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小时前
兄弟二人的父母正坐在会客厅当中,父亲低着头,不知在思索着什么,母亲双眼无神地望着窗外,眼角还残留着泪痕。
在这个偌大的会客室中,教授不紧不慢地踱着步子,对一旁的夫妻二人说道:
“现在这个情况下,小山必须被送到设施当中,正如我刚才所说的,现在你们的家快要无法容纳他了,再过一段时间呢?万一等他长到几十米呢?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把他送到我们建造的设施中,在那里才能让他真正自由的生活。”
小山的父亲抬起头:“他才刚刚十四岁,至少等到他成年……”
教授皱了皱眉头:"但是他长得太快了,在这短短一年的时间,他从3米长到了十几米,已经完全超出了我们最初预计的速度。"
见小山的父母还在犹豫,他觉得稍微再透露一点信息:“说实话,安全部门已经开始关注莫小山了,他的身体已经对地区的安全造成了威胁。我相信小山是个善良的好孩子,也不会去伤害别人,但是对于附近居民来说,这样一个不经意就能将正常人踩死的少年,的确是个不稳定的因素……”
“何况……”见夫妻二人有些动容,教授决定乘胜追击:“在我们的设施里,不仅仅能够给小山足够的生长空间,保证他的安全,而且我们还在研发抑制生长的药物,如果成功了,小山就能够恢复正常孩子的生活了,当然,如果需要的话,可以定期来探望他。”
长时间的沉默后,父亲缓缓说道:“我们还是……想再等等。如果情况有所变化,我们会立刻把他送到您那里。”
教授突然笑了。
“今天我找你们来,只是想和你们好好商量下转移那个孩子的事,你们夫妻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应该知道怎么样权衡利弊,但是无论你们的态度是怎么样,最终的结果都不会改变。”
一直沉默的母亲转过头,正视着教授的双眼,她盯着这个似乎是满脸真诚的男人,说道:“所以说,您现在是在和我们商量吗?”
教授微笑道:“可以这么理解,不过更准确的说,我是在向你们通知。”
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从会客室的大门鱼贯而入,将夫妻二人团团围住,他们黑色的钢盔和手中的步枪反射着会客室上方的暖色灯光,却显得无比寒冷。
“我刚才说过,安全部门已经开始关注这个孩子了。”
教授脸上的真诚依旧未变,但是眼眸深处中却尽是冰冷。
此时此刻
门外的夫妻二人打开了门,带着教授进入了屋中,屋里的兄弟二人刚刚收拾完屋子,便听到门外开锁的声音,连忙正襟危坐。
教授一进屋就抬头看到了山峰般的小山,和在他脚旁显得十分渺小的小海,他看着兄弟二人有点紧张的神情,露出了微笑。
莫爸爸进门后脱了鞋,但是并没有脱下外套,对小山说道:“小山你收拾一下,今天你要到教授的实验室去。”
“实验室?”莫小山有些懵,“是要做检查吗?”他之前也去过实验室,那里摆满了各种检查仪器,用来检查小山身体的各项指标。
“对,而且你这次要在那面多待些日子,因为……”莫爸爸顿了顿,看了一眼身边的教授。
教授走上前,仰头解释道:“因为因为研究进行到了下一个阶段,我们需要进行很多项检查和化验。你早上应该听你父亲说了,我们对生长抑制的药物已经有了新的进展,正好需要你去配合,才能保证药物起作用。而且,这次我们不去原来的实验室,我们特意为你更换了适合你身体大小的实验场地。”
他微笑道:“只是距离有一点点远。”
小山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弄得不知所措,下意识地望向自己的哥哥,问道:“我哥也和我一起去吗?”
“因为有些机密内容,只能能你一个人去。”教授回答道,他望了望窗外,一辆拖着巨大车厢的货车缓缓停在街道上。
两兄弟有些不安地看着父母,夫妻二人也只能强笑着点点头。
“我们准备出发吧,路途还很远呢。”教授催促道。
小山只得跟着教授向外面的大车走去,看着脚前方领路的教授,小山突然有个念头——如果自己一脚把这个小人碾碎,是不是就可以和家人一直在一起了?
他摇摇头,把这个邪恶的想法甩出脑海。
他走到大车前,几个穿着白大褂的研究人员从车厢上跳下,将车厢的侧门完全打开,整个车厢有足够小山躺下和坐起,在父母和哥哥的不舍地注视下,小山还是默默地走上车厢。
随着车厢的侧门缓缓关闭,货车也轰隆地发动了。
车外的莫家夫妇搂着自己的大儿子,小海有些不安地问向自己的母亲:“弟弟什么时候能回家啊?”
“很快就会回来的。”莫妈妈笑着回答道,但是小海还是发现自己母亲微微颤抖的手,心中变得更加不安。
他听到自己的父亲喃喃自语道:“有些东西我们大人也没有办法觉得,我们能做的只有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