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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1-10 21:3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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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宿舍楼上零星的几盏灯陆陆续续的灭了,刘文依旧在楼前的路灯下打转着。
低头看看手机又抬头仰望着楼上,似乎在等着什么。。他无奈的看看表,但又好像现在除了这个样子其他也做不了什么。
“嘿”声音从刘文的背后传来。
“你还在这啊”这声音他在熟悉不过了
“你说你傻不傻啊——”苗玉婷笑着从旁边的石子路上走了过来。
喜出望外的刘文连忙转过身来憨憨的笑着。
“嘿嘿,婷婷!你终于来了!!你去哪了啊?我都以为你睡了。你怎么从那个方向过来了?肚子好点没?是去医院了吗?怎么不等我跟你一起去呢?这么晚了一个人去多危险呀!”
一系列的问题甚至让苗玉婷不知道要先回哪条,她就那样笑着盯着刘文,看着刘文手里提着的袋子顺手拿过来打量了起来。
“啊呀,你还真的买药了啊,其实也没那么严重”一时间看着自己手里李瑞吩咐的任务,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刘文随着婷婷的目光考过去。
“这是什么呀婷婷?你给我买的吗?”李瑞一把抢过来,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啊,这,其实。。。”话到嘴边苗玉婷还是忍住了“是的。。这是我刚才回来给你买的”看着刘文如此的开心,苗玉婷甚至不想打断他的幻想。
“好了,知道我没事你就回去吧,我也困了。”苗玉婷寒暄了几句便借口回到了宿舍。
舍友都已经睡着了,苗玉婷拖着自己疲惫的身体轻声的仰在了自己的座位上,手里的药耷拉在了地上发出来轻微的沙沙声,她轻轻的提起来晃了晃又放在了桌上,轻触桌上的台灯后就那么呆呆的一直望着,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
“妈。。”我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虚。。实际上这个电话我真的犹豫了很久很久。。
“最近家里怎么样啊”犹豫了两天实在是想不出来这么多钱我到底该怎么偿还,父母是我最后的避风港了。
电话那头妈妈的声音听起来依旧那么暖心,反而更让我难以张口了。
“最近廉租房的房费降到180了,咱家楼上也搬来了新邻居,我还上去看了看,和咱家户型一模一样的”
是的,没错,我们一家三口在廉租房里已经挤了有五年了,这事我从来没跟怡然提起,在没上大学以前一直觉得这些都很正常,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可自打大学后认识了形形色色的人之后,才知道自己的家庭条件是有多么的差,32平米的房子几乎连满足日常需求都很困难,以前从未觉得,但现如今每年过年三个人挤在屋子是我觉得活的最憋屈的时候,因为只有一个卧室,所以和父母一起在家时我也只能睡在沙发上,家里除了必须用品什么也摆不下。。
要问五年前住在哪里?那是爷爷奶奶留下来的一个村里老房子里,冬凉夏暖,21世纪了每年开冬都还要和妈妈一起劈柴生火,把去年烟筒里的煤油倒出来重新通通气。冬天的夜里甚至还不能把窗户关太严,以防一氧化碳中毒等等等等。。。
如今生活过的也算有进步了,父母二人每月也能收入5000多了,我也和怡然搬到了一起住,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要如此作孽。。
“妈。。对不起。。。我在学校里闯祸了。。”鼓足勇气,我吐出了这几个字。。
和预想的一样,听到这五万块时妈妈着实着急了起来,数落了几句之后她打算和我爸一起来学校当面把钱还给李瑞,见一见导员,并且替我感谢一下李瑞的宽宏大度。
挂了电话,我呆呆的站在阳台上,还没一个人冷静一会儿,屋里又传来怡然陆陆续续搬东西的声音。
“怎么了怡然,你这是买的什么大箱小箱的?”我坐在床边,翻动着箱子里的东西。
“啊,这不是那天给你说打算做个主播吗?舍友她正好最近刚换了设备,说可以让我先用用,让我先做几天主播试试再决定买不买新的设备。”
“那你。。那你打算在哪直播呢?抖音吗?”
怡然笑着拿出来他的粉色头戴式耳机“是啊,抖音上好歹有200多个粉丝,其他平台还得重新起步”
看着怡然在电脑桌前忙来忙去的身影,莫名的失落充满了心头。
“那个,我爸妈明天来学校”
“啊?你和他们已经说了啊,他们怎么说?”
“倒也没怎么样,和预想的一样,吵了我一会儿后只能面对现实了,最后说了一句人没事就行。。唉,,生气归生气,当父母的又能怎么样。”
婷婷靠在了电脑桌上“我就说和我猜的差不多吧,你从小都没惹过什么事,他们一定不会不管你的”
“唉,算了,不说这个了,明天他们二老就来了,到时候见面在说吧。。”
。。。。
“你听说了吗,最近学校里莫名其妙的有三个男生失踪了”
“啊?真的假的?你听谁说的啊?”
“都在传啊,这种事学校怎么也得压住了,不可能正大光明传出来呀”
“那他舍友是不是要保研了啊,哈哈哈,那挺好的。”
“你放那屁,我等你赶紧失踪啊,好让兄弟我也保上研”
。。。。
“真是不找事是不找事,一找事找这么大的,唉……”父亲连连哀叹了一个晚上,不停地重复着这一句话
母亲在一旁收拾着明天去的行李“行了,行了,这句你都说几遍了,都这样了能怎么办”
“咋了,这么大的人了干了这么件事还不能说两句了?要我说都是你惯的,看看现在惯成什么样了?有能耐让他自己去解决这事啊!本来这钱留给她娶媳妇买房子用的!现在可好了,攒吧,越攒越少了!看看啥时候才能从这个廉租房搬走!”
母亲被说的一句话也接不上,父亲却说的越来越来劲了。
“我倒是无所谓,反正在这住习惯了,怎么不比以前住的强了,他咋办?让他在这结婚??现在没个房子谁给她结婚呢?他对得起人家怡然不?人家小姑娘跟了他几年了,他现在是。。。。。”
一整个晚上父母都没睡好觉,而我也断断续续的醒了不知多少次。。以至于早晨天刚蒙蒙亮我也就起来了。
。。。。
“爸妈。。”我在站台门口喊着,妈妈今天穿鞋一群人杏仁色的衣服,披着长长的头发到肩膀下面,尽管没有浓妆艳抹却在举手投足之间远远看去像一个35岁左右的样子,父亲则是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与母亲走在一起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家人团聚本该是很幸福的场景,可如今我们三人面面相对的时候却如此的安静。。
“先去见你们导员吧。”妈妈先开口了。。
“这是给你们导员拿来的家里特产,也没啥送的,是点心意就行了。”
我领着父母到了办公室,导员也是很客气,再三推脱下才收下了特产。
“我也理解你们当父母的都不容易,咱们就直接赶紧解决正事吧”
导员随手拿起桌子上的电话“我给他打个电话吧,让人家过来,咱先把大事解决了。。。”
“这位就是你说的李瑞同学啊”妈妈的言行举止完全不像是在和一个晚辈说话。“唉,都是我家吴存的一时喝多了,谢谢你的谅解啊”
李瑞反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坐在沙发生打量着我们一家
“阿姨挺年轻的啊”不知道李瑞怎么忽然转移了话“我也算是尽量把赔偿降到最低了,希望你们也理解,毕竟吴存都是成年人了,也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这是我第一次听见他叫我名字,也算是终于记住我这个存在了吧。
“是是是,阿姨和叔叔能理解,也都听吴存说了,今天过来是专程过来给你道歉和谢谢你的,这也没啥事了今晚叔叔阿姨请你吃个饭顺便把钱也给你吧”
除了我大家谈的都看起来挺和睦的,事情到这也算是有了结局了,剩下的只要我自己在努力点,把钱还给家里这事应该也就算过去,算是给自己买个教训吧,自己以后做事应该再也不会像这次这么冲动了。
“我晚上就不去了,跟那毛孩子没啥可说的,你去把钱给他就行了”学校门口的旅馆里,父亲正在床边抽着烟,而母亲则正在捯饬这自己的衣服“你儿子也不去,你也不去,咱不是说好了一起去呢?”
“你看看,你看看”父亲伸出手机上的聊天框“矿上这两天没啥人,催着我回去呢,再说了,刚花了5万块钱,咱不得想办法挣回来?你愿意去你去吧,我一会儿往家走了”
母亲没再说什么,看样子也并没有不自在,收拾了半个小时也终于算是满意了。
“怎么?叔叔没来吗?”李瑞大大咧咧的坐在了我妈的对面把手里的车钥匙放在了桌子上,妈妈今天打扮的格外年轻,远远看去就像一个刚刚三十出头的人一样。
“啊,他呀,他工作上忽然有事被叫走了,吴存也是学校里的事,都没能过来,实在不好意思啊,本来都说好的”
“没事阿姨,这样吧,就咱俩的话咱们换个地吃好了,我开车带你去”
“啊,,那这。。”妈妈还想说些什么,但又没好意思说出口,因为今晚的预算最多在200以内,这里是她选的算是性价比比较合适的地方了。
“行,去哪都行。。。。”
上了车,妈妈闲的格外局促,他和我一样从小镇里出来,40多年从未坐过敞篷车,在车里李瑞旁边,此时反倒像个小女生第一次上台是一样不自在,“想去吃啥,今天阿姨请你。”
李瑞笑了笑“不用阿姨,今天你已经花了不少钱了,习惯吃日料么,带您去尝尝这里的omakase”
妈妈也听不懂这是什么,只得一个劲的答应,一路上聊了很多,逐渐的妈妈也比原先放开许多。
。。。。
“吴存他爸在煤矿上班啊,那应该挺辛苦的吧”
“还行吧,这么多年也习惯了,没办法小县城里没什么其他好的工作,再加上当年早早就出来上班了。。”说着厨师乘上来一小碟看起来怪怪的食材,妈妈的声音明显小了许多。
“这里的吃饭方式倒是第一次见啊,,哈哈”局促、不安使得妈妈从坐在这里到现在的十几分钟内还没有缓过来,尽管努力的想展示自己大方得体的一面,可越是这样反而越落得个不自在。。
“没关系的阿姨,您不用这么拘谨,对了,还没问您叫什么名字呢”
“啊,我们那个年代起的名字都比较俗气,喜欢用花啊什么的来起名字,你叫我晓芳就行”妈妈并没有因为他和我是一个年龄的人顾忌什么,反倒是整个晚上李瑞在言行举止上落落大方的样子比自己更像一个成年人,这也是在父亲海全身上从未有感受过的气场与自信,甚至让妈妈觉得自己这活了40多年甚至还没有眼前这个20左右的小孩子见得世面多。。
“这样吧阿姨,我听您这讲的,感觉您也辛苦挺久了,您在这边玩几天,我帮您找好住的地方,您也不用花钱,也不用觉得不好意思,不用着急回去,忙了大半辈子了,好不容易出来,在这边玩几天再回去”
这是妈妈从来没有从父亲嘴里听见过的话,在父亲嘴里永远是“咋又休息了”“你们厂子的工作越来越不稳定了,都不让人按时上班了”“你买这么贵的衣服不是乱花钱是什么”“大任务还没完成呢,你儿子马上就到结婚年龄了”等等等等,仿佛自己不好好上班就有什么天大的错误一样。
妈妈思考了两秒还是拒绝了李瑞的好意。
“真不用不好意思晓芳,这样吧,算是用你的钱请你的,在这玩的这几天我不用花一分钱,都用你和叔叔今天给我的钱里花这样行了吧”
母亲还是不好意思,这5万块钱对于我们家庭来说至少得存三年,虽然在李瑞嘴里仿佛听起来很随意,但是对于自己这么多年的消费观来讲还是太多了。。但在几经推脱之后李瑞只用了一句话就让妈妈答应了下来。。
“阿姨你要是不同意的话,把剩下吴存欠的两万二补上我就不难为你了”
李瑞看着妈妈坐在原地手无足措的不说话忽然大咧咧的笑了
“哈哈哈,这就对了嘛阿姨,不用跟我客气”
。。。。。
“把那个给我递过来吧”父亲指着墙角那生锈的铁铅给自己的工友说着,头顶的矿灯一闪一闪的仿佛有些接触不良。
“咱伙计今天怎么没看见啊”工友乐呵呵的递过来父亲要的铁铅,他们聊的工友其实是煤矿里的特有的一种老鼠——矿鼠。
这是一种很神奇的生物,很多在煤矿上班的人都知道这种生物的神奇之处,在关键的时候甚至能救人性命,他们不怕人类,甚至如果煤矿里有什么意外,都能被它们提前预知,它们被称为矿工的护身符,所以工友们平时也会主动喂它们食物。
“估计是吃饱了吧,上午老吴刚喂了他们。。”说着爸爸拿上铁铅换上了新的矿灯。。
要说煤矿底下的工作有多累,其实也并没有,更多的是矿洞里那种无边的黑暗压得人心理有点阴郁。八个小时的工作时长按理来说也算正常,只是自己一个人负责一个地方又不让拿下来手机会显得过于难熬。
父亲和工友拿着工具坐在矿车上,心理总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的压抑,与往常不同,也好似并不是因为学校里发生的事,毕竟事情都过去了,凡是都要往前看。
煤矿的底下错综复杂,坐着矿车甚至都要走将近一个小时的路程,下车,放包,父亲开始了今天的工作。
。。。。
回到李瑞安排的酒店,与之前住的截然不同,甚至单单卫生间都快赶上自己家里廉租房的大小,难以抑制的嘴角不断地往上扬,妈妈没顾得上脱衣服,直接倒在了松软的大床上。
“儿子猜我在哪呢?”妈妈高兴地拨通着我的电话。
“在哪呢听着这么高兴”我摆弄着怡然的电脑无所谓的应着。
“哎就你认识的那个李瑞,人家性格可好了,晚上人家请的客,甚至还给妈妈换了酒店,说让我在这玩两天”
我听完之后立马有点怒了“你干吗花他的钱,明天赶紧回家吧,这边也没啥事了,以后别跟他接触了”
一旁的怡然忽然抢着说“让妈妈在这待两天呗,李瑞人也还好吧,在这玩两天,咱妈多少年没出来玩了”
在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夸赞下,仿佛全家只有我讨厌这个人似的。
“算了算了,你愿意待就待吧,你不嫌我爸过几天说你就行”
。。。。
“砰!砰!砰!”锄头与矿洞的墙壁发出的回响规律的震颤着,这种环境下不用干多久的活,简单的走几步就弄得满身的煤渣,今天本不该来这里上班的父亲也是由于前几天来学校处理事情和工友换了个班。
父亲抬手看了一眼左腕上的手表,一半的镜片被空气中大量的煤灰盖住了,他在身上擦了擦,
“11点10分”还有五个多小时就下夜班了啊,
父亲坐在了傍边刚挖的小煤堆上,偶尔偷个懒也不会有人发现。
拧开瓶盖,咕咚咕咚的喝水声如今听得都那么清晰。
忽然,不知道是不是父亲错觉,感觉周围的煤墙好像震了一下,这种情景其实也常见,偶尔煤矿下的机器会震个几下,但这次的震动隐约让人感觉和以往有些不同。
父亲怔了怔,也没顾得上拧上瓶盖,他的第一反应是拿起包去矿车的地方,随手把水瓶丢在了地上,父亲朝来时的路走了回去。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父亲的脚步逐渐加快,甚至还朝着另一个洞穴内大声的喊着“哎——赶紧刚才是不是震了一下”
好在这个矿洞还没有挖很久,同事的声音回响的格外清晰“哪天不振,老吴你又不是第一天下来,在往外走就有监控了啊,别让领导看到你偷懒,咱就在这矿道里偷偷懒就行了,昨天老刘就被抓住教育了一顿。。咱可别撞枪口上”
父亲停下了脚步,扭头又往回走去。
突然!比刚才更加猛烈的震颤摇了起来,一瞬间使得整个矿道尘土飞扬,煤灰把眼镜荡的死死地,父亲吓得一瞬间坐在了地上,“你个脑残不走我可走了”
父亲来不及拍拍身上的煤渣,好赖擦了一把眼镜转头跑了起来。
之间那矿道里的工友像是丢了魂似的拼命跑着,“妈的我就说今天怎么没有看到咱鼠哥,别他娘的真的地震了啊——”
矿道理的俩人撒丫子跑着,陆陆续续的从其他矿道里跑出来了其他的工友,一时间错综复杂的矿道像极了放大版的老鼠洞,冲向矿车的人越来越多,这是近20年没有出现过的场景。
“蹦!”一次比一次严重的震颤疯狂的恐吓着地下这小80人左右的队伍,小的年龄差不多刚十八岁,没学历没门路的他才刚来这里一周左右,大的差不多54岁,明年55岁煤矿就嫌年龄大不让干了,可此时大家挤在一起顶着头盔戴着护镜,又被荡的满脸黑蒙蒙的任谁来也分不清谁是谁。
狭长的隧道里人人拼命的往前挤着,随处散落的装备甚至连续绊倒身后的好几个人。
“咚!”一声惊雷甚至让整个队伍的人双脚离地一瞬间,
“啊——啊,别死在这啊,前面的是哪个傻逼,快点跑啊——”
恐慌,害怕,恶心,甚至在这阴冷的地下父亲的额头上冒着冷汗。
“快!往回走!!!前面矿车的路塌方了”
绝望的声音让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
“完了,全完了”灾害面前人人都显得格外渺小,不少大老爷们甚至说话中都带着哭腔,“他娘的,老子明年就可以退休了啊。。。”
父亲无助的后悔着,昨天和晓芳一起留在学校那就好了,怎么自己就贱的不行非要过来上班。
矿洞的摇晃越来越猛烈,如果说刚才是猛地一下一下,那此刻的连绵不绝更让人绝望,在场的80人甚至都开始站立不稳,东倒西歪的互相推搡着。
。。。。
轰隆一声巨响,后方的矿洞一瞬间被掩埋了,甚至连带着几个工友就那么自然而然的消失在了众人的眼皮底下。
人在绝望的时候会做出什么?那些平时什么也不信的人甚至跪在了地上祈祷着什么,剧烈的晃动没有因为蝼蚁们的祈祷换来什么。
恐惧,绝望,在这最后一闷声响起后,将所有人掩埋。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看到的是无尽的黑暗
。。。。
“传到哪个位置来着?”李瑞百无聊赖的在别墅的院子里走着,四周的灯把院子打的快跟白天一样亮了。
最近李瑞能力的影响范围开始变得更广了,甚至可以隔着上百公里把人或者物缩小传送过来,只不过第一次相隔这么远,还没能精准的控制传送过来的距离。
“这吗?”李瑞抽着烟,试探性的轻轻用脚上的拖鞋踩在松软的院子里
“妈的,浪费老子时间”吸完最后一口,手指自然划过,烟头在深夜的空中划过一道红线,刚好落在了鞋尖前。
李瑞的眼神下意识的扫了脚下一眼,那烟头指着的方向,好似有一个蚂蚁洞一样的地方,如若不是这只烟头的功劳,恐怕永远也不会有人注意到眼前的“蚂蚁洞”
“哈哈哈,在这啊,你说你们命大不大,老子差点一脚给你们一锅端了”
此时的李瑞还不知道洞口之下,无数条矿道已经被他悠闲的几步填平了,他蹲下身子,看着那不足毫米的“洞口”用一只手铲了起来。
穹顶之下,父亲的意识开始之间模糊,一个个已经断了气的工友和一旁的铁架恰好形成了一个及其狭小的空间,但是氧气的稀薄也足以致命。
眼睛的对焦能力甚至开始出了问题,脑子里也仿佛出现了走马灯,在父亲意识的尚存的最后几秒里,天空开始亮了起来,那些断了气的工友也像是活过来了一样从自己身上走开,只是最后的一秒,瞳孔里留下的,像是神真的显灵了一般,一张遮天蔽日的手掌把他从死亡边缘救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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