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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0-23 03:2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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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她是个穿着黄色裙子的在海滩边乱跑的小姑娘,喜欢水、沙子、遮阳伞、冰西瓜还有酒店的床。她问妈妈“为什么不干脆住在酒店里呢?”于是爸爸就带着全家在海滩边一栋十几层高的酒店里住一个暑假。于是她每天干的事情就是认识许多人,大部分是老人,他们在沙滩上安逸地躺着,永远乐于和她这样的小姑娘交流。她认识一个老的不成样子的老爷爷,牙都掉光了,说起话来慢吞吞的听不清楚,但她总是很喜欢和他磕磕碰碰地聊天,至于聊了什么她记不得了。没有什么事能让她烦恼,她觉得自己是个完美的存在,没有任何缺点,也不担心未来自己会变丑。她喜欢海浪,碧蓝碧蓝的海浪,一阵一阵的海风,她坐在海边的岩石上,晒着暖洋洋的太阳。一切都很美好。
“呼——”墨白醒了过来,她刚刚进行的是一场午睡,像是真睡,也像是假睡。墨白不清楚自己有没有睡着,有时她觉得还没睡着午休就结束了,有时又觉得自己睡了两个小时,总之,两分钟内她就得进入学习状态。墨白抬起手,发现桌上有些湿,果然,又流口水了吗?
尽管今天沈红看他们可怜,免掉了英语作业,但还是有很多人为了临近期末的大量作业放弃了午睡。墨白不是作业做的快,而是没什么能阻止她的午睡,她很累,累了以后就不想那么多了,作业是醒来后担心的问题。
“啊啊啊,怎么这么多作业啊,杨清发疯了吗?”刘璐抱怨。
杨央问她:“你做物理了吗?”
“还没。”
“那我先做物理了。”
“嘿,墨白,你做数学第十九题了吗?”刘璐回头问道,边上的杨央也转过身来看着墨白,一副共犯的样子。
“没有,还在做呢 ,怎么了?我的数学也不是很好,你不会想抄我的吧。”从上次主题公园以后,墨白和前桌也算有些交流了,现在她和前桌的距离越拉越长,只能弯下腰,上身探出去几乎贴着桌面说话。墨白的腿把桌下的地方塞得满满的,稍有不慎就会把桌子顶起来,木制的桌子被拖动时,很容易发出巨大刺耳的声响,她一动不敢动。所以墨白有时想象自己是个没有双腿,或者脊柱受损,或者压迫神经,感应不到下半身的人。
刘璐狡黠一笑:“我是说,我十九题给你,前面的填空,你总做完了吧。虽然我十九题也是抄的别人的。在这种艰难时刻,大家要团结起来才好,不是吗?”
“嗯?”杨央一副“你懂的”的样子,怪笑着问。她一定很享受拖干净人下水的感觉。
“填空给你,但后面的,我想自己做。”墨白想了想说。
刘璐惊讶地看了墨白一眼:“好吧,看在你这么用功的份上,告诉你件事好了。”
“什么事?”
“杨清昨天找了我,问你有没有和平时不一样的地方,后来,甚至干脆问你有没有男朋友。”
“啊?”
“是谁啊,墨白?我们都很好奇。”杨央说。
“……你们在说什么?”
“是沈老师吗?”
“嘘——”墨白瞬间一人一只手,把两人的嘴按得死死的,“你们怎么知道?”
刘璐双手掰开墨白的手指:“你还能和谁?除了沈老师,也没见有其他男生和你有往来啊。墨白,你藏的还挺深,不是杨清说的话,我都没想过……沈老师在女生中间的呼声可是和年级里杨杰他们一个级别的。”
“你们可别说出去!”
“当然不会,我们谁干这种事啊。我什么也没说,但杨清既然问了,大概他也知道了。只是没证据。”
“杨清怎么知道的?”
“有人举报了呗,你爸妈翻你聊天记录了吗?”
墨白想了想,妈妈是反对她早恋,但要举报的话应该早就举报了:“没有。”
“那有别人知道你和沈老师的事吗?”
“没有,我从没告诉过别人。”
“也许有人看出来了呢?”杨央说。
午饭后,方芳早早地回到教室。方芳习惯于下课铃一响就快步或者小跑到食堂,早到食堂意味着不用排队,这样可以节约时间。方芳饭量小,点的少,吃的也快,所以她到教室里时,经常就只有在教室吃饭的墨白一人。
“墨白同学,我们什么时候去?”方芳熟练地开始打扫卫生,今天她有值日的任务,方芳口中去的地方,自然是沈红的办公室。方芳顺着两排课桌间的过道从前往后清扫,很快来到了墨白身边。这时墨白忽然伸手拍了拍方芳,方芳不由得心虚起来,即使已经和墨白相处这么久了,她还是难以摆脱墨白给她的压迫感,墨白坐着都比方芳高。肩膀上的力量已经很轻了,但方芳还是有种无法抵抗的感觉,而且凭感觉看,那双手的大小恐怕能把自己的脑袋整个包住。
“方芳。”
“什么事,墨白同学?”墨白的眼神往常是温吞吞的那种,有时还有点闪躲,但今天似乎不是这样。方芳只看了墨白一眼,就往被迫向下转移视线了,结果发现墨白笔直的长腿几乎贴着地面,像两根圆木,可以让四个方芳并排坐在上面。
墨白的大脑袋凑近方芳的脸:“也没什么,就是,你有没有看到过沈老师女朋友?”
“没……没有,沈老师有女朋友吗?我从来没见过呢。”
“那可能不是吧,我上次看到沈老师和一个女的在一起,很亲密的样子。那人个子不高,黄头发,戴眼镜,好像也是老师。”
“戴老师吗?她好像是九班十班的语文老师,不会吧,戴老师有男朋友的,我听吴燕说,戴老师男友是个初中物理老师。”
“我大概看错了吧。也可能是……和鱼老师差不多高的,短头发的,经常穿一件绿色外套的。”
“那是花老师,我听吴燕说她有恐男症。”
“恐男症是什么?”
“就是怕男生的病,所以她不可能和沈老师有关系的。”
“不不,我想也不是她,应该是个个子很高,长得很漂亮的女生,看上去不太爱说话。”
“墨白同学说的……我没见过。”
“所以,你的意思是,沈老师没有女朋友吗?”
“应该没有吧,我们每天都见到他,也没看到他有和哪个女老师接触很密切啊。”
“哦,这样啊,我还以为沈老师有女朋友了呢。那方芳,你觉得沈老师怎么样?”
“……什么?啊,沈老师很好啊,考虑我们学生的感受,上课也很有趣,是个认真负责的老师。”
“我不是说这个。方芳,我是问,沈老师这个人。”
“墨白同学,我还要打扫半个教室,而且你看,其他同学要回来了。我能不能……”
“等一下,我来帮你。”墨白站起身来,她说话的声音一下离方芳远去,于是她又俯下身来,“方芳,我必须要知道,呃,你的想法。”
“……墨白同学是说,沈老师作为一个男性的事吗?”
墨白点了点头,她一方面想知道方芳到底有没有看出她和沈红的关系,另一方面也想知道,沈红在别人眼里是什么样的。毕竟,沈红现在让她有些困惑,最近她也没主动去找他。有时墨白想,自己可能只是一个人在荒芜的沙漠里快要干死,忽然有人给自己送来了一瓶水,于是就冲动地跟他走了。但一瓶水其实不算什么,正如沈红给墨白的,最初不过是老师对垫底的学生,定点地提了一把,让她以不用融入同学的形式重新上路,换做其他人,沈红也会这么做的。回过头来,墨白才发现自己做决定时,根本对他一无所知,知道他的某些想法,已经是后来的事了。
“差不多吧,作为一个人,之类的。”
“沈老师是很好的人吧,只是比较与众不同?我看过他的直播,但很快就关掉了,直播和上课……实在有些不太一样,而且我也看不懂游戏。到底是怎么样,我也不太清楚。墨白同学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所以沈老师真的没有女朋友?”
“我……没怎么注意过,我猜没有吧。”方芳紧张地说。
这时有同学进来了,于是墨白结束了对话:“没什么,方芳。我就是单纯……有点好奇。”
“纪丰,今天方芳可能不会去图书馆了。我找她有点事,但你别告诉她。”路过纪丰座位时,墨白悄悄和他说了一句,纪丰点点头,没有转头和墨白继续对话。纪丰在墨白介绍下,现在周末会到墨白妈妈手下干些活,墨白帮了他许多,自然不会拒绝。尽管各自有了心上人,墨白和纪丰依旧保持着神秘的友谊,她也知道纪丰喜欢方芳的事,纪丰倒是不知道墨白和沈红的关系。
放学时,方芳整理好书包,就往图书馆赶了,她不会和纪丰在班里说话,图书馆的事是两人的秘密。晚饭太浪费时间,路上可以在面包店买根面包。期末考试还有一个多星期,作业多的吓死人,方芳自己还订了额外的复习任务,总之她要把时间压榨的只剩学习和睡觉,其他都可以省略。
学校门口的这条路,现在堵满了汽车。路上有许多人,大部分是家长和学生,也有卖手抓饼、鸡蛋饼、卤肉和烤冷面的,文具店、奶茶店、自行车店、运动用品店一应俱全,在寒冬时节也热闹非凡。然而在人群中,墨白的身影依然是那样显眼,有好多次方芳看到墨白匆匆走过,而没有同班同学和她打招呼,方芳自己也没有。
今天墨白不是走的平时的那条路,她本应该在路口左拐的,而此时却依然和方芳在同一条路上。方芳觉得奇怪,又回头看了一眼,却正好和墨白四目相对。墨白果然是在跟踪她。方芳吓了一跳,加快脚步往公交车站走,但墨白紧跟在后面。墨白一步能顶方芳两步,看上去走的不快,但和方芳的距离在迅速拉近。方芳有些慌张,转念一想,墨白不喜欢引人注目,不可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跑着追上来,于是她跑了起来。方芳一直跑一直跑,在栽种了梧桐的人行道上前进,路过了青石板和石砖,又前进了很长一段路,跑到了牛扒店门口。
方芳喘着气回头,已经看不到墨白了.她长吁了一口气,突然,一只手捂住了方芳的嘴,另一只手拎着她的人,装入了巨大的书包。方芳自己也背着书包,塞在大书包里,挤得手脚都伸不开,就像个专门为她准备的笼子。接着大书包从地上被拿了起来,背在了背上。方芳挣扎了一番,但没什么用处,因为很快墨白开始高速运动,弄得方芳头晕目眩,好像在坐过山车。当方芳晕乎乎地从书包里爬出来时,她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墨白同学……”方芳小声地说,她有点害怕了。
“方芳,我也不想这样。可你总是回避问题,让我很难搞懂你的想法——”墨白不再掩饰自己的意图,“这里是我家,妈妈去进货了,晚饭也会在外面吃。所以,暂时就我们两个。空调开了,你可以把外套脱掉。坐沙发吧,我要和你聊聊。”
墨白此时脱掉了长款羽绒服,身上是件白色卫衣,腿上则是紧身棉裤,整个人一下子瘦下来许多。脚上踏了双小船一样的棉拖鞋,碗大的鞋口里露出一节大红色短袜的上沿,往上是一段光洁的脚腕,然后才是裤管。墨白的棉裤大概也快要换了。
“墨白同学,我今天还有很多作业……”
“方芳,你作业做的肯定比我快。不是吗?我想你作业都快做完了吧。”墨白倒了一杯水放在茶几上,而自己则拿起一个榨汁机大小的杯子,喝了几大口水。方芳不知为何,看着墨白喉咙一耸一耸的,自主想象起了水流灌入墨白口腔的景象。她是乘着小舟的小人的视角,顺着水流进入了食道,就像坐电梯一样往下去。周围是一伸一缩着的血红的肌肉,墨白的心跳像钟声一样回荡在空间里。而墨白行走时,她便能感受到肺部、血管、骨骼和肌肉的震动,隔着肉壁不远处,两团对她来说房子一样大的乳房一上一下沉重地摇晃。方芳忽然对这样的想法感到奇怪,她现在应该重点关心的是,她正处在一场原因不明的绑架之中。
“墨白同学——”
“别一口一个墨白同学了,不能叫我墨白吗?”墨白看方芳好像还在发呆,终于不耐烦了,她的作业也还有很多,“说实话吧,方芳。是不是你告的密?”
“告密,告什么密?”
“还装傻吗?”墨白跨了一大步到了方芳身边,坐了下来。方芳本能地起身远退,被墨白拉了回来,她的手大的不可思议,一只手就按住了方芳两条腿,“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方芳。”
方芳承受不住墨白的注视,低下了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墨白忽然有些不忍心了,她现在干的事好像是在仗着体格优势欺负小孩一样,但她仍然怀疑。毕竟,方芳的话一句都不能信,她一定要问到,就算是动用些暴力手段。“那你知道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
“是你逼我的,方芳。”墨白动手去扒方芳的书包,她刚刚一直背着。
“呀!”方芳像小鸭子那样尖叫了一声。墨白已经站了起来,手里拿着方芳的书包,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袋子。\方芳想要跳起来夺回自己的书包,但平时就缺乏锻炼,摸高只能摸两米出头,连碰到墨白的双峰都有些勉强。方芳一次一次地,拼命地往上够,那样努力的表情让墨白又一次产生了些许罪恶感,但很快,墨白压下了这股罪恶,她不能让任何人威胁到自己的生活,现在也包括沈红的生活。装可怜是没有用的,谎言已经暴露了你的一切,方芳。墨白讨厌,不,是痛恨谎言,包括遮遮掩掩的说辞,那些话语就像无味的毒药,她什么也听不出来,但很清楚这些话被说出来就是要欺骗她,蒙蔽她的双眼。
“告诉我你知道些什么?关于什么我不能说,但是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我的书包——啊!”方芳踩到了沙发上,向着书包用力一跃,可惜距离还是差了许多,而她也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就在她要摔倒地上的一瞬,墨白单手接住了她。
“你什么都不知道吗?”
“不知道……明天不是还有语文测验吗,墨白同学?”方芳的眼睛瞪得老大,像只落入猎人陷阱的野兔,声音里似乎已经带了哭腔。刚刚墨白的动作一点也不温柔,她的膝盖还是撞到了沙发的棱角。
“好吧。”墨白把方芳放到了地上,掏出她的数学作业,然后把书包丢到了一边。墨白居高临下地看着方芳,跪坐在地上的小个子女生,又瘦又没力,头发也乱了,可爱的感觉也荡然无存。墨白想狠狠地鄙视她一番,但方芳没有说出任何实话之前,都不算任何的战果,“我也不想这样的,是你逼我的,方芳。”
如果说有什么东西能让方芳急眼,莫过于撕掉或者抢走她的作业本、练习册和辅导书。被这样对待的好学生很快就会丧失掉理智的,就像方芳现在一样。墨白只把今天的这张数学卷子对折了一下,方芳就知道她要干什么了。
“我说!墨白同学,你别撕我的作业!我知道你和沈老师的事了,我看出来了。你们互相看的眼神,还有说话时的语气,和情侣一模一样,我一直知道你们的事,从期中那时候就知道了……别撕我的试卷啊!”方芳脸涨得通红,眼眶里隐隐有了泪水。
“所以你就向杨清报告了这件事?”墨白甩了甩卷子,用手捏住了两端,好像捏住了方芳的脖颈。
“没有,我没有告诉过任何人!”方芳急忙说。
“可我不相信你的话,方芳。”
“我真的没告诉过别人,墨白同学。”
“你再不说实话——”墨白动了动手,卷子嘶的一声,从中间裂开了一点。
“啊呀!”方芳一下眼泪下来了,却只能面对着墨白的上半截大腿,仰头看着这场行刑。她没有想过会这样,明明已经说了实话,却还遭到这样的对待。
“证明你说的,不然我就撕了。”
“我已经说实话了,只是看出来而已……没有别的,真的没有和别人说过。墨白同学,我明天还要交作业……杨老师会批评我的。”
“嘶啦啦——”墨白无情地把卷子撕成了两半。她很失望,这样也没能逼出方芳的心里话,但也因为气愤和鄙视,方芳为了一张破卷子弄成这个样子,而她每天要做十张这样的卷子。方芳还想拿起地上的两个部分,重新用胶带粘成一张,这样她能勉强和杨清有个交代。墨白见了,直接夺过来又多撕了几次,彻底让它成为了一摊碎纸。
“别再想了!”
方芳眼见着作业被人毁掉,自己却无能为力,跪在地上伤心地哭起来。方芳不是那种会大哭大闹的孩子,她只是抱着自己的脸不断地擦眼泪,但还是一滴一滴地淌着,很快地板被打湿了。
方芳哭的这么伤心,墨白忽然有些动摇了,那罪恶感又卷土重来了,以大欺小的感觉,非正义的感觉。墨白清楚对某些人应该心狠,但,换个角度想,你该如何说服一个完全不相信你的人呢?墨白自己也不太想得出来,万一不是方芳呢?自己是不是刚刚太冲动了?
墨白蹲下身来,轻轻问道:“真的吗,方芳?不是你打的小报告?”
“不是。”
“真的不是?”
“真的……墨白同学,我和杨老师说这个干嘛呢?”
的确,方芳也没有明确的动机,墨白开始相信她的话了:“那你为什么不早说?这有什么好隐瞒的呢?”
“我,我不知道。可能……怕墨白同学知道以后生气。”
“我生什么气?”墨白突然觉得有点好笑,又有点可悲,为了方芳屈辱的行为方式,“你不把我的事暴露出去,我不会和你过不去的。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说,是已经把我举报了呢。”
“大概……可能是别人吧。”
“是谁呢,你知道吗?”
方芳想起吴燕和她的拥趸谈论墨白和沈红的时候,她们应该是乱猜的,歪打正着了,可能没有当真?但也不太好说,吴燕在这类事上简直是个人精。
“我,我不知道,墨白同学。”
墨白看出方芳又在撒谎,但现在墨白也不好意思再逼问什么:“好吧。方芳,我弄错了,向你道歉,之前欺负你了。”她伸开双臂,示意方芳拥抱和解。
方芳抹了把脸,此时她也没有别的选择。墨白的胸围太大了,方芳没法整个拥抱墨白,只能走到蹲着的墨白怀里,勉强抱抱墨白的脖子。墨白的双臂在方芳后背合拢,像哄婴儿睡觉那样轻拍着抚慰方芳吓坏了的心脏。方芳瘦小的身躯嵌入了墨白雄伟的双峰,从四面包围着的弹性卫衣挤压着她,方芳诧异地发现,每一边的乳球都快赶上她上半身的大小了。这顿时让方芳倍感渺小,和被冤的委屈、对杨清的恐惧混在一起,一时间她又没忍住,“呜呜”地哭出一点声。
“好啦。刚才是我太冲动了点……我只是比较着急,杨清已经知道我和沈老师的事了,我想知道是谁举报的。还有,你看这是什么?”墨白一只手继续搂着方芳,另一只手勾到了一米多外自己的书包,从里面拿出了什么。
“墨白同学,你有备用卷子?”
“嗯,空的。每次发卷子的时候,大部分多余的,从前往后传,都会到我这边。我一般都会留一张自己备用。只是你要再做一遍了,对了,你可以抄我的,凭记忆看看有什么不一样的就行。反正你也做过一遍了,不算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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