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很冷,東北季風帶來的細雨已經連續下了好幾天,讓這個城市的人們全都無精打采,鬱悶的情緒正逐漸趨於飽和。
下午,TIM坐在公車上,正要從學校返家。他的煩悶毫不亞於那些沒領到年終獎金的上班族。他是個應屆考生,亂七八糟的教育改革讓他感到既困惑又憤怒,但他也只是全國數十萬學生中的一個,又能表達什麼意見呢?
也許是由於下雨的緣故,公車開得很慢。在那視線不清的道路上,所有車子都亮著令人反感的紅色煞車燈,看起來如同一片紅色的朦朧花海。
說到花,公車上面也是有的,像花一樣漂亮的女孩子。
由於公車行駛路線會經過許多學校的緣故,因此到了放學時間,車上總是以學生為主要的乘客。TIM站在公車中段,拉著把手的他拿著一本袖珍型的英文單字本,不過卻一個字也讀不下去,因為車上實在是太吵了。他往人群中看去,只見幾個美景女中的女學生正在討論塔羅牌的遊戲,聲音就是她們發出來的。
忽然間,TIM感到有點不悅,因為眼前的那副景象實在不怎麼賞心悅目。雖然美景女中的女生們實在有點吵鬧,不過還算漂亮,理論上是可以好好用眼睛欣賞的,只要那國建高中的死胖子不要遮住他視線的話。
對,那個死胖子,好像從上車的時候就擋在那裡了。他一個人就把所有女生全都遮住了,到底是有多胖啊?令人看了就作嘔。
說起來,國建高中還是全國最好的中學校,他們的畢業生往往佔去醫學院一半以上的名額,令人趨之若鶩。當然了,如果考試分數不夠高,那也只是妄想。
或許學校以後招生的時候,應該把長相也列入評分標準才對。就算他穿著土黃色的國建制服,死胖子就是死胖子。這種人以後會當上醫生嗎?天哪。
TIM越想越不爽了。
所以,當那死胖子按鈴要下車的時候,他故意用手去拉了一下對方的書包。
嘩!
由於外頭下雨,車上的地板是濕滑的。那胖子被TIM拉了一下之後,居然整個人往前翻倒,撞在那些美景女中的女生身上!頓時尖叫聲不斷傳出,車廂內陷入了一片混亂。緊急煞車的司機回過頭來查看情況,卻只看到除了跌倒的與被壓倒的人之外,車上所有乘客都在用力大笑。
「對、對不起!」
國建高中的胖子羞紅了臉。他以不可思議的敏捷度穿過爆笑中的乘客們,刷卡之後就拼命衝下車了,連雨傘也沒時間打開,就這麼躲入了附近的小巷裡面。
「哈哈……妳們沒事吧?」此時連司機也笑翻了:「快點爬起來吧!」
TIM愣愣的看著這一切,他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暗中幫了那死胖子一個忙?不,一定是那可恥的中學生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往那些女學生身上撲倒過去的。真是個不要臉的傢伙啊!
忽然間,閃光燈在車內亮了起來。有個坐在後座的人拿起了照相手機拍照,或許是覺得這景象難得一見吧!
TIM回過頭去,只見那坐在最後座的拍照者,原來也是美景女中的女學生。
而且,她還刻意用了很陰險的表情,對著TIM微笑了一下。
『她看到是我搞的鬼了?』TIM頓時感到晴天霹靂,直覺告訴他自己露餡了。
「啊!是小紫學姐!」剛才被推倒的美景女學生發出了驚呼:「妳怎麼會搭上這班公車?」
後座的那少女依然掛著微笑,沒有說話。
『不,不要說出來!我會被打死的!』TIM冒著冷汗,他的手開始往下車鈴上伸了過去。
「我只是覺得很好玩,拍下來留念罷了。」
意外的,那個叫做小紫的女中學生,並沒有揭露TIM的惡作劇。
「呀!討厭!不要拍下來啦!」
女學生們跑到後座,一群人圍起來吵鬧著。車上其餘的乘客都不再注意她們了,公車也繼續往下一站前進,TIM也終於稍微放下了心。
『沒錯!她一定什麼都沒看見!』
看著陰雨綿綿的窗外街景,又想到自己還有好幾站才會到家的TIM,決定先閉上眼睛休息一下。
豈料,不可思議的事情,就這麼發生了。
* * *
「我到底在哪裡!?」
這是TIM在甦醒了大約十五分鐘之後,所說出來的第一句話。他知道自己正在搭公車,正要回家,正要去上網跟朋友聊天,可是眼前的這片景象是怎麼回事?公車不見了,公寓大樓也不見了,電腦也沒有擺在他的面前,他的身邊甚至沒有半個人在!
「不可能!」
等到他終於驚嚇得抱頭大叫時,他才發覺除了上述那些東西以外,就連自己的制服與書包也都不見了!他全身上下只剩內褲與內衣還穿著,其餘東西都不知道去哪裡了。
「我被外星人綁架了嗎?嗯………」
有那麼一段時間,TIM胡言亂語了起來,因為這實在是讓他太震驚了。他花了很久時間才能面對事實、面對眼前的情況。首先他發覺自己並非置身在野外,因為空氣是暖和的,而且抬頭也看不到天空,只有灰白色像是水泥天花板那樣的東西蓋在上面。不過說起來……會不會也蓋得太高了?這裡是那種違建的樓中樓嗎?但就算是那樣好了,天花板的高度……似乎也還是太遙遠了一點,簡直就像是真的天空似的。
TIM開始往某個方向拔腿狂奔,他想在這奇妙的空間內找出什麼東西。但最後他停下來了,因為一層斷崖般的大深谷擋住了他所有去路。谷底很深,他絕對不敢跳下去,即使那地面看起來鋪了很柔軟的地毯也一樣。
什麼……地毯?
TIM環顧著四周,然後他的下巴掉了下來,幾乎都要脫臼了。
因為,那深谷的谷底,確實是鋪著地毯沒錯。那是來自中東的針織花毯,就像「一千零一夜」故事中的那種飛毯一樣花俏。
而且,仔細往遠方看過去,那個曾經一度被TIM誤以為是另一個山頭的地方,其實也不是什麼山峰,而是一張酒紅色的圓木書桌。那一定是書桌吧!上面還放了檯燈、筆筒以及寫字工具之類的東西,每樣東西TIM都能叫得出來名字,所以這裡還是地球!而且還是在同一個城市內!因為擺在書桌上面的那張計算紙上,紙頭還印著「市立美景女中」的字樣。
美景女中!?
這是女孩子的房間!
想到自己是位在一個女孩子的房內,TIM忽然間臉紅心跳了起來,這是他第一次來到不認識的女生的房間。難道是自己在公車上昏倒、然後被好心的女同學救了回家嗎?不對,那樣的情節未免也太像童話故事了。而且自己好端端的,又為什麼會昏倒?
TIM嘀咕著,轉過身去,卻看見一排南二書局出版的數理參考書。從書上寫著「高三化學」、「大學學測題庫」等等的字樣來看,這房間的女主人,顯然還是一名考生,與自己相同年紀。
等等……重點是在那裡嗎?
TIM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他摸著那如同雪山神木般高聳的參考書本,同時靠在那大約有五層樓高的書櫃夾板上,試圖去發掘那古怪的地方。
「沒錯!」TIM終於發現了那令他困惑的疑點:「女生應該要唸文科才對!怎麼會來唸化學?」
獨自一人點著頭,TIM對於自己的觀察力相當自滿,他神氣的往地上一坐。
「呵,你這句話聽起來真令人討厭!」
一個非常響亮的聲音從TIM的背後撞了出來。沒錯,真的是用「撞」的,音波如同卡車一般將TIM撞倒在地,讓他翻了好幾圈,最後撞在那參考書的書沿上。
「是誰!?」
由於聲音大得可怕,TIM還以為是發生了瓦斯爆炸,他嚇得不敢回頭看看。可是那古怪的力量依然又一次席捲了過來!這一次是比聲音還要更明顯的,因為一團毛料或者是布幔之類的東西將TIM整個人團團包住!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廣告看板的布條被風吹過來了嗎?TIM被困在其中脫不了身。然而這塊布有個很明顯的特徵,那就是非常之臭。是日曬雨淋之後的味道嗎?不!那差得太遠了。這味道是積藏已久的沼氣,又濕又悶的在一個不通風的地方被封印了許久,只有那樣的環境才培養得出那種氣味!那種令人噁心、但卻又隱隱惹人興奮的氣味!
那是女孩子的體臭味!
更直接一點的說,是內褲的味道!
「如此說來……這塊發黃的布,該不會是……!?」
TIM大吃一驚。動彈不得的他開始仔細打量著這塊布的大小,卻同時也發現了布料的車邊與絲線。這的的確確是一條女生穿的三角褲!TIM此時正被卡在那泛黃的污垢堆積區,他甚至抓到了一根長長的金繩子,那是女生下體的陰毛啊!
「這是在內褲裡啊!」TIM終於發覺到,他自己被縮小了!
而且,從那根金色恥毛的長度來判斷,他可能只剩下一公分不到的身高了!
「這是怎麼回事啊!」
TIM大叫了起來。他試圖要離開這皺巴巴的女人內褲,卻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好像飛機遇上了亂流似的,被包裹在內褲中的他只覺得頭暈目眩,整個人不知道翻滾了多少圈後,一陣相當直接的衝擊發生了,幸好內褲的布料吸收了大部分的撞擊力。這會是什麼感覺呢?對!就好像有人拿起了這條內褲、並且拋到了地上似的。
TIM掙扎著從內褲的縫隙中爬出,同時想著他到底會遇見什麼東西。
很不幸,他那最糟糕的惡夢成真了。那有什麼好奇怪的呢?這麼大的一條內褲,難道不該有穿她的主人嗎?如果說這個房間與這條內褲都屬於同一個女學生所有的話,那麼她又會出現在哪裡呢?
結果,她就站在TIM面前。
穿著縫有熊貓娃娃的毛拖鞋,一個少女就站在內褲的前方十公分處。TIM起初以為自己看見了一對熊貓怪獸,但後來又看見了那雙腿,那膚色偏白的小腿,直直往天頂上延伸,然後他看見了黑暗的夾縫以及粉紅色的蕾絲浴衣,接著是玲瓏有緻的身材曲線,最後在那上面的……那張臉!赫然就是公車上面,那個坐在後座、被同學稱呼為小紫的女高中生!
雖然無法接受,但眼前的一切景象,卻都證明了TIM確實被縮小了!
「妳對我做了什麼!?」TIM很惱怒的大吼起來。
「我?小弟弟,這句話應該要由我來問吧!妳對我的學妹們做了什麼?」小紫得意的揚起嘴角,彷彿要故意露出牙齒似的,笑的非常邪惡:「你故意去扯那胖子的書包吧?害我可愛的學妹們被波及,這個罪可是很重的!」
「妳、妳有證據嗎?」
「證據?呵呵~~太天真了!」小紫似乎被逗得捧腹大笑:「我怎麼會需要那種東西呢?看看你現在的模樣吧!就算我把你拿去馬桶沖走,又有誰會知道呢?我愛怎麼做就怎麼做!」
「妳到底是誰?」
小紫聽了這問話,馬上就將浴帽拿開,讓一頭金髮散佈開來,露出很神氣的姿態。
「美景女中黑魔法研究社的……初代社長!」
「什麼!?」
「至於公車上面那些被推倒的同學……則是我的社員。」小紫低下了頭,打量著TIM那小小的軀體,忽然又笑了出聲:「你這樣子實在太好玩了!我等不到她們來,先與你玩玩吧!」
「妳把那些女生也叫來了!?」TIM發出了慘叫。
「對啊!大家要好好跟你『打招呼』呢!不過現在是我的私人時間喔!」
TIM發覺對方是要玩真的了。對於自己遭受這樣的威脅,雖然很不甘願,但還是先逃跑比較好。順著牆壁的邊緣,TIM發覺牆角處有一塊破損的地方,或許可以從那裡脫身!
因此,他立刻拔腿狂奔了起來。對於自己的跑速,他是很有自信的。
可是,他卻不知道看在小紫的眼中,他只是個慢吞吞的小螞蟻罷了。
「哈哈!你想運動一下嗎?可是好像不夠快耶!讓我來幫幫你。」
說完這句話後,小紫鬆開了浴衣的束帶,然後被對著TIM站好。正要去洗澡的她發覺TIM醒來之後,就急忙轉回房間裡了。因此除了浴衣之外,她自然是什麼也沒穿。
然後,小紫蹲了下來,對著TIM抬高了屁股。可是顧著逃命的TIM卻不知情。於是……
噗!!!
小紫放了個屁,很響很臭的屁。早在白天就有人反應過了,說學校中午的營養午餐似乎不太新鮮,有不少學生們都吃壞了肚子。
於是,放屁的暴風就這麼從TIM的身後席捲過來。小小的TIM只覺得自己忽然踏不到地板,然後飛上了空中,接著就無法呼吸了,濃重又噁心的臭味讓他摀住了整個臉,甚至要讓他窒息。
「哇~~!好臭!我就說午餐的魚一定是壞掉了。」連小紫本人都捏住了鼻子,用鼻音說著:「沒把你吹太遠吧?呵呵!雖然是掉在地毯上,不過還是會痛,對不對?我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了。」
TIM倒在波斯地毯的花紋刺繡上,他的雙腿都已經痛得無法走動。小紫看了看他的狼狽樣,然後就隨手用手指捏起了TIM的內衣,像捏著小貓脖子上的皮那樣捏著TIM,然後把手繞到背後。
被掛在半空中、為了那懸空感而恐懼的TIM,他的視線轉了一圈,從臥房的床鋪到書櫃,然後是小紫的身體。更正確一點的說,是小紫的屁股……。
「不要啊!」
噗~~噗噗噗噗!!!!
小紫又放了個大臭屁。由於這次是直接面對著屁眼的緣故,TIM只覺得自己快要飛起來了。他的內衣被風切扯得幾乎撕裂,嚇得他不得不直接抓著小紫的手指以免墜落。不過就在他分心的時候,卻不小心吸入了點屁氣,那可怕又粘膩的氣體頓時讓他的嗅覺神經整個爆炸。當然那是誇示法,不過看看TIM那吊在半空中的昏厥模樣,大概也不會差多少了。
可是,小紫絲毫沒有要罷手的打算。她將陷入半昏迷狀態的TIM用力的捏緊,然後往屁股縫貼了上去。由於還沒洗澡,她的股溝氣味特別濃重,而且還黏呼呼的。
「哈哈!不知道下午上廁所的時候,有沒有把屁股擦乾淨呢?」小紫大聲下令著:「看見我的『那裡』了嗎?用力的親下去!要讓我有感覺到!只要你照辦,我今晚就不會繼續玩你。」
意識朦朧的TIM聽見了這句話,小紫的聲音依然讓他感到震耳欲聾。他勉強睜開眼睛看著前方,只見一個肉色的大山谷就貼在他面前,而且自己正逐漸往那谷底靠去。他很想掙扎,但卻苦於被捏得無法動彈。最後他被那肉色的山谷包圍了,並且登陸在一個既狹窄又粘濕的夾縫內,而那夾縫上還有個皺摺且突出的圓形洞口,一張一合的像是在呼吸,而且不斷有類似剛才那樣可怕的臭氣溢出。
這個時候,就算TIM再怎麼遲鈍,也知道那就是小紫的屁眼洞了。小紫要他用力親吻的地方,就是指那裡吧?開玩笑!屁呀、屎呀,什麼噁心的東西都是從那裡跑出來的!要他去用嘴碰觸那麼骯髒的地方?就算這女孩子大方到不可思議的地步,TIM也不願照辦。
「怎麼了?還不給我快點!」小紫似乎有點生氣:「要是你不聽話,我就把你整個人都塞進去!直到明天跟大便一起排出來,然後用馬桶沖掉!怎麼樣?」
聽見這樣的威脅,TIM只好服從了。他用手按著那粘膩的肛門口,看了看那確實可以將他整個人都吞進去的污穢洞穴,最後他鐵下心來低了頭,親吻了小紫的屁眼。
不過,與其說是親吻,還不如說是把頭往肛門口上面撞。小紫頓時又受了刺激,屁眼洞再度洩出了一點體內的氣體來,就這麼迎面往TIM的臉上噴!
這一次,TIM再也無法忍受,終於昏死過去了。