸爸中气十足地朝出口大喊了一声,告知自己的女儿。然后一手拉过徐妈妈的手腕,让两人之间的距离更靠近了些,胳膊贴着胳膊,“老婆,不要怕。”
徐妈妈脸一红,低着头,娇嗔的回了一句,“你个没正经的。”
“额。。你们先等等,我给你们弄衣服去。”待在出口的徐乃萌倒也不惊慌,站在原地转了一圈,总算在床头柜处发现目标。
徐爸徐妈相互依偎着用被单遮住身体,只露出头,好奇的看着一旁的女儿跑来跑去用纸巾帮他们做衣服。
徐爸爸先开了口:“我们一家怎么全都变得这么小?”
徐乃萌低着头叠衣服,闷声道:“我也不知道,一醒来就是这样了。”
她做好了一件,伸手递给徐妈,又转头去看徐爸,眼中颇带怀疑,“老爸,这不会是你在做实验吧?”
“怎么可能,你爸我像是这么爱开玩笑的人吗?”徐爸被冤枉,有些委屈。
“我怎么觉得有点像。”徐乃萌不信。
“实验室的课题虽然曾经有过相关内容的提案,但却并没有把它作为重点研究的对象。”徐爸很无辜,“况且你老爸我最近研究的和这个八竿子也打不到一块去。”
“说不定就这么碰巧误打误撞了呢?”
“……”徐爸无言。
那边徐妈妈穿上女儿做的衣服,倒是很开心,拉着裙摆在原地转了个圈,“老公你看,我们女儿做的,真好看!”
“恩,好看。”徐爸转过头宠溺的看着她。
对无时无刻不在秀恩爱的两人,徐乃萌早就习以为常,所以很无情的打断他们,“那现在怎么办?”说着,她把做好的另一件衣服递给徐爸。
徐爸一手接过自己的衣服,边穿边说:“回忆一下,我们昨天晚上睡觉前都做了些什么,有没有什么异常。”
“就吃饭啊,也没做什么啊。”徐乃萌脑海中回想了下昨晚的场景,“吃了点蛋糕喝了点酒,没什么异常啊。然后你们还跳了一会舞。”
昨天是徐乃萌父母的结婚二十周年纪念日,一家人在晚餐的时候庆祝了下。谁想,一觉醒来就变了样。
“是啊,睡觉前都还好好的。”徐爸也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徐妈妈抬头望了眼床头的时钟,惊呼道:“哎呀——都快到傍晚了。”
紧接着,她打断了他们父女之间的对话,“萌萌你饿不饿啊?都一整天没吃饭了。”
“对对,先吃饭,先吃饭。”徐爸连忙附和。
没办法,只有解决了温饱问题才有力气去思考其他的事情。
三人千辛万苦的来到餐厅,花了比平时不知多出几倍的时间。
徐爸昨晚送给徐妈的红玫瑰还安然无恙地摆放在餐厅的饭桌上,鲜红的花瓣上仍旧保留着晶莹剔透的小水珠。台面上除了放置着一些水果和装着零食的散盒,实在也没有什么其他可以吃的东西了。
冰箱太大太重,他们打不开;灶台太高太远,想用也是不可能的了。
“先将就吃点垫垫肚子。”徐爸安慰道,“然后我再想想办法。”
徐乃萌没有胃口,就着徐妈妈递来的几块饼干屑随便凑合了几口,晚餐就这么解决了。
徐妈妈见她不吃了,便把剩下的递给徐爸,还乐观的说:“老公,你说这是不是老天爷给我们结婚二十周年的惊喜啊?”
“哎,别说——还真有可能。”徐爸爸也很乐观,开玩笑的说:“正好体验下生活。”
一旁的徐乃萌却是一点也乐观不起来,站起身闷闷的说:“我回屋了。”
徐爸爸知道女儿心情不好,赶紧开解,“一般这种试验的半成品都是有时效性的,所以女儿你也不要太担心,说不定等我们睡一觉醒来就又恢复原样了呢?”
“你怎么知道这是半成品?”徐乃萌却不是那么好糊弄。
“如果是成功的产物,我们实验室不会没有备案的。”徐爸爸解释道。
“恩。”徐乃萌这才有些相信。
回了屋,徐乃萌仰面躺在巨大的床上,四肢摆成一个大字型,她呆呆的望着天花板,脑中有千丝万缕萦绕。
如果永远都变不回去了怎么办?难道她就这样过一生吗?暑假的悠闲日子自己还没过几天呢,就遇上这种事,实在是太倒霉了!还有方佳佳,自己和她说好暑假一块去旅游的,现在也去不成了。还有俞秋……
徐乃萌想着想着眼皮便沉重了,一股睡意袭来,她缓缓闭上了眼,不大一会,就睡着了。
只一会,大约不到五分钟,她又醒了,是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的。她坐起身去看,没发现什么异常,只好继续躺下。
刚躺下,天花板上有一只毛茸茸的巨型蜘蛛爬过,它迅速地顺着墙面移动,似乎正在往自己的方向袭来!
徐乃萌吓得花容失色,面上一片煞白,来不及多想便猛地从床上弹跳起身,飞快地朝床下跑去,想找个地方躲藏。
可是,那白额高脚蛛好像是把她当成蟑螂了,任凭徐乃萌东躲西藏,它都能很灵活地快速跟上,不依不饶的寻找着食物。
可怜的徐乃萌,只能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在房间内四处藏匿,终于,在书柜背面的墙角下看到了一个小洞,她没有一丝犹豫地钻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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