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lin455 于 2022-2-19 16:42 编辑
七月,气象卫星监测到副极地低气压带的位置发生明显变化,俄罗斯中北部更是遭受八万年一遇的高温。为了彻底查明原因,一支由5名顶尖科学家组成的考察队深入西伯利亚的针叶林。
次年一月,正值风雪肆虐的时节。
“洛教授,雾太浓,不能再往前了,总部命令我们立刻返回!” “不行,再往前走5公里,就能到达磁场扰动点了,再坚持一下!”洛子海看了看手中的磁力场检测仪,“我们走了四天三夜,不能就这样放弃!” 众人咬紧牙关,一步一步地在过膝的积雪中走着。突然,走在最前面的队员转身挥手大喊:“暴风雪!!!”
前方,时速九十公里的锋面,以摧枯拉朽之势,将所到之处的云杉连根拔起。
“队伍收拢,挖风坑!” “来不及了,抱紧,快!” 队员们迅速抱成一团。凛冽寒风裹挟着碎屑,撕扯着科考队员们的身体,却没有要停歇的意思。长时间的跋涉已让队员们筋疲力尽,不时有人倒下而随风飘去。身上的积雪越来越厚,队员们几乎动弹不得。
就这么坚持了大概二十分钟,风雪停止了呼啸。洛子海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深埋雪底。他找准方向,不停地挖着。可积雪实在是太深了。正当他快要失去意识时,大地突然开始规律地震动起来。半昏半醒间,洛子海感觉自己被挖了出来,之后,便不省人事了。
又过了不知多久,洛子海恢复了意识。他睁开眼,发现自己似乎在室内。不远处的桌子上点着一盏蜡烛,旁边放着一盘食物。 “我…我这是在哪儿……”他用手撑着上半身,一下子发现这地面竟是温暖而柔软的。他仔细看了看,莫名地出了一身汗:多年的极地工作经验告诉他,这是北极狐的毛发。
“你醒啦。” 洛子海循声望去,一个女子曲肱枕着头,注视着他。 “你…你……”洛子海竟一时语塞:那绝对是他平生见过的至美的容貌,一顾倾城,再顾倾国。毛茸茸的狐耳忽上忽下,送来阵阵迷香。 “你,是人,是兽?” 洛子海刚问出口就后悔了。
狐耳娘听了有些恼怒。 “你好没礼貌……”
“我刚醒来,脑子不太好,你见谅……”
“哇!!!”狐耳娘突然舞着爪,把脸凑近洛子海,张开血盆大口,露出长长的尖牙,一副要吃了他的模样。
“……”
咦,怎么没吓到他?两个人就这么看着对方,空气瞬间凝固了。
“啊呀呀,好尴尬呀……”狐耳娘羞臊地捂住了脸,双腿在床上不断拍打着,造成了不小的震动。 洛子海的肉体还没反应过来,魂魄早就飞出了西伯利亚。
透过手指间的缝隙,发现小人倒在了她的尾巴上,狐耳娘赶忙起身,把他放在了手心。
“我是不是吓到你了?”她睁大了棕色的双眸,语气中充满自责。
“啊,没…没有……” “那就好,嘻嘻。”狐耳娘眯眼笑着。
虽然面前的狐妖正冲着他媚笑,洛子海仍然没从刚才的恐惧中回过神来。自己现在的身体只有她的一个指甲盖大,难逃被玩弄并当作食物吃掉的结局。
“我叫维柯娃,你叫什么名字?”狐耳娘用手指抚摸着他的头。
“洛子海。”他不敢直视面前的狐妖,生怕自己的精气被她那摄人心魂的眼神收了去。 “怎么,怕我吃了你?”
听到“吃”这个字眼,洛子海再也无法假装镇静,倒伏在维柯娃的手心: “求求您,饶了我,我这么小一只,没多少油水的。”他哭得撕心裂肺。自己身后还有一大堆研究等着他牵头,今天却将要莫名其妙地死在一只巨兽的口中。
他想跑。
趁维柯娃不注意,洛子海纵身一跃,落在那片柔软的尾巴上,却深深陷了进去,只露出一个小头。
“哈哈哈!”维柯娃“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揪出洛子海,把他拎到了眼前。 “我不会伤害你的。”维柯娃怜笑着,“你和他们不一样。”
他们?什么他们?
见洛子海的表情由惊恐转向平静,维柯娃接着说: “他们都想来这里夺去这里的神物——雪原之心。”说着,她看向挂在墙壁上的一颗蓝宝石模样的东西。
这是只在老人们口中出现过的神秘之物。洛子海心想着。自他5年前被WMO派往这里,就听闻了当地的一些传说。 “它主宰着极地的风、雨、雪,控制着气候使之不那么恶劣。人类的祖先世世代代敬仰着他们的守护神,没有人敢踏足这片神域。” 维柯娃的眼角湿润了。 “直到去年,一群不速之客趁我安睡,爬到墙上,拿着锤子敲敲打打,企图偷走它。从此,雪原之心就变得不稳定了起来。浓雾,霜降,暴风雪接踵而至,甚至还发生了高低温交替进行的情况。”维柯娃叹了口气。
“然后呢?”洛子海问道。 “他们都被我消灭了。”维柯娃转头看向手中的洛子海。泪水折射出的愤怒,从她的眼中迸发出来,又在霎那间消失了。 洛子海吓得手脚冰凉。
“不用怕。”维柯娃把他放在尾巴上,“我知道你跟他们不是一伙的。”
“我可以看看雪原之心吗?” 维柯娃略加思索,“好吧,不过,你可不许碰它。”
(洞外) “就是这儿了。”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把火箭筒杵在地上。 “老大,不就是一个洞嘛,至于把RPG扛过来吗? “你忘了去年的事了?一整个儿队伍,十几杆长枪,可是一个都没回来。”老大摇着头,一脸辛酸地望向洞内。 “里面不会有什么怪物吧?” “我要知道,早见鬼去了。”老大扛起火箭筒,“既然联合国都派人来了,指不定里面有什么宝贝呢。” 一行人点着火把,摸索进了洞。
(洞内) 眼前的雪原之心斑驳累累,正不稳定地抖动着。 “科学没法解释。”洛子海瞪大了眼睛,自言自语着。 “解释不清的事情多了去了。”上方的维柯娃轻蔑地对他说道,“自以为是的种族,还想窥视自然的奥秘?” 洛子海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他伸出手,想要摸一摸眼前的神物。
“喂!”维柯娃一把将他抽了回来,用威胁的语气道,“是不是找死啊?” “没有,绝...绝对没有!” “哼,量你一只小虫子也不敢。”说罢,维柯娃将他放到了床上。 “不早了,先睡一觉吧,你的同伴明天应该会来找你的。” 维柯娃吹灭了蜡烛,蜷在洛子海身旁。
已是深夜。漆黑的洞内,一阵脚步声响起,发出的回音在死寂的衬托下,显得孤独而有力。 众人来到一块空旷处。 “停!” “怎么了,老大?” “你看地上的......枪?” 近处,几杆纸片一般扭曲的长枪,印在早已干涸的血泊中。地上,依稀还能看出人形。 “这...是他们!?”众人吓得毛孔竖立。 “老大,要不,我们走吧。”一个端着冲锋枪的小弟打起了退堂鼓。 “要走你自个儿走,娘们似的。胜利就在眼前,岂能半途而废?再说了,火箭筒、重机枪我们都有,你还怕什么?” “哦...那...那就走吧......”
“嘤嘤嘤......”
众人僵直在原地,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队长回过头,脸上写满了惊恐。 “你们...听见了吗......那是什么?”
“嘤嘤嘤......”
“武器上膛!”队长强装镇静地命令道,“摸索前进!” 几分钟后,一行人来到了一片更为空旷的地方。队长掏出手电筒,却发现光线根本到达不了尽头。 “照明弹!” “砰~砰~砰~”三门掷弹筒打出的伞式照明弹,如同流星一般点亮了洞穴。照耀下,一个巨大的身影,若隐若现。 “卧...操!!!”他们不约而同地喊道。 “开——火——”
一时间,枪声大作。自动步枪,冲锋枪,猎枪乃至燧发手枪都被掏了出来,宣泄着它们的怒火,掩盖着他们的恐惧。
“还是没什么长进呢。”维柯娃靠在墙上,摇了摇头。她迈开步子,走向众人,不费吹灰之力地解决了刚刚几个打照明弹的小人。 子弹朝着维柯娃的脚袭来,却无一例外地被弹开了。她抬起脚,压向一个小人。
“救命啊!”小人绝望地挣扎着,然而,只换来巨足无情的碾压。 队长仔细一看,是刚才那个端着冲锋枪的小弟。 “别怕,我来救你!”队长端着机关枪不停开火,却阻止不了那个生命在他眼前流逝的进程。
奄奄一息的小弟看了队长最后一眼,拉开了腰间的手榴弹。
“Boom——”一声巨响,小人化为灰烬。
“哼,愚蠢。”维柯娃笑了一笑,抬起脚抖落了一些灰尘。 众人目瞪口呆,纷纷松开了扳机。
“火箭筒!!!”队长歇斯底里地吼着。 一个小弟扛起RPG,“咻”的一声,火箭弹飞向维柯娃的脚趾。 又是一声巨响。
黑烟散尽,白哲的肌肤却没有收到一点损伤。 “嗯?这个不错,挺痒的。”维柯娃扭动了几下性感的脚趾,又碾碎了几个小人。
“快撤!”队长丢下枪狂奔着。 “哦,想跑?没门!”维柯娃趴在地上,伸手挡住了两个小人的去路。她揪起其中一人,甩了几下。那人当场被摇匀了脑浆,死了过去。 “啧,这么脆弱。”维柯娃不屑道,将尸体丢了下去。
同伴的尸体重重地砸在跟前。 “啊!!!!!” 他的精神已经失常了,端起枪,死扣着扳机,像绝望的武士一般发起了冲锋。
“噗~”维柯娃弹指一挥,小人化作一片血雾。
石缝中的队长目睹着这一切,早已汗流浃背。他颤抖地在胸前画着十字,祈祷着,祈祷这厄运不要降临在他的头上。
“有人想跟我玩捉迷藏呢~”
队长吓得脸色苍白,麻木地抬起头,看见一只红色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刚好有点饿了。”维柯娃摸了摸自己“咕咕”叫的肚皮,“你还不出来吗?不出来,我可要把你吸出来了,嘿嘿。”维柯娃撅起嘴,对着石缝用力一吸,像吸蜗牛一般将小人从最后的庇护所卷到自己口中。 “啊!啊!!!”队长的身体被粘稠的唾液所包围,他用力击打着身下柔软的舌床。
微弱的反抗激起了维柯娃的欲望,但她并没有急着咬死他,而是用舌尖玩弄着刚捕来的猎物。 一会儿被舌头死死压住,一会儿被尖牙利齿咬得骨骼断裂,一会儿又挂在下唇被反复吮吸着。作为人的尊严也即刻散尽了。几分钟后,他停止了挣扎。 维柯娃没给他留下说出遗言的机会,将他生吞了下去。
趴在床边的洛子海惊恐地看着刚才发生的事,见维柯娃起身,他连爬带滚地回到原来的位置,闭着眼假装睡了起来。
维柯娃回到床上,看着酣睡的洛子海,血红的双眼渐渐恢复成棕色。
(第二天) “洛教授,洛教授?” 洛子海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已经在一架直升机上了。 “你得救了。”一旁的医疗队员笑着对他说。 “你们怎么救的我?”洛子海坐了起来。 “早上巡逻的时候,发现你倒在雪地里。”“说来也奇怪,你身边居然围了一群北极狐!哈哈。”“洛教授,跟我们讲讲都发生了什么呗?”......
在人们的欢笑声中,洛子海望向窗外。透过纷纷飘落的雪花,他仿佛看见了那双棕色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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